陳靈看著資料上內容良久才說一句:“這種事在那邊其實屢見不鮮。”


    屢見不鮮四個字讓我身體一顫。


    我盯著他張張嘴最後隻是垂下眼眸說一句:“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我們這行見到的人性比我們想的要黑暗。”


    他歎口氣拍拍我最後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沉默點頭。


    到閩州以後,我們被當地相關人員迎接到招待所。


    “你們好,我叫陳欣怡。”


    這是一位女警官,她眉眼盡是颯爽。


    伸手時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我恍惚一下後伸手過去點頭:“你好,馬三斤。”


    陳靈頷首:“陳靈。”


    談墨雙手插兜歪著頭:“談墨。”


    她微笑點頭:“這一次我全程做你們的協助人員,需要什麽調度盡管和我說。我不會打擾你們辦事,但是我希望我們可以互通有無。”


    “沒問題。”


    我欣然應下。


    她遞過來資料繼續說:“建安三廠,閩州當地數一數二的建盞廠子。本地現在多數窯器都開始啟用新的工藝技術,隻有他們還在保證自己最傳統的方式。這也讓他們廠子一直效益微妙,近些年趕上好時候,本身快要倒閉的廠子突然死而複生。”


    我聽著陳欣怡的介紹不語。


    “這一次的死者,最惹人注目的是兩個人。”


    她翻出來照片遞過來:“張嘉樹,男,45歲。他生於閩州本地。是這家建盞廠子的老板。”


    說著又指了指另外一張照片說:“這個人叫張舒生,今年28歲。具體身份不詳,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是張嘉樹背後最大的金主。”


    我聽著微微蹙眉問:“這兩個人都是當場死亡?”


    “對,這兩個人死得極其淒慘,別人都是一次性被壓迫髒腑,而他們兩個是被擠壓三次才造成的死亡。”


    陳欣怡說著舒口氣繼續說:“現在整個現場已經被控製,三位明天可以跟著我去現場看看。”


    我和陳靈對資料上詳細介紹進行閱讀以後才把資料遞過去。


    “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她先是一愣,隨後搖頭說:“初來乍到三位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而且還沒吃東西吧?我們先去吃飯。”


    我搖頭平靜地說:“這種事容不得耽擱,一些線索都是有時效性的,所以早去早迴。”


    她聽著也覺得我說得正確,最後也沒多說什麽。


    陳欣怡開車帶著我們直接奔向建安三廠。


    建安三廠,地處於三麵環山一麵臨水通路的地勢上。


    雖說是車中匆匆掠過,但是我一眼就瞧出這裏是一個驚恐竅的地勢。


    驚恐竅,聚財破命,散落出的陰邪之氣可讓人心智大變。


    而這種位置很少有人敢闖,畢竟再愛財如命也不想自己有錢賺沒命花。


    陳靈掃一眼我說:“這種地方正理說不會有人來建築。”


    “但此處恰好開了這麽一個廠子,其中不簡單。”


    陳靈點頭不語。


    到建安三廠以後,我們下車時陳欣怡打個冷戰。


    我見此把自己外衣脫下來遞過去道:“這裏有點冷,陳警官別凍著。”


    其實陳欣怡穿得不少,可她依舊扛不住這裏料峭寒風。


    她瑟縮接過去道謝,我沒在看她隻是盯著大門出神。


    “這個大門放在古代可能是殺頭罪名。”


    談墨玩味的說著,我迴過神淡漠地說:“這個門上殷紅不是油漆,完全是用的朱砂和黑狗血。”


    “擋邪?”


    陳欣怡下意識接茬,我點頭想繼續說什麽時,我們都停住話茬。


    因為我們眼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隻黝黑的狗子。


    這狗細長,眉毛上帶著些許白眉。


    黑黢黢的眼仁裏滿是殺意。


    “黑狗?”


    陳靈略顯得驚訝,我眯著眼沒吭聲。


    黑狗攔路,路險命喪。


    這八個字小時候黃忠龍沒事就念叨,問他是什麽意思他還不迴答。


    現在真遇到了,我也這麽理解其中含義。


    陰陽令之中的攝青鬼也發出警告。


    “這裏有一個極其邪惡的東西在伺機而動,你小心一些。”


    李寒詩飄然而出。


    她警惕地盯著周遭說:“好可怕啊。”


    我知道,對方有所準備。


    想著我舒口氣說:“都小心一些吧。”


    陳靈看一眼陳欣怡:“陳警官你最好留下來。”


    她挺想隨著,可見到我們嚴陣以待她隻能點頭。


    “談墨,你留下來。”


    談墨看一眼陳欣怡無奈搖頭:“真就是關鍵時候我永遠是保鏢唄。”


    我拍拍她肩頭以後帶著陳靈和李寒詩往裏走。


    黑狗作低吼狀,它不希望我們進去。


    “我們已經準備好,你可以放心讓路。”


    我平靜地說著,黑狗略有幾分遲疑。


    最後也隻能讓開。


    我們三個小心往裏走時那料峭寒風也慢慢加重。


    “好冷啊。”


    李寒詩沒忍住嘀咕一句,我聽著也瑟縮地搓搓手。


    陳靈漫不經心地說一句:“用自己內力循環一下。”


    我二人趕緊聽話照做,這一次我成功的把力量頂出去。


    推開門,刺鼻血腥撲麵而來。


    我和陳靈先是一愣,隨後都說一句:“糟糕,出事了。”


    所有資料都說過,當時那些死人是內部大出血而亡。


    那麽現場不可能再有血腥味。


    現在這種刺鼻血腥味濃鬱程度讓我們各自夢迴一些事。


    這種程度血腥氣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死在這裏。


    快步走進去,卻見地麵上一排排躺著的嬰兒。


    他們身下滿是鮮血,有一些還微微抽搐著。


    很明顯剛死不久,我和陳靈臉色蒼白。


    四下看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


    “這家夥剛走不久,趕緊找找吧。”


    李寒詩氣得渾身陰氣升騰,而同時她也低聲說著。


    我搖頭平靜地說:“不可亂動,這裏還有一個高手在埋伏呢。”


    攝青鬼已經提醒我,這家夥應該是半神地步。


    它力量都有三分被壓製,能壓製他的基本上就是半神程度的邪祟。


    所以這家夥在這裏伏擊,我稍有不慎必然出事。


    李寒詩也感受到那種極限的壓製,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問:“那這些孩子呢?就這麽白死了?”


    我看著窯窖裏燃燒的烈焰冷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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