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不信,“我也留了東西在你身上。”


    她指的是太乙鐲的鐲息,論鬥嘴,她不一定會輸。


    “改日我們交換來看看。誰拿不出就算輸,輸的人要為對方做一件事。”韓瑾緊跟著說道,似乎就等著這個時刻。


    雲舒伸出手指,在他麵前左右晃了晃,“不行!”


    她就算高興衝昏了頭,也不會失去理智,不會輕易被激將法激到。


    很明顯韓瑾有備而來,所以這個勝率極低的遊戲,她不會參與。


    她又不是飛蛾,明知前麵有火,還必須撲過去找死。


    韓瑾對她的迴答有些意外,卻沒有再堅持。


    兩人又逛了逛,似乎把剛才的對話忘記了,誰也沒提起。


    直到走出這條街道,迴到入口處,雲舒手裏多了兩個燈籠,兩袋吃食,才又轉迴到這個話題上麵。


    “你若想交換,也不是不可能。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同意。”雲舒說道。


    “說來聽聽。”韓瑾迴道。


    “聽說你在郊外有一大片土地,低價賣給我,我就同意跟你比個輸贏。怎樣?”雲舒眼中透著狡猾。


    她不想做賠本買賣,生意沒有涉足土地,一直有遺憾。


    因為無論何時,哪朝哪代,誰做皇帝,手握土地,做個地主,都是最有前途的。


    就算在最艱難的動亂時代,有地在手,就有了謀生的手段,有了糧食,就是立足的本錢。


    “你倒不吃虧,這是肯定自己會輸了?先找補迴來一些。”


    “不管你怎麽想,這,就是我的條件。你也不吃虧,少掙些,況且那片土地一直荒廢,也很浪費,不如給我使用,你也算做了大好事。”雲舒循循善誘道。


    韓瑾沒有鬆口,他喜歡看她狡潔忽悠的模樣。


    雲舒又努力了幾次。


    韓瑾依舊顧左右而言他,不同意也不拒絕。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到了沈府。


    臨走前,韓瑾說:“你那一大一小母子倆,被我帶迴王府收著,什麽時候想要,隨時來接。”


    雲舒知道他說的是皇家園林的那兩匹馬,既然答應了它們會帶它們走,自然要做到。


    “好。”


    韓瑾又把手中的醜熊塞到雲舒懷裏,“你說它像我,那你就好好保存我。我說兔子像你。兔子便歸我。”


    “你一個高大威猛的大男人,不要搶我的兔子,這隻熊更適合你。”雲舒說著,就把手伸向韓瑾,想要把熊換迴去。


    韓瑾像孩子一樣,將拿著兔子的手舉高,雲舒踮腳伸手夠,他也踮腳不讓她夠著。


    看著雲舒那不甘心的眼神,韓瑾笑說:“抱歉,今日就是搶了。瑾隨時歡迎你來奪迴。”


    然後轉身便走,不給雲舒反對的機會。


    雲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見他背著手,搖晃著那毛絨兔子,典型的炫耀給她看。


    她心中好笑,明明是兩個成年人,怎麽有時倒像兩個孩子。


    多看了會,她慢慢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似乎跟自己曾經的那副荒涼的畫作,上麵的背影重合。


    可是畫作早沒了影,便放棄去求證。


    這事暫時就過了。


    她進了府,把燈籠和兩包吃食給了兩個丫鬟,那個醜熊放在牆角的桌子上。


    她喜歡毛絨玩具,哪怕醜了點,可也是毛絨的,不至於討厭,也不會厭棄。


    這熊乍一看奇醜無比,看久了也覺得順眼許多。


    次日醒來,她又把看順眼的醜熊挪到枕頭邊,擺放著。


    ……


    次日,雲舒提早來到水雲間,比跟獨孤鈺約定的時間,略早了些。


    她先跟南寧知談了城外設置店鋪的事進展。


    南寧知告訴她,有了她從太子手中得到的文碟,開辦鋪子一事,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順利。


    眼下已經同時開了數家鋪子,再過些日子就能產生收益了。


    她很認同南寧知的辦事效率。


    正經事剛談完,棠歧就來了。


    還帶來個重要消息。


    “我祖母的病更嚴重了,叔父找了許多大夫,都說命不久矣。他急的團團轉。你要是願意,能不能去為我祖母診治?”


    雲舒說道:“以你的名義,還是你叔父的名義?”


    棠歧問:“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你若想請,我義不容辭。你叔父想請,我必須談收益。不求迴報的話,他會質疑我救人的動機。”


    棠歧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想了想才說:“是這樣,我並沒有跟叔父提起過你。他今日把家裏人都喊到書房,商量找大夫救祖母一事,想讓大家有力出力。”


    “你不想讓我救你祖母?”雲舒看他並不焦急,而且老人家生病一月有餘,而棠歧並沒跟她提過看病一事,這才有此一問。


    棠歧點頭,“我知道我不孝順,不應該這樣想。應該聽叔父的意思,放下恩怨先救人,可是我心裏不樂意。你們會不會厭棄我?”


    “有恩不報不算差,有仇不報是人渣。”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景容自上而下的落地了。


    “景容,好久不見,你去哪了?”棠歧問。


    景容慵懶的坐下,摸著毛毛領,對棠歧說:“記住我的話,這是經驗之談。”


    “有恩不報不算差,有仇不報是人渣?”


    “幸好你的腦袋有用,沒像你身體那樣沒長開。”


    棠歧對他忿人的話,全不放在心上,還仿佛遇見知音,把那段恩怨簡單解釋一遍,道:


    “這事說來話長……”


    景容摸了摸雪白的毛毛領,很隨意的說道:“那就長話長說,講的動聽點,否則我犯困。”


    “沒問題。”棠歧徐徐講道:


    “當年我爹背著我祖母,高抬大轎贏娶了我娘,我祖母得知後,上門大鬧,還把婚宴給砸了。我爹娘不但沒有責怪祖母,還以德報怨,用心侍奉。誰知祖母到了我家,日日蹉跎我娘,天不亮就讓我娘起床伺候,伺候她一切吃喝拉撒,可她還橫豎不喜,嫌我娘出身低微,甚至讓爹休妻,後來爹實在忍不了了,就當眾反駁祖母,祖母一氣之下把娘趕出家門,爹便帶著娘和我離開,過我們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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