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門口,站著四男一女。


    景容攏了攏毛毛領,“我很樂意見雲舒,哪用的著王爺親自相請呢。”說完,暼一眼不遠處的冷譽。


    “我是跟冷言來的。”沐青說。


    南寧知也掃一眼冷譽,沒有說話,很明顯是冷譽“請”他來的。


    當時,當時冷譽言明緣由,“主子命我帶你去見沈小姐。”他才會跟過來的。


    更感歎王爺的高明,避免了一場無畏的紛爭,若泠譽不說清楚,他是萬萬不會來的,而且還會相搏一場。


    “早說要來看舒妹妹,我還能打扮一番。”獨孤鈺聞聞身上的汗臭味,臉上沒了笑容。


    棠岐望見有兵士從大牢走出來,附在冷譽耳邊嘀咕幾句,便提醒大家說,“有人出來了,是不是可以見雲舒了?”


    說話間,冷譽大步走來,“跟我進去!”


    ......


    “進去!”兵士打開刑房門,冷譽命令說。


    大家剛邁進刑房門。


    王爺也從裏麵往外走。


    然後就相遇了。


    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安聲,就連不情願的景容,也不得不作作樣子,畢竟人在屋簷下。


    王爺充耳不聞,一臉冷酷,擦肩而過時,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在南寧知的臉上多停留一秒,便在獄卒們夾道相送中,大步離開了。


    冷言卻留在刑房裏,依然站在門邊,目光直視前方,一言不發,似乎把自己當成了門神。


    大家紛紛進來,聚在雲舒麵前。


    “他在這裏合適嗎?”棠岐暼一眼泠言,神秘兮兮的問,覺得有個外人在,不適合說秘密。


    “不合適,那你去把他趕走。”沐青不以為然的說,或許因哥哥與王爺相熟,雖然沒與王爺見過幾次,除了問安,都不記得說過話,卻對王爺和他的侍衛,沒有戒備之心。


    所以冷言在與不在,不覺得有影響。


    而且剛剛在姚姬家門口監視時,出現在眼前的就是冷言,說可以帶她見雲舒,便毫無戒備的跟過來。


    若是個陌生人,她才不會相信,還會大打出手呢。


    “我還沒靠近,估計他就把我大卸八塊了。”棠岐站在原地,聳聳肩,沒有雞蛋碰石頭的意思。


    “舒妹妹,我一聽說能來看你,便趕快過來,一刻也沒耽擱。”獨孤鈺笑哈哈地說。


    “你是因為打不過人家,才被迫來的。”棠岐故意拆他的台。


    “你懂什麽。”獨孤鈺一麵從懷裏取出一個油紙包,一麵說,“這裏夥食不好,你瘦了一圈,我很心疼。這是桂花糕,不冷不熱,還帶著我的餘溫,你快吃些。”


    “你竟然藏私了,方才檢查完姚桐屍體,我說餓了,你也沒拿出來,原來等著對雲舒獻殷勤呢。”棠岐憋著笑,“說不定這桂花糕上,還有特殊氣味呢。”


    “獨孤鈺,你想在雲舒麵前找存在感,也不必這樣吧。”沐青驚訝的說,目光落在桂花糕上,沾了死人的氣息,反正她是不會吃的。


    獨孤鈺臉皮厚,才不會羞愧,依舊十分自信,把糕點伸到雲舒麵前,“我就知道能見到你,所以出門前,特意保存在懷裏,就等著帶給你吃,舒妹妹,這是我的一片好心。”


    雲舒喜歡這樣歡快熱鬧的氛圍,微微一笑,在大夥注視下,捏起一個糕點,放進嘴裏,吃的很香,“我正好餓了。”


    她的確兩日沒進食了,吃了甜品,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然後便大快朵頤。


    不一會兒,就把四塊全吃光了。


    還覺得意猶未盡。


    果然人在餓的時候,吃什麽都香。


    “有那麽好吃嗎?”沐青問。


    “餓上你兩天,你會覺得豬食都美味。”景容接話說。


    “說話真噎人,你吃過豬食?怎麽知道好吃?”沐青反駁。


    獨孤鈺趁機整理儀容,捋一下兩側頭發,臉上掛笑,高興的像個孩子,“舒妹妹要是喜歡,我日日送過來給你,保你變得白胖。”


    每次獻殷勤,都遭到拒絕,沒成想無心插柳時,竟得到她的認同。


    心裏甜蜜蜜。


    “白胖?我們雲舒,明明白白淨淨,健健康康,並沒有胖。”沐青不讚成的說。


    獨孤鈺沒功夫反駁,一直在笑看著雲舒。


    眼見大夥見到雲舒,高興的滔滔不絕,閑聊起來,似乎全然忘記,還處在大牢裏,於是南寧知終結了閑扯的話題,“正事要緊。不要認為有王爺在,就相安無事。”


    “我們把獲得的消息,全說出來,再定下一步計劃。”他說。


    “我先說。”景容第一個發言。


    “我一直守在沈府外,見府尹進去過,沈儒文的屬下,派人到府衙打聽雲舒的情況,文曲德去沈府找過十安......”


    ......


    沐青:“我一路跟蹤姚姬,從府衙到她家中,沒見她與官府的人接觸......”


    獨孤鈺和棠岐把在姚桐家,討論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南寧知:“姚桐扮作混混去迴春堂鬧事,正好被你狠揍一頓,過了幾日,因賭債還不上,被債主追趕,不敢迴家,便躲去酒館,喝的醉醺醺,半夜才出來,東倒西歪的走在街上,撞到沈儒文,發生了口角,被拳打腳踢。待再迴到家中,又被守在家裏的債主毆打一頓。可府尹忽略另外兩次,隻認定你把他毆打致死,說明府尹收了好處,要致你於死地,綜合看來,這事與沈府脫不了幹係......”


    雲舒且聽且思考,並與自己的推測融合在一起,梳理出一個合理的真相。


    姚姬窺見她行兇,過程逼真,除說見到她臉麵這一點,倒也沒有其餘漏洞。


    沈儒文暴揍過姚桐,倒有機會誣陷她。


    沈淩懷虛偽,十足的偽君子,她知道他戴綠帽子的秘密,殺她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父子倆都與她有不可調解的仇恨,這是作案動機。


    他們中無論誰,得知自己與姚桐有摩擦,都有可能派人去暗殺,再行嫁禍之事,目的就是要她死。


    顯然敵人的目的達到了一半。


    她把能想到的敵人,都分析一遍。


    還好樹敵不多。


    到底誰是幕後之人?


    沈儒文?沈淩懷?還是沈靜雅?王家有沒有摻和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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