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道聲音可謂是驚呆眾人。


    據說這位王爺從不參與宴會,哪怕皇上宴請,也不一定去,他冷酷無情,做事全憑心情,整個皇城沒人不怕他,哦,除了皇上。


    今日能來沈府,確實讓人意外。


    沈淩懷也心裏打鼓,腦中飛速旋轉,迴憶是否有惹到王爺之事,雖然沒搜索到觸及王爺逆鱗之事,但仍心存疑慮,擔心有遺漏,隻能硬著頭皮小心應對了。


    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大廳內眾人,無論男女紛紛起立,垂手而站,也包括隨大流的雲舒,廳內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門外已站了數名侍衛,為首之人身穿黑衣,高大魁梧,腰配長劍,目光冷酷,壓迫感十足,正是那道聲音的來源。


    身後又有數名侍衛,使人感到緊迫、壓抑之感,那種肅殺之氣讓人膽寒。


    雲舒聽過傳言,說惹了這位王爺不快,他真會殺人,但就算殺了人,他也會找到完美借口躲避製裁,比如被他殺的官員,過後都被揭露出貪汙等罪行,他並沒有殺錯,隻是提前行刑而已。


    時間一長,還在百姓中有了美名,隻要是王爺殺的,那都是貪官汙吏,罪有應得。


    事實是否如此,還有待查證。


    此時,大廳內鴉雀無聲,全部都低下頭,規規矩矩的垂手等待,雲舒也是其中一員。


    可是,站了好一會兒,那位王爺還沒進來。


    看樣是人未到,侍衛先來占個坑,這氣勢拿捏的死死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待眾人站累了,緊張之感最強時,那位王爺終於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臣(臣婦、臣女、臣子)恭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雲舒隨眾人一起喊出了恭維詞。


    沈淩懷早已從主位上走下來,跪在門內,說起官話,“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那位王爺聽而不聞,一個眼神也未留下,進門後直接朝主位大步走去。


    見狀,沈淩懷趕緊補一句,“王爺請上座。”說此話時,王爺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他不言語,眾人隻能維持跪拜姿勢不動。


    雲舒抬眼看去,隻見他一身紫袍,鼻梁高挺,眼神冰冷,氣質從容高貴。


    冷眼掃一眼廳內眾人,王爺正襟危坐,“不請自來,本王可有打擾各位雅興?”他的嗓音富有磁性,壓迫感十足。


    “豈敢,能見王爺,是臣等榮幸。”大臣恭維之詞信手拈來。


    “各位繼續,本王就是來坐坐。”王爺話雖如此,但還沒有讓人起來之意。


    大家可還行禮呢,怎麽繼續,再說,他在,誰敢繼續。


    經過一段時間的靜寂,身旁黑衣侍衛低聲提醒道:“王爺,還跪著呢。”


    可王爺隻是掃了眼跪地眾人,“免禮。”


    “謝王爺。”


    眾人這才敢站起來,對,隻是站起來,還沒讓坐呢。


    雲舒也是站著不動的眾人堆裏一員。


    又聽王爺發話了,“請坐。”


    眾人才敢坐迴原位。


    這位王爺真是氣勢十足。


    雲舒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跪拜禮,給了這個傲慢王爺。


    “繼續。”王爺依舊用命令口吻說出。


    沈淩懷隻能硬著頭皮照做,這是他第一次與王爺打交道,唯有小心翼翼才是王道,“適才說到哪了?”


    眾人都保持規矩坐姿,沒有吃飯,沒有喝酒,更沒有左顧右盼,整個大廳極其安靜。


    沉默片刻後,終於有人打破這種緊張氣氛,“適才錢令伍公子要挑戰沈家六小姐。”此人說的極其規矩。


    倒不是他一人這樣,是所有人都這樣,大氣不敢出,說話小心翼翼,太大怕惹惱王爺,太小又怕王爺聽不清。


    “沈六小姐?”


    “沈雲舒!”


    雲舒本還在思考怎樣離開這裏,她不想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裏待著。


    卻被兩道聲音拉迴思緒,剛一迴神,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不包括王爺。


    她沒有因不明所以而慌張,隻是冷靜的看了看眾人。


    身旁一位女眷好心提醒道:“那位錢令伍要挑戰你。”


    “多謝夫人。”雲舒低聲道謝。


    她站起身,朝錢令伍走去。


    此刻,錢令伍十分緊張。


    這個沈雲舒說話太直,不過腦子,什麽話都說,如今王爺還在,她要是亂說一通,可怎麽辦。


    待雲舒來到麵前,他用隻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不要亂說話。”還用眼神警告雲舒。


    雲舒點下頭,小聲迴道,“好。”


    這下子錢令伍提起的心終於落地了,他不怕與雲舒比試,就怕雲舒亂說話。


    “錢公子,你說我膽小如鼠,是孬種,還暗示家父也如此,這般羞辱,我豈能退縮?不用多言,我應戰便是。”


    雲舒語氣平淡。


    錢令伍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爺,發現王爺沒有怒氣,便稍稍安定下來。


    他用言語羞辱有官職的將軍,王爺要是修理他,易如反掌。


    “你想如何比試?”雲舒繼續問。


    “我是男子,不欺負你,騎馬、射箭你選一樣。”錢令伍一副公正姿態。


    有人忍不住腹誹:這叫不欺負?你一個男子主動與女子比試還叫不欺負?真丟人。


    這人的想法與大多數人一樣。


    雲舒站直了身子,“馬上劍術。”


    “一言為定。”錢令伍怕她反悔,趕緊接話。


    他從小習武,騎馬射箭雖不算最好,但在氏族子弟中能排中等,一個小女子,何懼之有!等著我收拾你吧。


    還不忘迴頭看了眼沈夢煙,看到沈夢煙緊張之色,他鬥誌更足,向她堅定地點了下頭。


    煙兒不用擔心我,放心,你令伍哥哥不會讓你失望,一定會把那沈雲舒打的跪地求饒。


    而沈夢煙緊張過後,臉上掛上一個笑容。


    “賭注是什麽?”雲舒繼續問。


    她可不能白忙活一場。


    “你定。”錢令伍自信滿滿,他不認為自己會輸,所以賭注是什麽並不值得他費心。


    聽到這兩個字,沈夢煙感覺血壓上升,已經不知用什麽詞來罵這個蠢貨了,就不能提對自己有利的嗎。


    雲舒:“好,我贏了,你要為先前羞辱家父及我的話,跪地道歉,還要賠付我精神損失費、尊嚴損失費、健康損失費及時間損失費,共計兩千兩紋銀。”


    錢令伍想也沒想就答應:“好,我贏了,你也如此。”


    但答應完,就有些後悔了,他家可拿不出兩千兩,而且這費那費的,都是什麽,聽都沒聽過。


    不過他又安慰自己,認為自己不會輸。


    根本沒去看父親母親的明示暗示。


    可是雲舒看到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奈何有這個戀愛腦、二百五的兒子,不讓他吃虧永遠不知父母恩。


    她轉過頭,看著王爺,“有王爺在此,想必錢公子不會賴賬。”


    不過沈夢煙應該不會隻是讓她射箭吧,還有什麽花招,我等著。


    王爺隻掃了她一眼,就冷傲的把臉移開,連個餘光都不給。


    “不要小瞧人,不就兩千兩,我給的起。”錢令伍又不過腦子說出來。


    “你也相信自己會輸嗎。”


    錢令伍意識到自己迴話太快,還沒比賽呢,怎麽就提起給銀子,那不就是輸的意思嗎。


    他父母轉開臉,不想再看這個敗家兒子,咱家有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嗎?


    ......


    雲舒與錢令伍使用的都是沈府弓箭,這樣公平。


    兩人即將踏出大廳。


    王爺的磁性嗓音響起:“我還沒同意。”


    雲舒心道:這位王爺來了一件正事沒幹,卻又製止她們比試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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