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用計騙你下界後,大概是你去了京中何家兩年十八歲的時候,我有些不放心就下界看你。


    我在窗邊看了你一會兒正要走,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嚇了一跳,我用了隱身術,照理凡人不可能看得到我,我轉身,看見了一個小姑娘。”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鬼鬼祟祟的偷看?”


    “你看得見我?”


    何瑾點點頭,“能看見呀。”麵前這人周身好像被一團微光籠罩著,長得好看極了,讓人看了覺得很親和。


    這人看了她好一會兒,“小姑娘你叫何瑾是吧,我同你說,我是天上的星君,屋裏那人,是我的朋友,本來也是天上的神仙,他犯了點錯下來受罰,我知道你和他關係很好,也知道你是這家的小姐,我能不能托你多多照顧他?”


    何瑾不知自己為何當下就信了他的話,她急切問道:“受罰,受的是什麽罰?”


    伺辰帶她在假山後隱蔽處站定,“顯而易見,你看他的身世,還有那些遭遇,又有哪一個不是罰?”


    “那他這次能否中舉,以後能出人頭地嗎?”伺辰輕搖了下頭。


    “你是神仙,無所不能,就沒有辦法嗎?”伺辰正要再搖頭,何堇眼睛忽的亮了亮,“那我可以替他受罰嗎?”


    “替他?不可,眾生芸芸,各有己命。”


    “求星君成,我願意替他受罰!”何堇向後退了一步,屈膝跪地。


    玄館內室中茶香氤氳,星君注視著畫軸上少女眉目如畫,“我當時糊塗,隻想著用凡間女子一命,換芸芸眾生安定。”


    元聖天尊輕擱下銀兔毫盞,抬頭道:“你可知她是我的命。”


    “我問她為何要替你受罰,她和我說她之前信誓旦旦向你保證你一定能金榜題名為父親洗刷冤屈,她給了你希望,不可教你失望。”


    “所以呢,你們把她的命格改成什麽樣了。”


    伺辰星君緊閉了眼,司命輕叩住了他左手腕道:“是我改的,要想同你的罪兩相抵消,命格必得寫得慘極痛極才可。”


    “所以她雙十而亡,所以我當時一想去接她就被牽絆住,所以還有我不知道的是嗎?”


    “是,天尊所知,隻是冰山一角。”


    亦闌感覺鼻間酸澀不已,眼前也漸漸模糊,她顫聲道:“凡間一小小女子的命當真是如螻蟻一般,兩位星君也當真是聰慧至極。”


    她甩袖向門外走去,玄館外已是寒氣逼人,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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