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明歡送完辰王迴到鼎盛街,卻發現杜明靈早就沒影了,她也不便再多加追問了,隻收迴目光的那一刻瞧見了傅二爺,很明顯傅二爺也發現了她,倆人隻微微點頭示意。


    等杜明歡迴到府門口,正下了馬車,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她循聲望去,竟是顧澤之,“顧將軍。”她微微行了個禮,甚是得體。


    卻隻見顧澤之慌慌張張,“我來是想問你天瑜,你與她交好,旁人都說她仙去了。”她皺眉,想來也不難理解 ,他與天瑜青梅竹馬,甚至是早已婚約在身,如此噩耗肯定是難以接受,“顧將軍節哀,天瑜她,據說她惡疾纏身不治身亡。”


    本來顧澤之還不信,想進皇宮問個清楚,可不知為何被禁止入宮,他迫不得已這才找杜明歡問清楚,誰料她也是這般說辭,“不會的,她身子雖說是弱,但遠不到惡疾纏身的地步,我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可那段時間杜明歡不在皇城啊,就連天瑜大葬她也被禁足在家呀,“我,我那段時間不在皇城,究竟是什麽我也不清楚。”


    顧澤之慌張而又氣急,“她當你是最好的朋友,可她仙去你竟半點不知情。”


    正當她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之際,顧澤之卻是噴出一口鮮血,她眼疾手快將人扶住,隻見他整個人瞬時麵色全無,腳步像是漂浮在地麵上,她暗歎不好,這國舅爺怕是沒痊愈。


    這下,杜明歡一邊派人迴府告知家人,一邊又乘著馬車將人送迴顧府。剛下馬車隻見顧府人忙作一團亂蟻,心下便有數了,這國舅爺是趁人不注意偷溜跑出來的。


    顧家人一看把自家主子送來了,忙馬不停蹄地接著,顧老夫人又是道謝又是道歉,謝的是她把兒子給送迴來了,歉的是看杜家三小姐的袖口,自家兒子肯定是惹了麻煩的。


    杜明歡倒沒有過多追究,很大度地表示能夠理解,怪不得自打這位國舅爺醒了,顧府更加緊閉府門謝絕訪客,合著國舅爺的狀態並不好。“今日此事我也有錯,顧將軍問我天瑜一事,我並沒有多加提防,他怕是怒火攻心。”


    杜明歡說的已是十分隱晦,饒是怒火攻心,顧將軍這從小習武的身子也不會到這般,分明就是內傷未痊愈。可顧府一直揚言自家主子已然痊愈,此時揭穿對雙方毫無益處。“送顧將軍迴得匆忙,改日我定派家仆送些祛火鎮靜的藥材以示歉意。”


    顧老夫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她這也是給自己台階下呢,忙應承下了。


    衣袖沾染的血跡早已幹涸,馬車裏的杜明歡望著袖口的血跡,迴想起方才的場景,可真是驚險。顧將軍醒後,顧府卻更加謝絕訪客,本來她以為他們是避嫌吃了敗仗,如今戰事不明朗隻得低調,沒成想還有這一層原因呐。


    其實想想也情有可原,顧府是皇後的母族,除去顧澤之,其餘男子皆命喪戰場,而顧澤之此戰又戰敗,若再有什麽意外,後宮怕是會不安寧,起碼,皇後的位置會不保。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杜明歡在幸兒的服侍下躺在了床榻上,放下床簾,她並未讓幸兒吹滅蠟燭,隻抬手示意她去外間候著。


    雖是身心俱疲,可躺在床榻上的杜明歡並無睡意,她翻來覆去,總覺得今天還有什麽事情未了。她仔細迴想著一天發生的事情,看著微黃的燭光,猛然想到了。


    她猛地坐起來,掀開床簾就下了床,外麵候著的幸兒聽到動靜進來,眼疾手快給她穿上鞋,“小姐別急,莫讓腳底進了寒氣。”


    她隻是順勢穿上鞋,想要往外走,眼瞅著外麵的黑幕又停下了腳步,卻在閨房中來迴轉圈。思緒飛轉,她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選秀之事怎麽說也輪不到她一個後封的公主管,皇上可是先提起的阿月呀,莫非皇上有意讓她入宮。那麽這一切就說得通了,當日她破了大例入朝,皇上封了個縣主,莫非就是從那時開始,皇上中意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所以聽到她出事才會著急。而現在她沒事了,他又打探口風。


    誒,自己白日怎麽迴的呢?國難當頭,今年選秀大可不必。嗯,自己迴答的沒毛病,應該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杜明歡在房中轉悠了好久,這才將整件事情想通。一個時辰後,承歡院陷入一片黑暗。


    次日,借著給楊月補及笄禮的名頭,宮中賞了豐厚的金銀財寶。對於此,楊氏夫婦十分不解,可既然賞賜到了,也隻有接著的份兒。可這麽一來,滿皇城更加知道了楊家有個適齡待嫁的女兒,況且還被封為縣主,況且深受皇上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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