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府衙,隻是現在堂前坐的是這南國的天珩公主杜明歡,隻見她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何人?”“草民劉清,是一名商人,這是賤內,這是犬子劉北淮,這是小女劉南涔。草民今日要告這鹹安惡霸王寬,他借著皇城有人的名頭為非作歹十餘年,起初是強搶良家婦女,家人找上門便暗地將人活活打死,此等行為禍害了二十餘條人名,他家下人都把人扔到了亂葬崗,草民無意得知此事,在城南郊外皆埋葬了這些人,一人一墓,具體人數可據此查清。其次,他憑借手中手中勢力,巧取豪奪各鄉紳財產以充當他個人財產,不服從者皆被暗殺。第三,他從一年前開始便開始搶擄民女,起初是鹹安城內的乞討者,然後是鹹安城內的良家女子,再然後是過路暫時歇腳的外鄉人,但此舉目的草民還尚未得知。”說罷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呈上來,“上述種種,皆有據可依,請公主明察,給那些冤死的亡魂一個交代,給那些被擄走的女子一個交代,給那些飽嚐失女之痛的父母們一個交代。”說罷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接著他又繼續說,“草民還要告這鹹安城的父母官李明忠,告他為官不仁,早就與這王寬狼狽為奸、魚肉百姓,此等惡人實在是枉為父母官。”說完他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請公主為我們這些飽受折磨的老百姓做主。”此時衙門外早已經圍了一堆人,或許是平日被欺壓久了,又或許是他們內心觸動,都紛紛跪了下來,異口同聲大喊,“請公主為我們做主。”此情此景,明歡很是觸動,此時此刻她的眼裏飽含淚水,眼前是一幅如此震撼的場景,可知平日他們是何等的生活,她知道,鹹安這一趟,值了。


    可是,事情發展到目前,杜明歡還缺乏一個最為關鍵的證據。她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王寬,你有何話可說?”“你們說我有罪隻不過是空口白話罷了,證據呢?”這是從人群走出十來個女子,正是前幾天被劉北淮救了的那幾人,“公主明鑒,小女子可作證。”“小女子也可。”這時王寬突作委屈狀,“公主明鑒,擄走少女一事全是我手下王三所為,我是毫不知情呀。”說著他從眼睛裏擠出幾滴眼淚,不知情還真的被他這一副模樣騙了。“王三,你有何話可說?”明歡看向王三,自然將王寬惡狠狠盯著他的樣子收入眼底,果然不出人意料,隻見王三立馬伏下身來,“公主恕罪,此事乃小人打著我家主子的旗號所為。”這話一出,王寬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可輕易察覺的笑。“好,你說是你一人所為,那本宮問你,你為何要擄走少女?”“我把她們賣去外地青樓,少女們年紀小,能賣個好價錢。”“說清楚,賣去何地?”明歡窮追不舍,“賣去,賣去各地。”“說清楚,難道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一點記憶都沒有嗎?午夜夢迴那些少女不會入你的美夢嗎?”明歡驟然提高了聲音,卻隻見王三越發顫抖,“我,我都是把她們賣給人販子,至於人販子賣向何處,我實在不知。”“那你與人販子何時何地接頭,又是如何交易的?”隨著明歡的層層追問,王三終究是沉默了,有心之人便能看到他發抖的身體和豆大的冷汗。“那本宮換個話題,擄走少女之事是你所為,難道強搶民女,肆意斂財也是你所為?”“是,是我所為。”可王三的聲音分明是更小了,聽了這個答案,杜明歡“噗嗤”一笑,周圍人都覺得此時這個笑聲與這異常緊張的氣氛極為不搭,想想有些毛骨悚然。“王三啊王三,你該不會以為本宮真的信了你的鬼話?”王三抬了抬頭,嗓音卻變得哽咽起來,“種種,皆是我所為。”說罷他又低下了頭。“你難道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王寬還有能力用你的家人要挾你吧?”見王三沒反應,她繼續追問,“前幾日本宮夥同劉家公子端了你們的老巢,臨走時帶走了你們以為同伴,你不會不知道吧?你知道他的下場嗎,他死了。”她語氣極為淡定的說完這句話,隻見王三抬頭盯著她,就像盯著豺狼虎豹一般。“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你們的好主子每天會給你們喂一種毒藥,若每天不服用解藥,那麽不出三日必定爆體而亡。”明歡看著自己的手指,手指突然作了一個爆炸的手勢,“嘭,就這樣,他死了。”而王三似乎不相信眼前聽到的這一切,可還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向王寬,可是,明歡知道,這還不夠。“本宮大發善心,想要找到他那位心上人,可當我的人趕到時,卻發現那女子已經死亡多日。”王三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他的家人此刻怕是已經不在了,而其餘人皆爬著上前,“公主,這些事情都是王寬吩咐我們去做的,他用我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們,我們不得不從啊。”“是啊公主,請您明鑒呐。”事情達到了她想要的結果,明歡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伴隨著“啪”的一聲,王寬知道,怕是自己真的大勢已去了,遠在皇城的叔叔怕是也要垮了,“公主,小人全招。”他終於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也是真正的伏下身子來。


    杜明歡終於拿到了最關鍵的證據---口供,她吩咐把人收入牢獄後就帶人離開了,路上劉北淮欲言又止,明歡將這動作收入眼底,“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公主,請恕我直言,此時夜長夢多,還是早早解決為好。”明歡聽完點點頭,卻無再多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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