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能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兩處地域如此相似,到底這裏和華興大陸有沒有關聯,或者咱們還有沒有迴去的可能。對於這個問題,我是這麽看的,首先是能不能迴得去,這個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咱們這些人,有生之年是不用想啦,其中緣由,大家心裏都明白,多說無益。至於此處和華興大陸有沒有關聯,我認為是有的,隻是其中奧妙,憑我們現在這些人的能力,肯定解釋不了,既然無法解釋,不如先放在一邊,也許我們的後代能找出其中奧妙呢?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生存下來,太久遠的事情,我建議大家還是放一放,光球已經消失,這才是我們應該麵對的現實。”李政認為與其現在就刨根問底,倒不如放下心頭疑惑,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說。


    大家笑望著李政,這個原本沉悶衝動的年輕人,經過一年的曆練,居然漸漸成熟起來,對事情的把握越來越沉穩。正如李政所說,探討這種玄學問題,顯然並不能解決他們現在所麵臨的困境。


    “李政,你倒是一推六二五,和光球緊密接觸一年,你就沒有點兒心得?咱們這些人,可是沒有半點古代生活經驗,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看來,未來對我們的考驗,可是一點也不小。”林誌剛笑著調侃道。


    “林總,我有什麽心得想法,之前都跟大家做過溝通,反正就是怎麽想,也沒能想明白,光球的存在是客觀現象,這個誰也繞不過去,至於如何解釋過去、現在和未來,我可沒那個本事。想來想去,其實就一條,那就是麵對現實,做好當下,至於以後的事情,還是別費那個腦子啦,與其每天睡不著覺胡思亂想,倒不如快快活活過好當下的生活,古代也好,現代也好,日子總是一天一天地過的,這就是我今天的心得。”李政攤著手,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會場中響起一陣笑聲,李政說的對,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別解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是正經。


    “各位,玄學的事情,咱們就探討到這裏,下麵我講兩句。剛才李政說了,按照華興大陸的曆史,咱們的先祖來到華興大陸時,麵對的困難比咱們還大,人家不是也一路披荊斬棘,走過來了嘛,我想咱們總不能給先祖們丟臉吧。”梁繼盛舉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說起自己的想法。


    “有關我們的經曆,還有光球的秘密,看來還是要小心保密,不能隨便說出去,這個事情要作為首要禁止紀律,所有人必須嚴格遵守,否則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因此,建國,你這邊還需要辛苦一下,盡快編出一個華興來曆的說辭來,將來咱們和崖州官府打交道,來曆的事情,必須編圓了。這次和紅沙村民溝通,還是蠻尷尬的,說咱們是海外客商,人家多少還相信一點,可說到萬裏之外的華興大陸,我看周雄和符山嶺根本就不相信,隻是敷衍應付而已。”梁繼盛說著話,目光轉向劉建國,見劉建國點頭答應下來,這才繼續說道。


    “剛才讓李政一通說辭弄跑題了,咱們還是迴到最初疑問,田毅,你是搞地質的,下午有沒有新的發現?”梁繼盛將話題拉迴來,讓田毅發言。


    “就這處海港來說,和咱們的出發地極其相似,符總的猜測有一定道理,像本地居民情況、各種山嶺、河流、田地名稱,隨著時代變遷,都是可以改變的。反而是地下礦產,隻要沒有開采過,變化肯定最小。因此,我有個建議,如果兩邊地理一致的話,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說到這兒,田毅略作停頓,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按照原本的地質資料,假如兩地一致的話,順著榆林水上溯不遠,應該有一處鐵礦,品質極高,埋深很淺,開采起來難度不大,咱們將來可以試著找一找,如果能找到,那可是一件大好事。當然,以此類推,咱們應該可以找到更多礦藏,證據一旦多起來,就可以得出兩地一致這個結論。至於其中緣由,就像李政剛才說的,憑咱們的能力,肯定想不清楚,倒不如先幹起來再說,也許千年以後,咱們的後代能研究明白呢?”說出辦法,田毅看向大家,對下一步找礦這件事頗為期待。


    “田毅這個辦法好,我記得這處鐵礦離這裏並不遠,梁總、孟總,看來咱們當初的準備思路弄對了,真要帶一堆高科技設備過來,反而要出問題。現在看來,隻要找礦問題能解決,咱們帶過來的那些老舊機器就能開動起來,再造一個現代社會還是有指望的。”林誌剛聽到田毅發言,第一個振奮起來,如此“落後”的局麵,如果不能找到礦源,何談未來的現代化。


    林誌剛這個科技專家都表示可行,大家自然沒意見,至於兩處重疊的疑問,就和光球無端出現一樣,完全超出大家的想象力,隻有放下心魔,摸索前進,才是當下應有的態度。


    “就按田毅的辦法來,這件事以後不再討論,大家下來做好隊伍的思想工作,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帶了這麽多現代物資,總還是要比先祖們的條件要好一些,如果默默地做一個古代人,那就太對不起自己啦。還有,無論將來會麵對多大的困難,咱們這些人都要緊密團結起來,把咱們自己的日子過好,爭取再給這裏的人們做些貢獻,也算沒白來一趟。”梁繼盛笑著說道,相比初來的疑慮,此時又多了幾分樂觀。


    麵對陌生環境,大家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安,此時紛紛發言,說起自己的看法,雖然免不了會有觀點碰撞,但共識也在討論中慢慢形成。與其憑空想象,還不如先幹起來,隻有把當下的事情做好,未來的路才會通暢起來。


    “建國,你確認過沒有,咱們這次帶過來多少人?”放下心中疑惑,梁繼盛換了個話題,問起劉建國人數問題。雖然有一年的準備時間,但直到出行前,仍舊是忙亂不堪,作為團隊的大管家,劉建國在船隊進港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統計各船人數。


    “根據下午的統計結果,各船總計一千五百二十八人,其中絕大部分為男性,女性人員共計一百六十二人,十六歲以下的孩子九十二人。”劉建國詳細報出數字,這也是和各船確認過的最終人數。


    “看來還是有所出入嘛,建國,你問過沒有,差別主要出在哪兒?”梁繼盛追問道。


    “這個情況各船都做了解釋,一部分為家屬,原本不參加的,最終又舍不得分離,選擇共同出行,還有一部分是新加入的,沒來得及報上來。咱們的人來自大陸各地,最後出發的時候,各地還有些新人要求加入,本著多多益善的初衷,就都一並跟著出海,差別主要出在這兩塊,基本符合預期。”劉建國連忙迴應。組織這麽大的出海行動,很難做到麵麵俱到,這也是梁繼盛安排他重新統計人數的原因。


    “建國,既然最終統計結果已經出來,那就盡快公布出去,讓大家心裏有個底,省的到處亂打聽。另外,人員檔案也要盡快建起來。”梁繼盛點點頭,對劉建國的解釋表示認可,隨即安排對外公布。


    “各位,咱們努力了一年,最終完成這次返鄉穿越,目前來看,進展比較順利。今天是穿越的第一天,大家免不了會有各種擔心、疑慮,這也是正常的,下一步,還請各位做好安撫工作。我相信,隻要咱們團結一心,肯定能找到出路,打開局麵,開創屬於我們自己的新生活。”梁繼盛又說了幾句鼓勁的話,便宣布討論結束。


    走出小會議室,外邊已是夜色闌珊,梁繼盛和孟慶祥並肩而站,雖然僅僅是返鄉的第一天,但和出發時相比,身上的擔子愈發沉重起來。


    “慶祥,明天我先登陸,船上的事情就交給你啦。”梁繼盛緩緩道。


    “也好,萬事小心,後邊可都是硬仗,咱倆先得挺住。”孟慶祥望著遠處幽暗的樹林,細心叮囑著,又像是自言自語,為自己和梁繼盛打氣。


    “你說的沒錯,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梁繼盛臉上掛著笑意,身上那種果決的氣勢油然而生。


    “師父、孟叔,我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考慮啦?”李政在船頭船尾繞了一遭,這時返迴來,和梁繼盛、孟慶祥交流起來。


    “咱們才來第一天,你小子填什麽亂。”梁繼盛瞪了他一眼。


    “我覺得我應該到第一線去,現在這樣,太別扭了。”李政嘟囔著。


    “別扭咋了,嫌我們約束你啦,先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別整天想東想西的。”孟慶祥拍拍李政肩膀,讓他別瞎湊熱鬧,梁繼盛則幹脆走開,將李政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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