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再無做任何逗留,迴到公司,而關萍萍被錢多餘被打一事,經過這兩個小時的發酵,已經在公司內部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版本說法也是層出不窮,看到關萍萍一進屋,眾人已經合圍上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候著傷情,同時也求證著這發酵的傳聞到底哪個是真。


    而已經鼻青臉腫的錢多餘去衛生間簡單擦拭後,途經的幾個別的部門時,也是聽得傳言著各種說辭,最讓錢多餘氣憤和羞臊的就是那條,挑釁女下屬不成,惱羞成怒直接打了女下屬。


    眾人之口如同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錢多餘索性直接離開公司,躲避個清閑去了。


    “關姐,說說來,姓錢的到底怎麽騷擾你的。”莊小默湊前一臉興奮地問著。


    就在身後的楊燕趙和梁海塔一把揪住莊小默的短發,兇巴巴地說著:“胡說什麽呢,就錢多餘那個怕老婆的勁頭,哪來的肥膽。關姐,是不是工作上,這個姓錢的又在找什麽理由,克扣咱們的獎金。”


    薛洋擠在人群的最外圈,還未搭話,就被夏捷一把拉住,然後拉開人群,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聽我說,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錢多餘扔出的訂書機實屬歪打正著地拍在了關姐的額頭上了。純屬誤會!”


    薛洋第一個發問:“我說夏捷,你今天怎麽替錢多餘辯解說話了?你一五一十地說關姐被打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他呀!關係大了,麻煩也大了。”關萍萍擺出一副家長又是擔心又是著急的樣子說道:“夏捷說的沒錯,那個訂書機本來真就不是衝著我來的,錢多餘還真不是有意打我的,而是打他的。”


    “哥!怎麽滴,錢多餘要打你,我說你臉上怎麽這裏紫一塊青一塊的。搞半天是錢多餘打的,必須告他,咱不光要去公司集團上層告,還得報警抓他。”莊小默怒氣衝衝提高了嗓門嚷嚷道。


    “是呀,也不說別的,單純打人就是不對,什麽東西嘛。起訴索賠!”眾人已經是義憤填膺地開始問候錢多餘的祖宗十八代了。


    看到夏捷還是自顧自地笑著跟沒事人一樣,關萍萍已經著急地站起來了:“真是咱家兄弟被打了也行啊,那起碼不惹什麽麻煩,我就跟你們說吧,夏捷被錢多餘了打了幾下不假,可你們是沒有看待錢多餘臉麵掛彩的那個狼狽樣,真打起官司來,夏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肇事者。”


    此話剛落,全場一片死寂,眾人都是清一色的瞪眼張嘴的吃驚表情,也不知是誰在後麵猛地一聲大吼:“真他媽地提氣!爽!兄弟你是真漢子。”


    “對,爽!揍他丫的,爽!”


    “以前我是敢怒不敢言,敢想不敢幹,既然夏兄弟已經打出了武裝反抗壓迫的第一槍了,那我也沒啥顧忌的了,以後這王八孫子要是再無緣無故壓榨我們,就揍他丫的。”


    整個辦公室的人們,如同被靈魂喚醒一般,開始紛紛數落錢多餘一直以來的種種“罪行”,同樣為錢多餘的這一頓挨打紛紛喝彩。但終究隻有少數幾人在興奮之餘,保持了一些冷靜。


    莊小默此時已經顧不得高興了,一臉煩躁地說著:“都別光顧著高興了,錢多餘這麽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肯定會把這事捅到人事部、嚴總那,甚至是集團,而接下來肯定就是想著把我哥解聘開除,咱們得快想想怎麽辦才行。”


    “怎麽辦?那還用說嘛,錢多餘隻要敢這麽做,我們就來個聯名上書,揭發錢多餘的一切“罪行”,索性來個魚死網破,老子忍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算我一個!”


    “也算我,不就是個工作嘛,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為了夏捷的“義舉”,我們豁出去了。”


    夏捷看到眾人紛紛倒向自己一邊,也是稍有點出乎意料,合計著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就不能連累大家一起丟飯碗了,於是站出人群說道:“大家聽我說一句,我跟錢多餘的恩怨該來的總歸還是來的,我夏捷粗人一枚,家中老幼無牽無掛,剛剛入職,換個工作也無妨大事。但在場的各位,哪個不是房貸車貸、孩子上學、父母養老的,就別跟我淌這頓渾水了。再說這個錢多餘想整我,還沒那麽容易。”


    “對,想整我們沒那麽容易。”大家的說辭再次統一一致起來。


    這時夏捷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宮壯!這不逢年過節的,宮壯本就不善言談的人怎麽今天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夏捷趕忙接聽後,電話那頭語氣稍有急促:“捷子,你是不是惹禍了,剛剛你們部門的錢多餘向人事部提交了一份辭退申請,上麵赫然寫的就是你的名字。這到底咋迴事啊?”


    聽得宮壯傳來的信息,本已有所心理準備的,但還是沒有想到錢多餘的動作會這麽快,整得夏捷一時間錯愕無語。


    “在聽嗎,捷子?”


    “在,在,壯,我聽著呢,你們人事部的新任經理還沒到吧,這個申請是不是最後還得嚴總拍板?”


    “按正常程序是這樣的,如果按著錢多餘申請中所說,你盜聽公司商業秘密,被發現後惱羞成怒,還動手毆打領導。如果真的屬實的話,估計也不用等到嚴總批複,你就卷鋪蓋走人了。”宮壯語氣中帶有一些不安地說著。


    “沒事,沒事的,壯兒,你放心好了,我的事容易解決,誰怕誰啊。”夏捷依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和一種無所畏懼的語調說著。


    剛剛的通話,大家通過手機外音和夏捷的對話之間,大體上猜到錢多餘已經動手。而夏捷則是反過來安撫大家,讓大家繼續工作,自己的事自己肯定會妥善解決的。


    也隻有夏捷心裏明白,搞好了,順便把大家夥獎金的事情也能解決掉,一絲得意的笑容如同春水蕩漾一般,順著臉部肌肉開展而來。


    又經過半小時的爭爭吵吵,設計部的工作秩序總算恢複了正常,而夏捷則坐下來靜靜地思考著,下一步“倒錢行動”得抓緊提速了,再不提速就讓這姓錢的把我提速走了。


    離開醫院的鄭維新並沒有第一時間聯係錢多餘,而是迴到公司,趕緊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自己所有的合作流程和與錢多餘密談的各個環節,從頭翻到尾,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紕漏的地方。


    此時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嚴強早上的那一波電話,嚴強肯定是知道點什麽,但好像又不全知道。想跟我說些什麽,但手頭上好像還沒有十足的確鑿信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得趕忙簽了合同才對,想到這裏,鄭維新不免更加擔心起事情有變後,一切都泡湯了。


    鄭維新拿出手機剛想撥通錢多餘的電話,手機屏幕一亮,嚴強來電。接還是不接,五六遍鈴聲響過後,鄭維新還是接聽了電話,心想著我倒要聽聽你嚴強的葫蘆裏到底裝了多少仙丹,就敢在這叫賣。


    “鄭總,忙著了嗎?”


    “什麽事,直說。”鄭維新沒好脾氣地冷冷迴了一句。


    “是這樣的,鄭總,之前為咱倆兩家沒能促成合作,深感遺憾,但買賣不成仁義在,還想鄭總賞光,今晚我做東,坐下來喝喝小酒閑談幾句。”嚴強在電話那頭很客氣地說著。


    “不麻煩了,改天吧,我今晚已經有約了,以後再說吧。”鄭維新試探性地做出拒絕。


    嚴強那頭的反應,並沒有如鄭維新想象的那樣捉急或者是另類的一種哀求,而是很平淡迴應道:“鄭總是這樣的,我這有些關於錢多餘的情況需要跟你說一下,我覺得這對你真的沒有一點壞處的。”


    鄭維新不由心弦一驚,下意識地掌心一握,差點錯位摁掛了電話。一向自負無所畏懼的鄭維新此時也不得不多想一步,錢多餘一向縮得很緊的狐狸尾巴這是被嚴強盯上,已經悄然薅下了幾根體毛了?


    這個嚴強手中肯定握有什麽一些關鍵的證據了,也隻好就坡下驢卻又不能過於直白,隻能擺出一副好不情願的姿態順勢說道:“那行吧,晚六點,皇冠假日酒店。”


    掛斷電話後,鄭維新在屋裏踱來踱去,心神不寧地拿起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中錢多餘的名字上遲疑反複試圖撥通。


    同時就在醫院剛剛白紙黑字的診斷書,也讓鄭維新心亂如麻。


    萬難之中就沒有一點萬全之策嗎,為什麽這個嚴強揪著不放,為什麽陳爽揪著不放,為什麽偏偏跟錢多餘這個不靠譜的大傻叉合作,無論怎麽想,鄭維新都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錯的,並且是錯誤至極。


    錢多餘一早離開公司後,再次隱秘地出現在了皇冠6621房間。


    當錢多餘帶著一副鼻青臉腫的慘像出現在喬扉紅麵前時,這個妖嬈嫵媚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後則是狂笑不止地問道:“我說,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掛這麽多彩幹嘛。”


    錢多餘一臉沒好脾氣地哼了一聲:“夏捷這王八蛋,老子早晚弄死他!”


    在做了簡單的消腫止痛的處理後,錢多餘的精力再次迴到鄭維新那邊。


    跟喬扉紅合計著鄭維新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但喬扉紅從一個女人的角度猜測著說起:“肯定是人家鄭總的後院起火了,這事可大可小,咱也不急著摻和進去!”


    錢多餘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頓感一絲驚恐,說不定哪一天,這個女人會不會也會如此裹挾自己,我會不會也如今天的鄭維新一樣。搭上這種女人的溫軟床褥之後,也就等於上了賊船,身不由己,也隻能是越陷越深。


    喬扉紅正眼看過去,隻見錢多餘這是什麽呆滯的表情,頓感不滿,於是搭腔說道:“是不是在想,以後我會不會變成那個女人,而你變成現在的鄭維新了。”


    這句一說,如同一道閃電直接劈開腦門,往自己心窩裏插去,自己內藏的這些想法如同泄漏的消防管道一樣,噴湧而出後,讓喬扉紅徹徹底底地看了個精光。身邊有這麽樣的一個女人,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哪……哪有?我哪能那麽想,剛才……我隻是在想要不要給鄭維新打個電話問問。”錢多餘此時半低著頭,刻意迴避喬扉紅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你愛咋想就咋想,你又不是我合法的男人,我可沒啥權利對你管這管那的,當然也沒義務管。”喬扉紅邊說邊起身,來到錢多餘麵前,一屁股坐在錢多餘的大腿上,雙手往後一摟,直接扣緊錢多餘的脖頸,烈火紅唇緩緩向著錢多餘的麵部靠近,溫柔地說道:“你想打就打唄,正好瞧瞧鄭維新的熱鬧。”


    錢多餘被喬扉紅勾人心魂的嫵媚親膩搞得瞬間失去了,剛剛對眼前這個女人的理性認知,再次沉醉在這石榴裙下,忘乎所以地聽侯著喬扉紅的差遣,拿起手機撥打著鄭維新的電話。


    而話筒中傳來的隻是嘟嘟響聲,反複撥打了幾次後,對方索性直接關機。


    “瞧著沒,我說什麽來著,肯定是被纏上了。”喬扉紅一臉得意地看著錢多餘,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錢多餘的腦門處說著:“要麽說誰要低估了女人的力量,那是要吃虧的。有我這樣知書達理,處處溫柔的賢惠女人在你身邊,你就偷著樂吧。”


    錢多餘一把摟住喬扉紅那扭動的纖細婀娜嫩腰,一個翻滾倒向了沙發的另一頭,再次陷入雲雨纏綿之中。


    嚴強從早上開始,就已經把精力放在了這家以喬扉紅為法人的新拓公司上麵,通過各種渠道查閱的新拓公司這兩年的所有業務往來,似乎都跟中仁有著不大不小的關聯,而更多的關聯邏輯就是中仁看不上的小項目或者通過前期市場調研感覺不盈利的項目,最後接盤的都是這家新拓公司。而當時中仁公司與這些業務的接洽人,都能找到錢多餘的影子。


    按著新拓公司經營的這些業務的前期預算和最後的利潤可得來看,中仁公司完全沒有理由主動舍棄這些項目,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中仁決策這些項目的過程中,有人提供錯誤的數據信息,以便達到讓中仁主動退出這些項目的競爭。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錢多餘。


    這真是應了那句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錢多餘這麽大的一隻蛀蟲就是在大家眼皮底下一步一步侵蝕著公司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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