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霍格沃茨並沒有傳來新的消息。


    西莉亞坐在書房裏,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的掛墜盒。


    昨天光顧著思考鄧布利多的死,倒是忘記處理這個冒牌貨了。


    她無意識地摩挲著掛墜盒。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池中魔藥的腐蝕,掛墜盒的表麵有些坑坑窪窪的。


    也正因此,在見到掛墜盒的第一眼,西莉亞就辨認出來,這一定不是真正的魂器。


    像魂器這樣強大而邪惡的東西,怎麽可能這樣輕易地受到腐蝕?


    隻是不知,換掉這個魂器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西莉亞的手指一翻,摸到了吊墜盒上的刻字。


    r.a.b.?


    是這個人偷偷調換了魂器嗎?


    他是誰?


    會是他們鳳凰社中的一員嗎?


    能夠避開伏地魔的耳目,成功地將真正的魂器帶走,並且隱瞞了這麽多年都未被發現,那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吧。


    西莉亞站起身,朝客廳裏喊道:“艾爾,我去一趟總部。”


    艾德裏安的應答聲從樓下傳來,西莉亞把掛墜盒攥在手裏,走進了壁爐中。


    格裏莫廣場12號的客廳裏坐著小天狼星。西莉亞朝他點點頭,問道:“小天狼星,塞德裏克在嗎?”


    因為剛剛被斯內普“拋棄”,西莉亞不得不裝作無精打采的樣子,周身方圓五米都飄著沮喪的氣息。


    小天狼星掀了掀眼皮,勉為其難地抬手指了指樓上。


    他對她的態度一向不太好,西莉亞想,大概是因為斯內普的原因吧。


    西莉亞也並不計較。她向小天狼星道謝,朝樓上走去。


    塞德裏克正在書房裏,秋坐在他的旁邊。


    西莉亞推門走進去,開門見山地說:“塞德裏克,是我,現在方便寄信嗎?”


    塞德裏克站起身朝她打招唿:“上午好,西莉亞,寄信當然沒問題——給德拉科,是嗎?”


    西莉亞說:“對,麻煩你將這個寄給他,請他幫我查查來曆,小心謹慎為上,一定不能被神秘人發現。”


    如果能夠查到假吊墜盒的來曆,或許,他們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真的魂器。


    塞德裏克從她手中接過掛墜盒,說:“我明白了,我馬上給他寫信。”


    他重新在書桌前坐下,提起筆開始給德拉科寫信。


    他寫信的速度很快。大約十分鍾後,他將羊皮紙遞到西莉亞的手裏,對她說:“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要補充的?”


    西莉亞快速地掃了一遍,說:“再加一句吧,讓他最近千萬小心。神秘人的氣焰正高,越是這樣,就越要謹慎。”


    塞德裏克依言加了兩行字。旁邊的秋撐著下巴靠在書桌邊,突然看著西莉亞笑了。


    西莉亞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秋,你笑什麽?”


    秋指了指塞德裏克手裏的信紙,語氣輕柔地說:“真是操不完的心啊,西莉亞姐~姐~”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聲音裏帶著明目張膽的調笑。


    “你是在笑這個啊。”西莉亞無奈地扶了扶額角,“沒辦法,這麽多年,都成習慣了。”


    無論過去多少年,在她的心裏,德拉科都還是當年那個小小的孩子。


    就好比是,無論孩子活到多大的歲數、長了多高的個頭、走了多遠的路,在父母的眼裏,都還是曾經那個長不大的娃娃一樣。


    這種愛與操心,融在他們的記憶和骨血裏,完完全全成了他們的本能。


    塞德裏克將羊皮紙折好,放進信封裏,係在貓頭鷹的腳上。


    西莉亞看著那隻貓頭鷹。它輕輕地啄了啄塞德裏克的手指,展翅飛進雪白的天空裏去了。


    西莉亞突然覺得,它的尾巴上好像牽著一根線,這頭連著她,那一頭連著德拉科。


    昨夜下了一場雨,醒來時天空澄澈如洗。淡橙色的朝霞散落在天邊,被風吹得搖來晃去。


    西莉亞就遠遠地看著那片朝霞,頭腦中難得有了片刻的放空。


    秋見她久久不語,以為她是在為斯內普的事情而傷懷,於是開口說:“西莉亞,關於鄧布利多的死,你不要太難過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


    西莉亞淡淡地說:“我明白的,謝謝你,秋。”


    她麵上露出慘淡的笑,心裏卻盤算著,等斯內普一切都安頓下來之後,就盡早去看看他吧。


    ——————————


    收到信後,德拉科先是讀了前麵的內容,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然後他讀到了最後一句話,猶豫了一下,也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r.a.b.,聽上去像是某個黑手黨教父會用的名字。


    難道,是有什麽不長眼的麻瓜惹上姐姐了?


    德拉科把塞德裏克的信燒掉,把剩下的灰燼都吹到窗外去,然後打開門走進了客廳。


    伏地魔今天也不在,客廳裏隻有納西莎和一個瘦弱的家養小精靈。


    從前看到這種場景時,德拉科會覺得很溫馨。


    可現在,他卻覺得冷清極了,沒來由地懷念起童年來。


    他在納西莎身邊坐下,輕聲說:“媽媽。”


    納西莎拍了拍他的手,說:“去房間裏說吧。”


    他們又迴到德拉科的房間裏,在床邊並排坐下。


    納西莎摸了摸德拉科的臉頰,小聲問他:“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德拉科苦笑一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您知道的,現在到處都是麻煩——爸爸還在房間裏嗎?”


    在鄧布利多死後,伏地魔將盧修斯放了出來。這位昔日的大孔雀如今一蹶不振,渾身的毛都耷拉了下來,活像是落了水的雞。


    “是啊,他正在休息呢。”納西莎的手落在德拉科的肩膀上,“最近有她的消息嗎?”


    納西莎指的是西莉亞。


    德拉科點點頭,告訴納西莎:“我今天剛剛收到了信,她又在為各種事情操心了——好吧,說實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她什麽時候是閑著的。”


    他和納西莎都無奈地笑了。


    德拉科繼續喃喃道:“她還特意讓我打聽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惹到她了。那個人的名字還是縮寫,r.a.b.,您說是不是看上去怪怪的?”


    納西莎的神情突然凝固了。


    她一把握住德拉科的手臂,顫聲說:“你說什麽?那個人……那個人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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