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默離開了之後,黎芮頓時覺得公寓裏空曠了不少。好像就隻剩下她一人,隻有跑通告的時候,才會暫時放下那種感覺,但是當她迴來之後,那種孤寂感還是揮散不去。


    之前單身的時候無所謂,但是等習慣了兩個人,再去體會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更加明顯,而且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念許舒默。


    她跟許舒默每天都會抽空通電話,不過他那邊應該很忙亂。


    「你吃過飯沒?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黎芮舉著手機,電話那頭的吵鬧聲傳過來,讓她有些不放心。


    「最近幾天有夜戲,沙漠裏麵冷,晚上就都湊在一起說話了。」許舒默走了幾步,話筒裏的吵鬧聲減輕了許多,顯然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黎芮皺了皺眉頭,不由得心疼起來。沙漠裏麵晝夜溫差最大的,而且條件又艱苦。


    「導演怎麽讓你們一到那裏就拍夜戲啊,也得等適應些環境之後再說啊。這不是奴役你們嘛……」黎芮在電話那頭細細碎碎地抱怨著,口氣裏充斥著不滿。


    許舒默不時地安慰她幾句,請笑聲傳來,顯然心情甚好。


    黎芮又說了幾句,就聽到那邊有人叫許舒默上戲了,隻好依依不捨地掛斷了。


    「他的狀態怎麽樣?」楊辭寒就站在一邊,趁機問了一句。


    「從電話裏聽,沒什麽問題。有說有笑的,隻是不知道上戲之後會如何?」黎芮手撐著下巴,輕聲說了一句,臉上擔憂的神色越發明顯。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計較,低聲嘀咕了幾句,就達成了共識。


    ***


    「舒默,今天的戲感很不錯,放你半天假。」導演把許舒默招到跟前來,輕聲說了一句。


    他微微愣了一下,身上還穿著裘衣。正午的沙漠正是最熱的時候,戲服裹了左一層右一層,汗水不知道留下來多少了。


    「導演,下午不是還有一場戲嗎?」許舒默知道自己今天發揮得不錯,不過按照計劃表上,他應該還有一場戲的。


    「沒事兒,今兒放你半天假犒勞一下。迴賓館待著吧。」導演眯起眼睛笑了,雖然努力做出和藹的模樣,不過在旁人看來,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許舒默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爭辯。


    今天雖然狀態不錯,不過這幾天對於沙漠的適應還是有些差,既然給了時間休息,他再三推辭才是傻瓜。


    許舒默戴上墨鏡穿著風衣,風塵僕僕地趕迴賓館,推門而入的時候。臉上就被戳了一捧花,緊接著是語調揚高的聲音傳來。


    「suprise!」花束被撤開了些,露出後麵的人。


    黎芮穿著黑色衛衣,臉上掛著笑意,嫣紅的嘴唇翹起,眉眼間都透著溫和。


    許舒默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見了,他忽然看到她的時候,竟然覺得眼前一亮。心裏冒出一個詞來:人比花嬌。


    「許許,我來探班了。你怎麽看起來不是那種欣喜若狂的?是不是導演說漏嘴了?」黎芮把花遞過去,仔細地湊到他的麵前,認真觀察起他的表情來。


    許舒默接過花,聽著她低聲的抱怨。嘴角不由得揚起,直接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黎芮「哇」了一聲,立刻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隻剩下驚訝和高興了。她十分自然地抬起手摟住了男人的脖頸,甚至還主動地親了他一下。


    許舒默把她放到床上,直接俯下/身壓倒她,兩個人嘴唇對著嘴唇,就進行一次長時間的深度交流。


    「怎麽過來的?劇本挑好了嗎?」等氣息平復之後,許舒默才躺在了她的身邊,輕聲問了一句。


    「想你就過來了唄。趁著我那邊還有空閑時間,就想考察一下你,會不會趁著我不在的時候,跟別的女演員好了。辭寒姐也不放心你!」黎芮翻了個身,直視著他,目光無比認真,像是怎麽都看不夠一樣。


    許舒默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目光也變得輕柔了下來。


    ***


    許舒默這幾天拍戲一直都很忙,就黎芮來的那個下午他休息了,其餘時間都完全是按照劇組的來。


    黎芮經常會買一些吃的喝的過去,幾乎頓頓都讓人煮好飯菜帶過去。就這樣,黎芮隻是去一趟劇組來迴,等迴到賓館的時候,身上也被吹了一層沙。


    待了幾天之後,許舒默見她從來沒有提過要迴去的話,最後都忍不住催促了,還把楊辭寒找過來,親自說了一遍。


    「許許,要不我就歇一歇,在這裏陪你嘛。等你這部劇拍完了,我們一起迴去。」黎芮提著行李箱,抓著門框開始捨不得走了。


    許舒默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眉頭緊緊皺起。一根根去掰開她的手指,黎芮裝模作樣地哭起來。


    「你怎麽這樣,就這麽想要我離開?」


    最後還是許舒默把她抱到楊辭寒那邊,黎芮仗著這周圍都沒多少人,撒嬌耍賴全部用上了。不過當楊辭寒開始瞪著黎芮的時候,她立刻就不敢這麽猖獗了,隻是雙手抓著許舒默的衣服,死活不肯撒手。


    「到點了,幹淨的。舒默待會兒還要迴去拍戲。」楊辭寒是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揚高了聲音說道。


    黎芮立刻不敢多說什麽了,膩歪的態度也端正了許多。最後臨走之前,還一直可憐巴巴地看著許舒默,擺出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模樣。


    楊辭寒帶著她迴來之後,雖然黎芮還是擔心許舒默,不過劇本卻已經挑好了。金獎那邊送過來的,很快她就進組了。


    ***


    黎芮這天起來的時候,右眼皮一直在不停地跳著。她就在想著是什麽壞事兒來了,不過今天的拍攝還算順利,隻是吃飯的時候,把她用了好幾年的杯子給摔了。


    「哎呀,芮芮沒傷到手吧?這杯子用習慣了,再換總有些捨不得。」小雨看她有些發愣,立刻輕聲安慰她。


    黎芮擺了擺手,她皺緊了眉頭,心裏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我手機呢?」她忽然想給許舒默打個電話,翻了翻包卻沒有找到。


    小雨的眼光躲閃了一下,立刻輕聲道:「你手機放在辭寒姐那裏了,下午有一場大戲,所以就先幫你收起來了。」


    黎芮沒怎麽在意,今天導演的確說過人物比較重,這段劇情十分重要。黎芮也揣摩了很久,她點了點頭沒有再找手機,隻是看著劇本繼續揣摩主角的心態。


    「哢,黎芮今天不怎麽在狀態上。」導演喊停,提了她一句。


    黎芮立刻道歉,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是心煩意亂的。最後她不得已跟導演請假了,到處找楊辭寒的人卻不見她人影。


    「今天黎芮拍戲的時候總也不在狀態,你說是不是因為擔心許神的事情啊?」


    黎芮去洗手間的時候,聽到裏麵有人在說她的事情,立刻豎起了耳朵。在聽到有關於許舒默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許許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也說,經紀人也不在。隻希望許神沒事兒吧。」另一個女生也在附和。


    黎芮顧不得其它的,立刻沖了出去。


    「小雨。」她出去的時候,小雨也在焦急地找她。


    「許許他——」她焦急地準備發問,那邊小雨已經迴答她了:「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許神摔到了胳膊,當時不知道情況如何,就沒告訴你。後來現在醫院那邊確診了,骨折。要修養,辭寒姐已經過去照顧他了,待會兒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黎芮瞪了她一眼,雖然心裏責怪她不告訴自己。急急地抓過自己的手機,直接撥了楊辭寒的號碼。


    「餵。」電話很快被接起來,是一道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非常的熟悉。


    隻是一個單音節,就讓黎芮那顆提著的心,稍微平穩了些。


    「黎芮?」電話那頭的人放輕了聲音,似乎怕嚇到她一樣。


    「許許,你怎麽樣了?疼不疼?」黎芮輕吸了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輕聲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


    許舒默停頓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我沒事兒,隻是摔了一下。一開始聽辭寒說你今天下午有大戲,就沒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導演那邊也允許我請假一段時間,動作戲拍了大半,不行的就讓替身上。」


    為了安撫她,許舒默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溫柔,甚至要比平時話嘮了很多。


    結果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溫柔和體貼,黎芮竟是忍不住,眼眶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


    「許許,你怎麽能讓人瞞著我。結果我今天下午得大戲還是沒有拍好,你一定要先……先告訴我,還得是第一個。我們不是最親近的人嗎?你這樣我會……會胡思亂想……」黎芮躲在休息室裏,就抱著手機開始哭。


    反正這房間裏麵就她一個人,在沙漠那邊受傷了,想來當時情況應該比較兇險。而且那邊的條件艱苦,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很好的條件養傷。


    黎芮真的開始多想了,她甚至想直接請假過去親自陪護。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什麽都不會做,隻怕讓她陪護,許舒默好得更慢。但是此時此刻,明知道不可能,她卻非常想坐在他的病床前,哪怕給他一個輕柔的擁抱也好。


    電話裏傳來黎芮泣不成聲的聲音,許舒默沉默了片刻,他也覺得心裏特別難受。


    「你不要哭,我抱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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