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燭龍的事宜。


    舒妤本體攜鬼族飛升天界。


    “班師迴朝!”


    兩個星期後的天界,生活形態有了較大改變。


    負責整個城市運轉的不再全部是人工,相反人工隻是占據了很小一部分,幾乎95%的工作都是由量子計算機完成。


    從交通到安保,從路麵保潔到地下管道,城市智腦完成的都非常出色。


    大規模交通堵塞率從每年300次下降到二十次。


    犯罪率比以前低了30%,抓捕率更是達到了95%。


    這一切。


    都和全市;全國監控統一;城市ai高度智能脫離不了關係。


    所以。


    城市ai很自然而然的就通過監控攝像頭,觀察到了舒妤的不一樣。


    畢竟。


    它無法阻止也無能為力,因為它的設計者就是舒妤。


    然後。


    那份監控錄像就呈現到了城市管理者的辦公桌上。


    管理者看的瞠目咋舌,一陣錯愕,她想要幹什麽?


    她瘋了!


    很快。


    管理者針對這份監控錄像,召開了一次專項討論會議。


    大熒幕上。


    舒妤在盜取秘密文件的所作所為,再一次被重映。


    益於高清攝像頭的功勞。


    會議成員們能夠很清楚的觀察到所有細節。


    包括舒妤一根一根的收迴手指,一根小拇指撐起大門。


    和飛速落地時躲避紅外線。


    他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等到舒妤上車。


    離開監控畫麵。


    管理者這才關上投影儀,對在場一眾錯愕的會議成員道:


    “目標身份已經查明。”


    在天庭,天帝想要弄到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非常簡單。


    如果城市ai發現出現在監控視頻中的人,身份信息沒有錄入國家資料庫。


    城市ai就會立即通知人工去處理。


    並實時定位對方位置,直到對方資料錄入國家信息庫為止。


    城市管理者把舒妤的消息說出:


    “核武器對天庭是很重要的,頃刻間可以滅掉任何人,萬裏火海,生靈塗炭,隻在一念之間。


    而她為了不讓更多人因此喪命,而要將其毀掉。”


    “難道毀掉了就不會有戰爭嗎?”有人詢問。


    管理者點頭:“源頭不在天庭,毀掉了無非就是死在刀刃上。”


    有人又道:“為何不立即派人將她剿滅。”


    “當初已經被命名為‘天庭工程’的項目?”


    “沒錯,舒妤就是‘天庭工程’的真正負責人。”


    “她掌握的基因技術,甚至連魔族都感受到了威脅。”


    “讓人惋惜。”


    “她們掌握的基因技術,很難用文字去記載,不像數學一樣有公式,這使得當初跟隨她們倆學習的人都沒能掌握全部技術。”


    “就算沒有全部掌握,如今的那些人,也絕大部分成了大能。”


    “難道。”


    “當初舒妤勢力根深蒂固,羽翼豐滿,不死兵都是基因實驗?”


    眾人麵麵相覷,覺得十分有可能。


    海王星上那幾個被基因改造過的人,她們所表現出的能力中,其中一項就是力大無窮。


    但也沒有像舒妤這樣那麽誇張。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我會上報給最高層,讓她們做決策,而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高度保密會議內容,盡可能保護舒妤安全。”


    “好。”


    “沒問題。”


    眾人附議,因為天庭上可不隻有一個國家,外國間諜已經滲透到方方麵麵,無處不在。


    很快。


    消息傳到最高決策層,經過商議,最高決策層決定派人與舒妤手下的生物科技秘密接觸。


    ……


    “我迴來了。”


    鄢淇正在辦公,她抬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盡顯知性美:“得到了什麽?”


    “一瓶藥劑,我已經喝了。”


    “喝了?”


    鄢淇瞪大了眼睛,表情錯愕,轉瞬反應過來,焦急擔心:


    “你怎麽能喝了!那可是生物基因工程的,你竟然敢喝不成熟的藥劑!萬一出現危險怎麽辦!”


    舒妤撓了撓頭。


    她當時也沒想太多。


    第一代超級藥劑是她親自改良版,喝也就喝了,卻沒有考慮到後續,眾人得知她喝藥劑後的反應。


    搞人體基因的研究員,要真是他們留下的藥劑,舒妤還真不敢喝。


    “我們在春風秋雨裏無話不說,卻在春去秋來中失去了聯絡。”


    鄢淇快速起身,拉著舒妤就往外跑,生怕晚一點,藥劑藥效就會發作,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舒妤噗嘰一聲站了起來,“好啦好啦!不跟你們開玩笑了。”


    天帝和舔狗一樣態度和藹可親,“舒妤,為朕帶來鬼族鎮守下界,想要什麽獎賞?”


    鎮守下界這四個字太過沉重,舒妤不覺擔憂起來,恐怕龍族無主必將後患無窮啊!


    “微臣在下界養了一隻幼龍,陛下不如派遣一位可信忠臣,好生教化,日後也好作為內應!”


    此時,望晨和拾玖正在談情說愛,絲毫沒有注意到天帝無夜。


    天帝無夜想也沒想,怒喝一聲“你們兩個,好生大膽,給我貶下凡去!”


    望晨早已嚇的當場尿一地,拾玖哭的梨花帶雨,“天界好生孤獨,念在我等也是初犯,望天帝恕罪!”


    舒妤也幫忙求情了。


    無夜表麵憤怒,心裏別提有多高興啦。


    “望晨罪大惡極墮入畜牲道,拾玖本該斬殺,念在初犯,就去往下界教化孽龍,待使命圓滿可返天界。”


    拾玖被鐵鏈拷住像扔垃圾一樣,一把甩下飛升台。


    拾玖說,“望晨!下輩子我還做你老婆!”


    望晨哭了,“拾玖,下輩子我還做你老公!”


    無盡得黑暗籠罩在這片大地上,微弱得星辰光輝與叢林間點點螢火是這片世界為數不多得亮澤。


    夜幕有霧,如薄薄得麵紗蓋在一座灰白色的城池中。


    城池中央,一座婀娜妙曼的雕塑矗立,隻要一踏入這座城池稍稍一抬頭就可以望見。


    她在昏暗之中散發著獨特得夜月光華,白淨聖潔,絕美端莊的臉龐會讓每一個初入這座城池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唿吸。


    雕塑栩栩如生,似司夜女神披著月與霧交織的衣紗,誘人惹火的身材若隱在這份朦朧之中反而更令人著迷。


    隻是縱然是一位絕色尤物,城池裏的人們也不敢有多少褻瀆之意。


    她是這座城池的統治者。


    並非是什麽美好、信念、自由之類的象征,更多時候代表著殺戮與戰爭。


    人們稱她為女帝,她在短短的一年時間馴服了這片野蠻、混亂的土地。


    讓這座城池與周圍的屬地終於有了一絲絲次序,有了正規的法律。


    ……


    守城的人有些散漫,他們對於任何進入到城池中的人都視而不見,包括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們,成群成群的湧入。


    拾玖在城門口徘徊良久,見到這群乞丐人群後,果斷的插入其中,成功進入到了朝元城。


    這群乞丐們也不知是從什麽地界逃難過來的,說的語言拾玖一個字都聽不懂。當他們見到那朦朧的女帝雕塑時都怔住了,在原地停留了好幾秒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他們本是鬼族的人,擁有自己的鬼雲城,盡管土地並不廣袤,也算是這片土地上的一方大勢力。


    一年前,他們鬼雲城被滅,統治者屍首整整齊齊的擺在大街上,鬼雲城的鬼人沒有了庇佑,一半淪為了奴隸,一半變成了無家可歸的難民,結果輾轉幾個城,最後到了這個罪魁禍首的地盤。


    說來也是可笑,僅僅一年的時間,什麽仇恨複興的念頭早已經被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給摧殘得一絲不剩。


    隻求有一個圍牆,不在被野獸追趕、橫屍荒野,隻求有一條肮髒的街道蜷縮苟活,哪怕這座高大的城市圍牆與長長的街道都屬於那個將他們鬼雲城給滅掉的女帝。


    “有施粥的,你們到後街去。”一名穿著官兵服的齙牙男子走來,冷冷的對這群如同蟑螂老鼠一樣的流浪乞丐們說道。


    “這位官爺,我是桑鎮的人,送蠶絲到城主府的路途上遇到一些匪徒,錢財和打算繳納給城主的蠶絲都被劫走了,落得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麻煩您通知一下桑鎮的汪叔,讓他來接我?”拾玖走上前彬彬有禮的說道。


    “什麽東西什麽東西,離老子遠一點,不喝粥餓死的話也離我管得這條長街遠點,讓女城主看到這幅髒亂,我也得掉腦袋。”齙牙官兵根本不理會祝明通說得,一頓怒罵。


    拾玖無奈,隻好躲開,這時一群流民聽到了施粥的吆喝,紛紛往後街湧去,祝明通幾乎被架著走去。


    後街非常破舊,與長街相比相差甚遠,木頭與泥巴的屋子沒有幾棟是完整的,一眼望去雜亂不堪,走進這種地方好像人間的煙火氣息一下子都消散了,縈繞的就隻有枯萎破敗。


    施粥倒不是騙人的,到了後街的最裏麵一家木院裏,有一位身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城主侍女在施粥。


    她笑容和藹,對這些身上長滿了虱子的流浪者沒有絲毫的嫌棄,即便白嫩嫩的手被蹭髒了,還是一碗接著一碗的遞去。


    拾玖也餓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夠入鄉隨俗,接受人家的施舍。


    “咚咚咚咚咚……”


    可沒多久,流民乞丐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是仰頭砸在地上,就是往前筆挺挺的倒去。


    一些還保持清醒的流浪者見到這一幕,嚇得要跑,可還沒有跑出幾步,便突然一陣抽搐,口吐起白沫。


    拾玖也傻了。


    不會吧!


    聽說一些心狠手辣的地界統治者,他們為了讓整個城市看上去一派繁榮聖潔,定期會施舍一些沒事給那些流浪漢、難民、乞丐之類的,將他們毒死後全部扔出城外統一掩埋。


    就像處理掉陰溝裏的老鼠那樣……


    一想到自己居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拾玖心中有千萬不甘啊。


    而且,自己死了,小家夥誰來飼養,它每天要吃那麽多桑葉!


    “咚!咚!咚!!!”


    流民一個接一個倒下,看得出來他們瞪大的雙眸中充斥著不甘與怨恨,但這片土地一直如此殘酷,某些統治者不僅可以因為一句冒犯的話奪走別人的城池家園,何嚐不可以為了市容市貌剝奪這些人的性命?


    沒有了歸屬城的流民,跟他人繁華街道上的老鼠沒有任何分別,哪怕舍棄掉了所有的尊嚴很努力的活下來,最終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拾玖頭開始暈了。


    他是這個朝元城的正經人啊,勤勞的桑農,誠實的蠶商,按時交稅,主動進貢。


    假如那些人是老鼠,吃了老鼠藥是會死,自己好歹也算是一條忠心耿耿的黃牛,不過是誤食了自家院子的毒藥……留我一命!


    拾玖根本來不及證明自己身份,此時院落裏走出了幾個拿著麻袋的官兵,腰間都還別著冷月長刀。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最後拾玖還是沒有逃過這些“老鼠藥”的藥力,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到了一雙玉足,踏著蓮步,優雅的從院深處走來……


    拾玖很努力的想要看清玉足的主人,但他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了。


    在那藥力襲腦與混沌的思緒夢境裏,玉足與朝元城女帝的雕塑結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鮮活完整栩栩如生的美人,嫵媚婀娜,滿麵潮紅的貼近過來。


    ……


    美夢如春,拾玖感覺天帝也算沒有虧待自己,在自己人頭落地前送給了自己一幅香豔至極的幻夢。


    他夢到城中的那座妙曼優柔的雕塑活了過來,在昏暗的油燈火光照耀下慢慢的爬向自己,那驚歎的曲線與微微揚起的泛紅臉龐,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極致的視覺享受,至於接下去發生的一切,更讓拾玖覺得歸西也不是一件沒法接受的事情。


    昏暗的油燈下,周圍更是冰冷漆黑的石壁,偏偏懷裏扭動的瓷白身子是那麽滾燙。


    “啊,要死了。”


    拾玖不由自主的喊出一聲,本以為一切都是死前幻覺,卻不料很快這個封閉的區域裏傳來了自己的迴聲。


    “要死了……要死了……死了……”


    拾玖聽到自己的迴音,整個人慢慢的清醒過來。


    他觀察周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地牢之中,微微晃動的油燈火光也不是幻覺,伸出手去觸摸甚至可以感覺到熱量。


    自己沒有死??


    難道那不是清理老鼠的毒藥!


    糟糕,如果自己還活著,大概率是會被這些人賣到偏僻的石山、礦地中做奴隸!!


    當那種在幽閉礦洞中的奴隸……還不如直接毒死自己!


    “嗯?”


    突然,一聲好聽的輕嚀發出,就在拾玖的身旁。


    拾玖側過頭去,這才發現自己身邊還躺著一個光溜溜的女人。


    她長發如黑茶色絲綢,還未褪去的紅霞映在臉龐,美得不可方物,心髒都在近距離凝視的刹那停止了躍動,然後又在下一秒突然狂亂跳動。


    怎麽迴事!


    剛才自己不是做夢??


    自己為什麽在一個地牢裏。


    為什麽和一個女人關在一起。


    她的容貌,分明就是城池最中央屹立的雕塑,是那位姿容如寧靜仙子、手段卻是一位霸道女帝的綠攻!


    “都醒啦,姐姐氣色很好喲,看來昨晚這個小流浪漢服侍得很好呀。”一個狐狸尖細的女子聲音從高高的鐵窗外傳來。


    拾玖身邊的女子還有些昏沉,像是大醉了一樣。


    “不知道那邊的人聽聞了耀眼如蒼穹的姐姐和一個小乞丐睡在一起,會碎多少人的心。不過姐姐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傳到每個人耳朵裏,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最迴味無窮的話題。”那個狐狸尖細的聲音繼續道。


    這句話讓拾玖身邊的女人終於徹底清醒了,可不等她憤怒迴應,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那種得意尖銳的笑聲迴蕩在這冰冷地牢中許久。


    拾玖有些困惑,他注視著自己身邊這位鋃鐺入獄的女人。


    眼前的人,分明是這個城的城主,人們口中的女帝,她那絕世之姿太容易識別了,即便沒有穿衣服……咳咳,總之拾玖確定是她。


    那麽從剛才那個說話的人來判斷……


    “你被人推翻了?”拾玖打破了地牢裏的沉寂,開口問道。


    這片土地,一直都極其混亂,戰爭更從未停息過,統治者更換的速度不亞於季節交替。


    女帝沒有說話,她用自己的長發來遮擋自己,隻可惜她該瘦的地方瘦,該大的地方很大,不是全部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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