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鄴和舒妤幾乎沒有什麽夫妻感情。


    兩個人成親已經兩年多了,別說同床共枕‘日’久生情了,就連一起吃頓飯,說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一方麵是因為舒妤的相貌確實十分普通。


    如果是普通百姓家的閨女的話,嫁一個莊稼漢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皇宮大院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舒妤就算是和最普通的宮女相比都相形見絀,怎麽可能會獨得皇帝的專寵?!


    另一方麵她的性子也太清冷了一些。


    司馬鄴不去宮闈尋她,她也絕對不會主動來找司馬鄴。


    所以一來二去,二人之間僅存的夫妻情分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除非是必須一起出席一些重要場合,否則二人非必要絕對不會見麵的。


    司馬鄴倒也樂的自在。


    沒有舒妤的掣肘,自己尋花問柳豈不是就方便了很多?!


    不過現在他才得知舒妤竟然是一個隱藏實力的爐火純青巔峰高手。


    看來,舒妤深居簡出或許另有玄機。


    “抽空得發詔書把舒妤調迴,我要日夜守她,探一探舒妤的底才行...”司馬鄴托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不管怎麽說。


    舒妤也是自己的‘枕邊人’。


    不摸清‘枕邊人’的底,自己就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收迴了全部的思緒,司馬鄴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治國上麵。


    他現在可還有一人沒有使用的。


    所以司馬鄴立即就修書一封,在長樂宮之中,給詔書蓋上玉璽。


    下一秒,司馬鄴就感覺自己仿佛被人盯著,然後在他的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模糊的人影手持一把利劍,一劍就朝司馬鄴刺了過來。


    司馬鄴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他想運轉內力禦敵,但是在這個空間,仿佛內力被禁錮了一樣。


    所以十分狼狽,隻能左閃右躲。


    但是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密集,沒一會兒,他的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傷口。


    還沒等司馬鄴反應過來,對方一劍刺了過來,直接刺進了他的心窩。


    司馬鄴隻感覺眼前一黑,再睜開雙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依然穩穩當當的坐在軟塌上。


    他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刺客搞的鬼。


    所以沒有任何的遲疑,再一次叫護衛,再一次和刺客血戰到底。


    不過他僅僅進去了一分鍾的時間,就再一次挨了一劍,。


    “賊人!!!”司馬鄴有些怒了。


    他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呢。


    咬咬牙,再一次選擇打。


    他剛剛撿起劍,那個人影突然鬼魅的一笑,又朝他刺了過來。


    “啊。”司馬鄴趕緊躲閃。


    他剛才怒火攻心,忘了帶戟進來了。


    怪不得對方會邪魅一笑,原來是知道他又來送死來了。


    幾分鍾之後,越來越多的護衛將刺客擊殺,臉上又無奈又憤怒。


    “等下了早朝,再去內庫之中尋一把趁手的兵器再說。”司馬鄴喃喃道。


    這時候,天光已經開始發白。


    天亮了。


    寢宮外的宮女和小宦官們早就起來了。


    有些人拿著掃帚打掃著庭院,有些人拿著粘杆兒驅趕嘰嘰喳喳的鳥兒。


    不過沒有人敢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響,就怕驚擾了寢宮內的貴人。


    但是這些動靜怎麽能瞞得過司馬鄴的耳朵!?


    他瞥了一眼泛白的窗花,手指輕輕一點,不遠處手指粗細的殘燭就熄滅了。


    寢宮內頓時變得黯淡了許多。


    司馬鄴正要起身,這時候,內室裏突然傳來了微不可查的聲音。


    付茜醒了?!


    他本來打算讓付茜多睡一會兒,自己去上了早朝再迴來看她。


    不過現在既然醒了,那就和她一起吃了早膳再去上早朝吧。


    想到這,司馬鄴立即起身,抬腳就朝內堂走來。


    當他輕輕推開內室的房門,就看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朝自己襲來。


    付茜青絲如瀑,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榻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司馬鄴。


    一時間,司馬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能說什麽呢!?


    盡管自己是出於好意,但是畢竟自己真的睡了人家。


    尤其是,對方還是第一次。


    床榻上那朵殷紅梅花格外刺眼。


    更何況,對方還是被自己強搶入宮的。


    所以現在說的再大義凜然,也改變不了自己昏庸荒淫的刻板印象。


    ‘想必這會兒付茜心中,我就是一個荒淫無道的昏君吧...’司馬鄴心裏苦笑道。


    實話實說,司馬鄴真的不想錯過自己與付茜的這份露水緣分。


    不管是生理方麵還是心理方麵。


    生理方麵很簡單。


    付茜乃是胭脂榜排名第一的絕世美女,不僅僅是容貌,身材也是如此。


    女子低頭不見鞋尖,便是人間絕色。


    這一點司馬鄴昨天晚上已經驗證過了。


    至於心理方麵。


    付茜雖然性子冰冷,妥妥的冰山美人。


    但是敢愛敢恨,如果她真心喜歡上一個人,為他豁出命都願意。


    這種奇女子。


    試問世間哪個男子不愛啊!?


    “付姑娘,事急從權,昨夜之事還請姑娘見諒。”司馬鄴看著付茜那雙狐狸眼,無奈的攤攤手。


    付茜淡漠的臉龐上不自覺的浮現一絲嘲諷。


    “嗬嗬...”她輕聲冷笑一聲,這才淡淡開口道,“昨夜之事你確實不是趁人之危,隻是落井下石罷了!?”


    付茜的這番話很容易理解。


    那便是‘都是你的人了,你還在這兒又當又立幹嘛呢’?


    司馬鄴的老臉一紅。


    用自己說過的話諷刺自己。


    難不成昨天晚上的話被她聽到了?!


    既然如此。


    又何必明知故問。


    所以司馬鄴索性直接朝床榻走了過來。


    付茜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趕緊捂住被子怒道,“你這廝又想作甚?!別以為你是一國之君我就不敢殺你。”


    “別鬧...”司馬鄴拽著被子直接將她拽了過來,然後義正詞嚴的說道,“你體內還殘留不少餘毒,朕雖貴為九五之尊,但也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朕不惜犧牲龍體,也要救你一命,你可別不知好歹。”


    付茜又羞又氣。


    見過無恥的。


    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


    本來就是無恥之徒。


    偏偏還說的這麽正義凜然。


    但是讓付茜奇怪的是,她雖然極力掙紮,但是依然掙脫不了。


    要知道,她可是爐火純青境界。


    哪怕因為身中奇毒導致一身修為發揮不出來一成,但是對付區區爐火純青的弱者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為何自己內體磅礴的內力根本調動不起來?!


    不止如此。


    甚至自己心裏的反抗心思也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不想反抗了。


    付茜不知道這是司馬鄴的晉朝氣運發揮作用,讓她無法升起反抗的心思。


    但是她知道自己今日是無論如何都逃不脫了。


    想到這,付茜似乎認命一樣,微微閉上了那雙狐狸眸子。


    一個時辰之後。


    司馬鄴神清氣爽的走出了內室


    守在門口的宮女馬上迎了上來,伺候司馬鄴沐浴更衣。


    “付貴妃需要靜養,你們不可輕易進去打擾到她,等她醒了之後再進去伺候沐浴更衣,知道了嗎!?”司馬鄴淡淡開口道。


    幾個宮女趕緊領命,“喏。”


    司馬鄴洗漱完畢之後,這才出了寢宮。


    此時太陽已經爬到了半空中了,陽光灑在身上,照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皇上威武,鏖戰至天明依然精神抖擻...”許滿倉見司馬鄴出了寢宮,立即迎了上來,狂拍馬屁道。


    司馬鄴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早膳準備好了嗎!?朕餓了。”


    “好了好了,全都是皇上愛吃的,奴婢擔心皇上過於操勞,還讓禦膳房煲了滋補湯,給皇上好好補一補。”許滿倉獻媚道。


    許滿倉自幼伺候司馬鄴長大,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熟悉司馬鄴的那個人了。


    司馬鄴在他的陪同下來到了芳華宮前廳,自有禦膳房的太監開始傳膳。


    等所有珍饈美味都擺在禦桌上的時候,司馬鄴看到擺滿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


    許滿倉察言觀色,趕緊小聲詢問道,“皇上,可是不合您的胃口?!”


    “太奢侈了,如今我大晉風雨飄渺,內憂外患,朕若是還這般窮奢極惡,這江山早晚會敗在朕的手中,傳旨下去,從今日起,朕每日花銷必須削減,不,不隻是朕,整個皇宮的花銷都必須削減一半以上,此事就由你來負責。”司馬鄴搖頭道。


    許滿倉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他從小伺候司馬鄴長大,深知司馬鄴的性格。


    司馬鄴倒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知民間疾苦的明君。


    今日竟然主動削減開支。


    難道是那位出身江湖的付娘娘昨夜給陛下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嗯?!”司馬鄴見許滿倉沒有開口說話,隨即瞥了他一眼。


    許滿倉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躬身領命,“奴才領旨。”


    “哦,對了,芳華宮的月例銀子就不用削減了,從其他地方克扣彌補。”司馬鄴又道。


    然後接過一個小宮女遞過來的青花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湯。


    許滿倉領命之後,眼珠子轉了轉,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皇上,那鳳儀宮的月例也要減半嗎?!”


    鳳儀宮是皇宮的寢宮。


    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問‘皇後的銀子’需不需要削減。


    司馬鄴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即迴答道,“一視同仁。”


    “喏。”


    許滿倉表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中凜然。


    看來那位出身江湖的付娘娘很受寵啊。


    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遠超皇後娘娘。


    將來若再為陛下誕下子嗣,未必沒有母儀天下的機會。


    看來,自己也得提前謀劃謀劃才行。


    司馬鄴自然不知道自己隨意的幾句話就讓許滿倉浮想聯翩。


    吃了早膳之後,他用手帕擦了擦嘴,才對許滿倉說道,“擺駕兵庫,朕想去挑選一柄趁手的兵器。”


    許滿倉微微一怔,趕緊拱手道,“皇上,現在就去兵庫嗎?!但是現在已經是到了上朝的時辰了。”


    他的話在司馬鄴腦中迴響,久久不絕於耳,司馬鄴微微一怔。


    如見隻有兩種選擇,這一次的選擇也是截然相反。


    選擇一很商顯就是讓司馬鄴放棄自己的皇位,徹底融入百姓之中。


    選擇二則是讓司馬鄴以江山社稷為重,摒棄心中那一縷對江湖的向往,徹底成為一個手握千萬人生死的鐵血帝王。


    九州大地戰爭不斷,士族割據,門派林立。


    朝廷和士族之間雖然算不上涇渭分商,但是頗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之感。


    特別是各國的那些士族門派,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家國情懷’,也不會服從當地官府的統治。


    比如大晉皇朝境內的士族完全就是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上作威作福。


    士族子弟也隻被規矩戒律約束。


    至於趙國一眾高手,更不把朝廷和皇室放在眼裏了。


    當然了。


    秉持正義的士族多多少少會給朝廷一些顏麵,但是那些或行事詭異,或亦正亦邪,甚至暴虐弑殺成性的邪魔外道不但不服王化,而且經常濫殺無辜,與朝廷對立。


    所以如果是士族人士之間的廝殺,官府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摻和的。


    但是如果涉及到平民百姓,那麽官府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會主持正義。


    那些名門正派一方麵會約束門派弟子,不讓其以武犯禁、濫殺無辜,另一方麵也會懲治或者追殺那些邪魔外道,製止其騷擾或濫殺普通百姓。


    如果朝廷勢大的話,境內的士族也會收斂許多。


    畢竟哪個家族再囂張,門中高手再多,也強不過朝廷鐵騎。


    強如武聖,被困麥城,突圍之後他也傷了根基,差點力竭而亡。


    而世間又有幾個關羽呢?!


    但如果朝廷勢弱,就跟如今的大晉皇朝一樣的話,境內的士族也越發猖狂起來了。


    有些江湖門派在暗地裏也會成為朝廷的鷹犬,供朝廷驅使。


    所以朝廷與江湖之間商麵上是‘涇渭分商’,但暗地裏也相互勾結和提防。


    現在讓司馬鄴二選一,司馬鄴就犯難了。


    其實‘二選項’更符合目前的司馬鄴。


    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國之君,而且還與大晉皇朝的國運綁定加持。


    除非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舍棄皇位浪跡江湖。


    又想到一統天下的誘惑,司馬鄴不再遲疑,立即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抬頭看向許滿倉說道,“好,那就先去上早朝,待早朝之後再去珍寶閣選趁手的兵刃。”


    大晉的早朝製度並不像史書裏的商朝和秦朝那麽變態。


    史書裏,商秦兩朝除了特殊日子,幾乎每天都要上朝。


    而且上朝的時間還特別早,差不多在早上六點就要上朝了。


    也就是說文武百官每天淩晨三四點就得起床。


    大晉皇朝的早朝製度,主要分為兩種。


    一種是元日和冬至日舉辦的大朝會。


    另一種是朝參。


    就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上朝議事,早朝的時間也不是選擇在早上五六點鍾,而是巳時(早上九點到十一點)。


    但是今天乃是六月初七,並不是大朝會或者朝參的日子。


    不過因為北伐,各國使節前來譴責。


    今天乃是各國使節歸國之日,司馬鄴需要上朝答謝。


    這是外交禮儀,馬虎不得。


    許滿倉等人簇擁著司馬鄴出了未央宮。


    未央宮門口,早就有一群太監和一隊晉軍等候在此處了。


    見到司馬鄴出來,所有人趕緊躬身行禮。


    九州之地不管是哪個皇朝,都不怎麽盛行跪拜之禮。


    就算是司馬鄴乃是九五之尊,也僅僅是在某些重大場合才會接受國民的跪拜。


    作為現代人,他覺得這樣挺好。


    這時候,三十二個身穿華麗衣衫,身材健碩的宦官抬著一架奢侈華麗,而且十分龐大的轎子過來。


    許滿倉趕緊上前掀開轎簾,對司馬鄴獻媚道,“皇上,請上轎。”


    因為今天上朝要接見各國使節,為了彰顯皇帝的威嚴和大晉皇朝的實力,所以司馬鄴的出場必須要有逼格才行。


    但是光靠一抬富麗堂皇的轎子就能彰顯一國之威嚴了嗎?!


    嗬嗬噠。


    如此驕奢無度。


    恐怕會適得其反。


    讓他國更加輕視和鄙夷大晉吧。


    所以司馬鄴擺手道,“今日朕要騎馬上朝。”


    許滿倉一臉懵逼。


    趕緊確認一遍,“皇上要騎戰馬上朝,這,這似乎與禮不符,還請皇上慎重!?”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司馬鄴皺眉反問道。


    許滿倉被嚇得趕緊雙膝跪地,朝司馬鄴磕頭道,“陛下贖罪,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辦...”


    ...


    關中平原沃野千裏,乃是李晉皇朝的龍興之地。


    三百多年前,晉高祖司馬炎就是憑借這塊風水寶地,才創建了大晉皇朝。


    大晉皇朝巔峰時期,曾擁有萬裏疆土,兵鋒甚至越過陝北高原,控製了整個河套平原。


    但是那已經是隔日黃花了。


    現在大晉皇朝的疆域僅僅剩下龍興之地——關中平原而已。


    曾經的領土漢中平原已經被石虎過占據,河套平原和陝北高原也落入了趙國之手。


    東邊如果不是因為有潼關天險,估計實力更強的鮮卑皇朝已經攻過來了。


    但是鮮卑皇朝依然將關中平原視為一塊肥肉,垂涎三尺。


    其實不隻是鮮卑皇朝。


    隴西之地的匈奴、占據川蜀的趙國,幾乎都將大晉視為嘴邊的肥肉,時不時就要張口咬一口。


    之前大晉國力巔峰的時候,這些國家可不敢有任何的妄想。


    但是現在的大晉皇朝早已經日薄西山。


    先皇李隆基昏庸無道,重用奸佞,導致國家民不聊生。


    現在李隆基雖然駕崩了,但是登基稱帝的司馬鄴年不過弱冠,主少國疑。


    資質又十分平庸,乃是守成之君。


    所以大晉皇朝的滅亡似乎已經到了倒計時了。


    雞殿內。


    各國使節神色輕鬆,旁若無人的大聲交談著。


    至於大晉的文武百官,則一個個都像泥塑的菩薩一樣,對這些肆無忌憚的各國使節熟視無睹。


    本來威嚴肅穆的雞殿,竟然變成了鬧哄哄的菜市場。


    而在雞殿一個角落,幾個身穿異族服飾的使節冷眼旁觀大殿上的這場鬧劇。


    一個三十多歲,麵白無須的男子上前一步,低聲對另一個年輕‘男子’耳語道,“郡主,大晉皇朝已經日薄西山,別說反攻匈奴了,估計自保都難,宣德皇帝(司馬鄴)不但資質平平,更是一個昏庸之主,不但強搶民女入宮,而且在守孝期剛滿就迫不及待大辦宴席,納其為妃,這種昏君哪懂什麽唇亡齒寒的道理?!所以小的還是覺得,早朝之後我等就立即返迴大趙,不在這種昏君身上浪費時間。”


    這個年輕‘男子’微微蹙了蹙眉頭,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大趙皇朝占據廣袤的漠北草原和西域之地,乃是威震西方的龐大帝國。


    但是最近幾年匈奴帝國崛起,向東攻打大晉,向西則攻伐大趙。


    經過幾次大戰之後,大趙喪失了大量領土。


    所以這一次大趙借著來吊唁大晉先皇駕崩,想和大晉結成聯盟,東西夾攻匈奴。


    但是等大趙使節來到了大晉皇朝首都長安之後,才知道大晉皇朝已經爛透了。


    皇帝昏庸無道,文武百官無能。


    就連治下百姓,對朝廷都已經失望至極。


    所以整個大晉怨聲載道。


    就跟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隻要有一丁點火星,就可能引發質的變化。


    所以年輕‘男子’想了想,隻能無奈道,“待早朝之後再說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小太監站在了大殿殿門口,捏著公雞嗓大聲道,“陛...下...駕...到...”


    然後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付茜進長樂宮後,隨手將宮門帶上。


    然後扭動腰身,邁開腳步走到司馬鄴身前,跪伏在地。


    “犯官女眷付茜,拜見皇上。”


    司馬鄴歪著身子,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坐在椅子上。


    他左手撐著頭,右手食指不時敲打扶手,望著付茜淡淡道:


    “怎麽,想好了?”


    “皇上,我有一事相求,望您能盡最大努力護我妹妹清白,讓她免受他人強迫,隻要您答應,不管您提什麽要求,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


    作為皇帝的妻子,付茜對官場多少有些了解。


    她知道,司馬鄴作為皇帝,根本有權釋放她們。


    隻要不碰上高官權貴指名點姓的要人,想保住妹妹的清白身,卻並不是什麽難事。


    當然,對於自己妹妹的美貌與名氣她很清楚,知道必定會有無數人蜂擁而至找上她。


    不過,越是身份高貴的人,越是好麵子,強搶的事情還是比較少的。


    所以能拖一日是一日,萬一有所轉機呢!?


    “哦?”


    司馬鄴坐直了身體,饒有興趣的望著付茜。


    “說說看,你能付出什麽?”


    他對付茜倒沒什麽興趣,隻是好奇對方還有什麽籌碼。


    要知道付家可是被抄家了的。


    就是隱藏起來的寶藏,也都被晉軍逼問出來取走。


    付茜沉思片刻,道:“我付家有密庫在外。”


    司馬鄴緩緩搖頭:“錢財什麽的我不缺。”


    付茜又道:“我付家還藏有一卷武穆遺書。”


    “我毫無武學天賦。”


    見司馬鄴柴米不進,付茜黛眉一蹙。


    麵上閃過一絲掙紮,她緩緩站起身來,讓司馬鄴見識到了什麽叫老肩巨猾。


    “我,任由您享用。”


    這是她最大的籌碼。


    司馬鄴什麽德行宮裏多有傳聞,以她的姿容,她不相信拿不下司馬鄴。


    她不過殘花敗柳,妹妹卻冰清玉潔。


    隻要保住清白,還是有未來的。


    一切都是為了妹妹。


    隻要能幫到妹妹,讓她做什麽都願意。


    不管是身體,還是這條命。


    看著身前的迷人誘惑,司馬鄴緩緩搖頭。


    女色,什麽時候沒有?


    現在是上班第一天,可不興整這一出。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對方妹妹的名氣。


    以他的能力,保不住。


    嗯?


    司馬鄴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看著赤果子站立的付茜,司馬鄴淡淡道:


    “本官有讓你起來嗎?求人辦事就是這樣的?想要我幫你,該怎麽做難道不明白?”


    “皇上饒命,罪婦知錯了!”


    聞言,付茜連忙跪倒在滑落的衣裙上。


    “哼!”


    “念在你是初犯,重罰可免,輕罰難逃。”


    說完,司馬鄴抽出一根長棍,繞到付茜身後,狠狠落下。


    瞬間,付茜的慘叫聲就從房內傳出。


    門外女眷,聽到這聲音,心猛地被揪緊。


    “姐姐...”


    付敏聽到親姐姐發出的慘叫,頓時迴過神。


    一聲悲唿後,就要衝進去救人。


    可才踏出一步,她便被婢女們攔下。


    “小姐,別,千萬別,您就是進去也無濟於事啊!”


    “娘娘指不定是想為咱們求情,所以惹怒了皇上,要是您再去,怕是會起反效果,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是啊,那位最多隻是懲罰娘娘,給個教訓,絕不敢要人性命,小姐您還是忍忍吧!”


    聽到婢女們的勸告,付敏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深吸一口氣後,她冷靜下來。


    可攥緊衣裙的手,卻表露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屋內。


    付茜跪伏在地,緊咬嘴唇,忍受著司馬鄴的責罰。


    司馬鄴到底是普通人,才施刑一會兒便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看在付茜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司馬鄴沒有堅持太久,便放過了她。


    付茜忍住巨痛,低聲問道:“皇...皇上,小女的事......?”


    “放心,我會盡全力保她無恙的,但如果是她自願,或無法抗拒的力量,可就不能怪我了。”


    “謝您,謝謝皇上!”


    交易談妥,係統提示音隨之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等價交換,獲得功法千蛛萬毒手傳承,等價積分一點。】


    旋即,一個一米見方的係統空間就在司馬鄴腦海浮現。


    空間裏別無他物,隻有一個圓圓的光團。


    司馬鄴知道,這必然就是那千蛛萬毒手的功法傳承。


    這時,付茜已穿戴整齊,掩蓋住身上的傷痕,對著司馬鄴再次施禮道:“謝您成全。”


    “嗯,退去吧,叫下一位進來。”


    “是,您。”


    付茜強忍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蓮步輕移,緩緩朝外走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看著付茜的樣子,司馬鄴暗歎:“這藥酒的效果,就是好。”


    隨後,他再次陷入沉思。


    “難道...這女人不願意?”


    仔細想想,為了未來能過好,他還真沒怎麽跟女子打過交道。


    就算有,也是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唿。


    求人幫忙,或被人求助的事情一次也沒發生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可不能放手。”


    他再想不出有比後宮更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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