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快跑……”


    漆黑的深夜裏響起一連串的哀嚎聲,那聲音陰森而恐怖,聽得人頭皮發麻,漢少帝的身體猛地一僵,一股寒意直竄心髒。


    他停下腳步仔細聆聽,又一陣哀嚎聲劃破了這寂靜的長空,“救命啊!”


    難道是政變!何進不會真的被殺掉了吧?怎麽還有宦官的聲音?難道被反殺了?


    不及多想,他趕緊加快腳步,萬一遇到叛軍就麻煩了。


    隻是,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哀嚎聲。


    漢少帝發現這駭人的叫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是慘叫,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漢少帝心生疑惑,這叛軍裏究竟是什麽人能如此心狠手辣折磨的哀嚎不已。


    漢少帝心下不忍,但終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哀嚎的發聲地探去。


    他尋著慘叫聲,小心翼翼地走著。


    走了一小段距離,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在他前方的一處空地上,兩個妃嬪和一叛軍對峙著。


    一個身形苗條,長得如花似玉,另一個則是美豔絕倫的美女。


    在那兩個妃嬪麵前,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壯漢!他看上去足有八尺高,絕對要比尋常的人高出半截!


    最讓人驚異的是,它那一身盔甲,本不摻一絲雜色,唯獨在脖頸處卻生得一圈血色,遠遠看去像是帶了一個怪物。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懾人的氣息和王者威嚴,根本不容他人有一絲的藐視。


    此時的妃嬪,兩個楚楚可憐的女人眸發出幽幽的淚水,她弓起身子、瞪著兇狠的眼狠狠盯著他,手中緊握鳳雲釵蓄勢待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再仔細地一看,妃嬪的身上有一處嬰兒拳頭般大小的掌印,雪白的衣服粘滿了血跡,而那叛軍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好幾處,血肉外翻,慘不忍睹。


    漢少帝看得一陣心驚,看來,在這之前,一定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大戰,這也很好地解釋了他為什麽會聽到慘叫聲。


    漢少帝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樹後,暗中觀察起這場實力差距太大的戰爭。


    突然,其中一個女人跳起來,向叛軍撲去,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女人猛地飛身躍起,“啪”的一聲,猶如一道白光閃現。


    直直插入叛軍的胸膛,那精致的鳳雲釵就這樣被他生生地折斷,“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叛軍見狀,勃然大怒,眼中激起複仇的火焰,閃電般向女人纏去。


    不過,妃嬪早就做好準備,他一撲過來,她們便糾纏亂打在一起。


    叛軍的身體被繩子層層纏繞,並帶動著不停往下沉,試圖勒斷他的脖子。如此激烈血腥、駭人的場麵,令躲在大樹後的漢少帝肝膽俱裂。


    叛軍布滿血絲的眼裏燃燒著濃烈的殺機,胸腔裏發生“哼啊啊啊”的低嗥,血淋淋的獠牙掙紮著。


    叛軍最終無法忍受劇痛,鬆開了劍。


    兩個妃嬪有些膽怯地看著叛軍,此時,他的傷已經很嚴重了,而妃嬪目光依舊冰冷,無所畏懼。


    漢少帝轉身,靈活地跳了出來,他挺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盯著叛軍,猶如王者一般威嚴無比,那冷寒的目光裏帶著幾分不屑。


    被製服在地上的叛軍,無力地抬起頭,麵對強大的敵人,它膽怯了,隨即,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祈求饒命。


    見有機可乘,漢少帝這才緩緩地插刀歸鞘,他傲慢的眼神,高貴優雅的氣質,從容不迫的步伐,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天下。


    這時,叛軍扭頭看向兩個妃嬪。


    被如此仇恨、陰冷的眼眸盯著,叛軍麵色駭然,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漫上心頭。


    “爾可以為朕所用?”一聲高高臨下的旨意驚醒了叛軍,他實在做不到舍棄求生,於是,抬起有些僵硬的腳向漢少帝走去。


    叛軍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挪到漢少帝的身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顫著音說道:“罪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永不背叛!”


    張讓也找到了漢少帝,慌忙的編造謊言“陛下,叛軍已經殺進宮了,陛下跟隨臣從天橋閣道逃向北宮德陽殿,萬不可耽擱了。”


    稍加思考同意了。


    狼煙四起的宮裏,突然一陣腳步,火把搖曳,樹葉沙沙作響。


    漢少帝感覺殺氣愈來愈濃重,他立刻警覺起來。


    刹那間,從牆外閃出三十道冷箭,漢少帝眼疾手快地用劍格擋開“叮叮叮”三聲脆響打在了劍身上。


    又一聲風吹過,一群黑甲軍隊蜂擁而至。


    張讓冷眼看去,劍鋒一指,冷厲開口:“來者何人?”


    黑甲軍沒有說話,他們個個手持利劍,直接將張讓包圍了過來,此時,包圍圈越縮越小,為首的黑衣人冷喝道:“宦官挾持皇帝,殺無赦!”


    聞言,宦官們大笑不止:“殺無赦???哈哈哈哈……皇帝和王公大臣,後宮妃嬪都在我手裏,你敢殺嗎?”


    見宦官非但不求饒,反而癲狂大笑,黑甲軍隊頓感受辱,毫無顧忌持劍亂砍:“快救何太後。”


    “哼!你竟敢不顧皇帝安危?為了殺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張讓自嘲式的反擊巧妙地化解了黑衣人的謊言。


    然而,這瞬間之事並沒有引起漢少帝的注意,而是意外張讓的舉動,他竟然不懼怕?


    漢少帝戀戀不舍地起身,見它轉身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地向叛軍走去,忙不迭地問道:“朕賜你名典韋,如今國難當頭,朕不願拖累於你,你且自顧離去吧!”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漢少帝無奈地揮手。


    典韋迴過頭,意味深長地凝了半晌:“陛下保重……”


    宦官一眾在漢少帝麵前站定,邪魅的嘴角微動:“陛下,倘若我們被誅殺,你的皇位也坐不安穩。”


    不用他多說,漢少帝也知道,想讓他死的無非與爭奪儲君之位的人有關,除了他那個好兄弟,還能有誰?


    漢少帝冷嘲一笑,這種時候他有什麽可說的!


    迎向漢少帝決絕的目光,宦官們邪肆一笑,“先帝臨終時的囑托便是立劉協為漢帝,是我們幫你坐得大漢江山。”


    “不必多說,死守。”漢少帝冷然地迴絕,事以至此,他早已不報有任何希望。


    見漢少帝冷漠的臉,一身不屈的傲骨,宦官們幽幽一歎,“我等忠心可鑒,陛下若是想取臣的命,動手吧!”


    堂堂一國之君,竟落得這般田地,他雖是宦官,但是,此刻,麵對漢帝無懼無畏的神情,心裏多少是欣慰的。


    終究還是違背了先帝遺誌,竟也犯起欺君罔上,獨攬朝綱之大不逆,被權利迷失了初心,依稀想起那年遇到先帝的時候,先帝啊!也是這樣。


    或許,那漢帝會明白吧!若不是為平衡朝廷勢力,還用他親自出馬?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話音剛落,數個黑甲軍迎麵而來,一瞬間,刀光劍影,宦官們誓死抵抗,眸若冷電,劍氣如虹。


    皇宮裏,地麵血流成河、屍骸在數個黑甲軍劍氣的帶動下被四散打飛。


    與此同時,幾十個黑甲軍又一齊向張讓刺了過來,張讓拖著受傷的身體,隻得騰空向前跳出幾人的劍氣之外。


    未等張讓落地,那透著淩厲寒光的劍直直刺入張讓的後心,衣服上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後背流了出來。


    張讓悶哼一聲倒地,更多的黑甲軍直撲而來,張讓驀地爬起,大喝一聲,劍隨聲來,刺向其中的曹操。


    這些黑甲軍可都是全國各地最精銳之師,個個功夫了得,仗著人多的優勢,將宦官們圍在圈內,他被困在極小的圈裏,如同待宰的羔羊。


    多日的大戰、逃亡、負傷、饑餓,他再也無法抗衡,身中多劍,搖搖欲墜,哪怕是劍聖也難敵這樣的沒有休息的車輪戰。


    腹背受敵的張讓,隻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攻,想要突圍,難比登天。


    餘光中,張讓感受到來自身後死亡的目光,一支箭矢正對準著他,在這極其壓迫的氣氛下,張讓毫無恐懼的直視著盧植冰冷的目光。


    “刷”的一聲長嘯,利箭快如閃電般射入了張讓的胸口,張讓吃痛地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抹鮮血,視線也逐漸模糊。


    傷口傳來的劇痛遠遠比不了心中的責任壓力大,他嘴角微微揚起嘲諷的弧度,這一瞬間,他隻感覺一片淒涼。


    盧植冷嗤一聲:“張讓,你死期以至。”


    曹操果斷的上前,舉起手中利劍,向張讓的脖子抹去。


    一股奇怪的求生欲迫使張讓接下了這一劍,帶領殘部突圍進北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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