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會這樣?”


    曹操看著曹純竟然被林木將頭拽了下來。


    臉上滿是驚恐,他的麾下倒是有人能夠做到,但卻不會這麽做。


    一個人殺人的手段,很大的程度上代表這個人的性格。


    而林木的殺人手段是如此的血腥殘暴,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栗。


    曹操見到這一幕後,雖然知道林木拽的不是自己的脖子,但還是不由得後退了半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發涼。


    郭嘉此時更是臉色慘白無力,他不敢相信怎麽會有人將人的頭直接拽下來。


    郭嘉本就是穎川世家陽翟郭氏,雖然不如荀家陳家那樣的頂級豪門,但卻也不是什麽寒門。


    在蟄伏的時候,就與荀彧等人相交莫逆,本就是在穎川做學問一直隱居,因此其實郭嘉並沒有真正的親臨戰陣過。


    “主公為何如此狼狽?”


    他的計謀確實近乎完美,如果換任何一個人來這裏,隻怕是都會栽在郭嘉手上。


    曹操嘴裏一連說了幾個可是,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曹操原本還信心滿滿,但如今卻是已經沒有了信心。


    郭嘉與戲誌才兩人點了點頭,再不多言語。


    天子的殘暴在他們看來就是勇猛的前提。


    “此戰失敗,皆因我起,還請主公降罪。”


    曹操趕忙來到山下,騎上自己的戰馬,開始朝著彭城的方向趕去。


    這次戰爭失敗,是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天子竟然這麽強。


    曹操的大軍便是再精銳,又哪裏比得上如今的這一支朝廷大軍?


    朝廷大軍之中見林木如此殺伐,竟然都開始紛紛學習起來了林木的殺法。


    殺的愈發血腥,郭嘉親眼看見一名士卒想要學習林木將別人的頭拽下來,卻因為力量不夠,隻是將頭皮拽下來了。


    郭嘉看著擋在天子麵前的騎兵最好的下場也是人馬俱碎。


    朝廷大軍一路勢如破竹,而自己本就連連失利,這要是說出去了。


    數量龐大到連曹操自己都不敢查,隻能當眾將這些書信燒掉,以示既往不咎。


    “此戰非你之罪,你的計策已屬當世頂尖,隻是……隻是……”


    此時他想起來了秦時的大軍,大秦士卒會將自己斬殺的敵人頭顱割下來用繩子綁在腰間。


    殘暴的對待敵人,就是他們向天子表達崇敬的手法。


    曹操看著自己的精銳大軍,竟然被這樣輕易就衝散了。


    曹操歎了口氣說道。


    說罷之後,曹操便騎上了戰馬開始朝著彭城疾馳而去。


    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太過於血腥了。


    自己的上萬騎兵,被這潮水一般的大軍徹底淹沒在了其中。


    而且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一邊走一邊對戲誌才道。


    當即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帶著眾人離開,什麽也沒有多問,什麽也沒有多說。


    但即便是如此,也比不上這一支大軍的殘暴。


    這根本不是計謀不準的原因,這隻是因天子太強了。


    因此他不能說實話,隻能裝作無所謂。


    即便是他如果不了解天子的話,隻怕也不會比夏侯惇哥倆好到哪裏去。


    無論是南下投資袁術,亦或是去投資袁紹,甚至去投靠劉表,都比他要強的多。


    連他自己能不能活也還兩說,想到這裏曹操側過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郭嘉。


    身為大漢天子,竟然親自帶兵衝鋒,而且還有這樣的實力。


    今天在這裏,要不是郭嘉的計謀,隻怕他會輸的更慘。


    天子的血腥殺伐,在他們看來就像是一種信仰。


    但一些事還是要問清楚一些的好。


    而且更讓曹操恐懼的是,朝廷的大軍竟然朝著自己來了。


    秦軍殘暴還隻是為了軍功,而此時朝廷的大軍如此隻是因為他們想要追隨天子。


    他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裏呆著了,林木那殘忍的手段讓曹操不寒而栗。


    “不過隻是一場小敗,於局勢無礙。”


    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不僅士卒士氣低落,隻怕這些投奔自己的世家大族也會開始投資別人。


    如今曹操在朝廷的手裏吃了個大虧,曹操如果說出來的話,隻會讓正處於大戰關頭的大軍士氣更加低落。


    一行人一路逃迴彭城,這才坐在了城門內喘息了起來。


    身為曹操的首席謀士,荀彧自然知道曹操幹嘛去了。


    最終還是戲誌才先開口道。


    一奔跑起來,幾個人頭在腰間晃蕩。


    同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夏侯惇和夏侯淵會栽在天子手裏。


    隻見郭嘉正一邊騎著馬,一邊哆嗦著往自己的嘴裏灌酒。


    曹操頓了頓說道。


    “主公,我以已安排人在彭城之外將逃迴的士兵安置,彭城之中的人知道我們敗了,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曹操擺了擺手道。


    原本心中的那一絲喜悅,瞬間便被恐慌所代替。


    隻是繼續默默的盡自己的一分力,為曹操安頓好後方。


    想要說些什麽,但很快就閉上了嘴。


    雖然知曉天下局勢,亦對戰陣有自己的理解,但卻始終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


    在曹操的私宅中,曹操和郭嘉戲誌才三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就在這時荀彧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曹操身邊。


    這些謀士可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曹操的,隻不過是分散投資罷了。


    “這就好,但這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沒什麽,隻是稍有不慎被那暴君抓住了一點機會,吃了點小虧罷了,不礙事不礙事。”


    “傳令樂進徐晃收兵!快快傳令,讓他們直接撤到彭城。”


    最關鍵的,他出世一來就遇見的是林木,這樣的殘暴殺戮是郭嘉根本難以想象的。


    如今見曹操如此失魂落魄的騎馬趕迴彭城,心中就升起了一陣不妙的感覺。


    但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天子竟然有如此本事。


    要知道在後來曹操與袁紹打官渡之戰的時候,可是有不少曹操的人給袁紹寫過信的。


    郭嘉這時也已經緩過來了。


    曹操一邊笑著一邊對身邊的人說道。


    曹操轉過頭後,發現是荀彧與一眾謀士。


    荀彧看著曹操起身離開,眼神之中透漏出一絲若有所思的意味。


    曹操看著遠處蕭縣的方向,內心之中竟然閃出了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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