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位,有和高樹露一戰的實力,而且誰贏誰輸不好說。


    前麵那三位誰輸了,都沒關係,那三位都不是省油的燈,即便是輸了,隻怕高樹露最終的下場也不會好,龍虎山的天師們也早就準備好了鎮魔大陣,和效仿當年那位無名道人的開山符,高樹露受了傷,便可以輕而易舉的重新封印他。


    趙思苦歎了口氣,他從未習武,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外乎四個字,謹小慎微。


    他心中有個秘密,一個從未付諸於口的秘密。


    他是北涼的人,確切的來說,他是趙長陵的人,趙長陵是他的小主子。


    趙長陵雖然走了,但是他仍然記得自己的小主子,小主子的風采,還有對他的恩情,他還記得。


    小主子雖然死了,但是北涼還在,小主子的心血還在,北涼現在是那個年輕人的,那個年輕人的繼承了小主子的心血,陽才趙長陵,陰才李義山,他們二人留下的政治遺產,都在北涼。


    趙思苦現在能做的不多,他隻能把護送高樹露南下所走的路線,還有人員配置,交給北涼。


    趙思苦一生謹慎,謹慎到即便是現在,當著麵前這個活不活,死不死的活死人的麵,也不會說出自己內心埋藏的最深處的秘密。


    他看著高樹露,心裏沒底,北涼有洪洗象和蘇逸之,這兩個人哪一個都有和高樹露一戰的實力,可是洪洗象是鎮山石,隻要高樹露不殺上武當山,洪洗象大概率不會出手。


    斬仙道人蘇逸之,很兇,可是他能穩穩壓製住四百年前殺了兩位陸地劍仙的高樹露嗎?


    怕是難。


    就在這時,尖銳的銘鏑驟響。


    趙思苦聽到這聲音之後,便知道有人來了,掀開簾子,隻見道路前麵唯有三騎。


    最左邊的那名騎手,是一個騎在馬上都能看得出來身形矮小的男人,有著北莽男兒粗獷的麵目,高聳的顴骨,細長的眼睛,他盯著麵前的二百騎,絲毫不見膽怯,反而眼神灼熱,嘿嘿一笑,仿佛麵前的不是二百騎士,而是二百待宰的羔羊。


    右手一騎麵色冷峻,手中一杆斷矛。


    居中的一襲白衣,麵容陰柔,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趙思苦想過這一路,究竟是誰能夠第一個站出來攔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逐鹿山的魔頭。


    護送高樹露南下針對曹長卿的馬隊不停,繼續策馬而行,但是有不少護衛都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畢竟是逐鹿山魔教教主,名聲在外,還是有不少護衛小心對待的。


    洛陽,畢竟是活了八百年的存在,高樹露是四百年前的大魔頭,也就是說,當年高樹露橫行霸道的時候,洛陽是知道的。


    隻是那時候的洛陽,雖然境界高,長生不死,可是畢竟她當時沒什麽經驗,所以那個時候她還名聲不顯。


    如今,洛陽終於是站了出來,擋住了高樹露。


    高樹露的眼皮動了一下。


    三騎對陣兩百騎,更何況兩百騎背後還有遠處軍鎮的兩千精騎,以及躲在暗處的背地練氣師。


    在這些朝廷“鷹犬”看來,這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馬車附近,有一個人,名叫鍾鼓澄,此人不屬於龍虎山,不屬於東越劍池,他是一個典型的江湖散仙,身負一品指玄境界,是七尾魚之一,也是這些人之中的頭部人物。


    朝廷鷹犬,除了韓生宣那種,因為手段殘忍在江湖上聲名鵲起,後來在離陽朝廷推波助瀾之下,成為和徐驍齊名的大魔頭,剩下的絕大多數朝廷出身的高手,都是名聲不顯的。


    江湖一品指玄高手,沒幾個不出名的,至少在地方那也是一方梟雄。


    可是像鍾鼓澄這樣的一品高手,連個如雷貫耳的名號都沒有,留在朝堂內給趙家天子效力,時間長了也就不在乎虛名了,聽得最多的也就是老鍾兩個字,然後便是鍾大人。


    不過像他這樣的,都不在乎麵子的輕重,反正裏子的分量很足。


    鍾鼓澄在京城,腰上掛著一個七尾金黃鯉魚袋,到哪都是一等一的座上賓。


    鍾鼓澄的望氣功夫不弱,一打眼就看出那盡頭三騎,個個都是高手,尤其是那個穿白衣服的,所以他沒有任何輕視,但是也不心虛。


    沒別的,離陽王朝還有身後的兩千精騎給予他的自信。


    隻不過,鍾鼓澄並不了解這三個人,如果他知道這三個人的來頭的話,那隻怕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看著那兩百精騎沒有絲毫遲疑的過來,耶律東床瞪大眼睛,轉頭看向洛陽。


    “洛陽,咋迴事?你不是說你在離陽江湖這一片好使嗎?這是怎麽迴事?這群家夥這麽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坑我啊!”


    “當初你把我拉上山,說隻要上了山就有殺不盡的高手,結果我上了山,一個人都沒殺,你說斬仙道人最看不得濫殺無辜的人,連仙人他都不放在眼裏,還說你還要叫他一聲姐夫,我認了!畢竟斬仙道人不好惹,拓跋菩薩都被他玩了好幾迴了,我也不敢招惹他。”


    “可現在你又坑我,這群雛兒還一個一個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這趟陪你殺完了人我可就走了,姑塞州龍腰州馬上就要打仗了,我得去南朝撈點軍功,要不然那個董胖子肯定要把我拉開!”


    洛陽根本就沒搭理婆婆媽媽的耶律東床,隻是平淡道。


    “鄧茂,後頭那兩千精騎交給你去拖延,不用全都殺了,拖住他們就行,至於隱蔽起來的那些練氣師,耶律東床,交給你,這條大道上的這些人不用你們出手。”


    鄧茂點了點頭,耶律東床被無視了,當場急了。


    “洛陽!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你欺負我不是武評榜前十是不是?我告訴你,老子現在還年輕的很,十年之後,我肯定能進榜!”


    洛陽平靜的轉過頭來,後者立馬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麽了。


    當初在草原上,他奉女帝之命,率兵截殺白衣魔頭,結果差點被洛陽與萬軍從中取了首級,打那之後,他就算是徹底的留下心理陰影了。


    全天底下,他就怕三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嬸嬸女帝陛下,再有一個就是喜歡欺負他的慕容龍水,再一個就是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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