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點了點頭。


    “的確,斬仙道人再怎麽說也算不上邪祟,他畢竟也是修道之人,估計應該也不至於逼得凝神用出這般手段。”


    “我聽說那徐鳳年遊曆北莽,收了個天魔一般的陰物,如果蘇逸之在快雪山莊的話,那徐鳳年很有可能也在那兒。”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便是他徐鳳年和咱們的凝神碰上了,徐鳳年那隻陰物寸步不離,也許可能是為了對付那隻陰物,所以這才逼得凝神,不得不請神。”


    “也許對我們龍虎山來說,經此一役,這還是一件好事。”


    趙丹霞畢恭畢敬地將祖師爺的畫像重新掛了迴去,掛好之後又跪在地上行叩拜禮,站起身後撤幾步,望著這麵掛滿了曆代祖師的牆壁,便是他這般修身養性的道門真人也是有些意氣風發。


    這些大多得道飛升的祖師爺才是龍虎山最大的護身符。


    龍虎山,整整屹立千年不倒,離陽王朝也不過兩百年國祚而已。


    要不是道教第一福地出了一條惡龍,和龍虎山牽連上了,導致龍虎山氣運金蓮受到影響,這龍虎山的氣運原本可以化成一根能與天門齊平的氣運柱。


    有了這一根氣運柱,那真真可以保得龍虎山下一個五百年滔天福澤。


    趙丹霞壓下心頭陣陣陰霾,想起當初鄧太阿登山時,被天師府嫡係子孫趙凝神擋下的那一劍,心情舒暢幾分,撚著胡須笑道。


    “有凝神這樣的好苗子,如此之快便能請下初代祖師,比我們預料的早了好幾十年,天佑龍虎山,不必擔心龍虎山日後青黃不接了,再有白蓮先生清理輔佐,龍虎山無憂了。”


    “武當山就讓他暫時領先吧。”


    白煜正要恭維一番的時候,忽然他趕緊揉了揉眼睛,死死地盯著太師壁。


    趙丹霞順著白煜的眼神看去,這一下看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麵目驚駭。


    白蓮先生雖然眼神不好,可是心明,比趙丹霞還要先察覺到異象橫生。


    那趙丹霞倒也不白給道行高深雖然慢了,但也隻慢了一步而已。


    隻見那太師壁上竟然出現了從未遇到過的氣竭景象,幾乎所有的祖師爺卦象都出現了氣數潰散的現象,隻有形似齊仙俠的那一幅逃過一劫,其餘無疑幸免!


    白煜失神地後退一步。


    “不可能,這不可能!”


    趙丹霞心神不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右手覆蓋左手手背和趙凝神一模一樣。跪拜太師壁,泣不成聲。


    “不孝子孫趙丹霞。跪求各位祖師爺開恩啊!”


    ……


    武當山。


    自從斬仙道人橫空出世之後,這武當山的香火是越發鼎盛了起來,不光是北涼的各級權貴喜歡來武當山上香,還有那北涼以外的權貴們也想方設法地來,能來的就來,來不了的就讓家人帶來。


    怎麽著也要給真武大帝上一炷香,拜一拜真武大帝,最主要的是感受一下這個擁有兩座陸地神仙的門派之精氣。


    這以往這些北方尤其是靠近西北北涼的官員權貴們想去龍虎山上一炷香,還得看那牛鼻子道士們的臉色,還未必能去得上,你一個官員到了那邊還得尊尊敬敬的管人的叫一聲爺。


    這上趕子送錢的還得讓人家給占個便宜,換成誰誰能受得了。


    看人家武當山就不一樣了,人家武當山不管來客是誰,不管你是地位尊貴還是平庸,人家一律一視同仁,斷然沒有你是官員,便把你恭恭敬敬的捧在手心上的道理。


    這習慣了特權的權貴們被武當山這麽一視同仁了,這別說心裏還的確挺舒服的,再怎麽說也比去龍虎山花錢當孫子強吧。


    武當掌教王重樓,站在蓮花峰上,看著那南方氣運流動,歎了口氣。


    而此刻在王掌教身旁的不是洪洗象,而是已經一百四十多歲的宋知命,以及李玉斧的師父俞興瑞。


    俞興瑞歎了口氣,輕聲地跟兩位說道。


    “世子殿下第二次遊曆江湖,迴來之後就一直跟我們請教武當山和龍虎山請神之法的不同。”


    “如今趙凝神已經率先出馬,請下了龍虎山的神仙,那世子殿下是要請哪位跟咱們武當大有淵源的神仙?”


    “小師弟沒飛升,這呂祖還在人間,自然請不下呂祖。”


    “再說了,這世子殿下修的不是道,修的是武,他就算是依著武當八十一風做周天大醮,也未必能傾向證道仙人。”


    “至於小師侄,他也是以劍問道,以武正巔峰,要是問他關於修道的事,他是一問三不知。”


    宋知命笑了笑,擺了擺手。


    “不必擔心,蘇逸之桀驁不馴是真,可什麽時候吃過虧呀?就算是那龍虎山趙凝神拔苗助長請,初代祖師下凡可也未必能在這方人間鬥得過蘇逸之啊。”


    “莫說是請神下凡,就算是龍虎山初代天師活過來了,以咱們這個斬仙道人的尿性,隻怕也要一巴掌將其打出武評榜前十之外。”


    “龍虎山這下可是急眼了,恨不得把整個龍虎山氣運都轉嫁到這個小天師身上好讓他開竅,可修道如登山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拾階而上才能見真山,哪有我不就山讓山來就我的道理,簡直是本末倒置,龍虎山是出了不少姓趙的神仙,可如今……”


    王重樓輕碾著自己的胡須,他是三人之中最坐得穩的。


    “不必擔心,不必憂愁,那龍虎山小天師請得下來神也好,請不下來也罷,有我那小徒弟在那斷然是沒有吃虧的道理呀。”


    俞興瑞是一貫看不慣蘇逸之的,可有一說一武當山能有今日也多虧了人家蘇逸之。


    還有一點蘇逸之不吃虧,這也是真的。


    “且看造化吧。”


    真武大殿內的真武大帝像身後的流放,三千裏悄然消失。


    ……


    春神湖上,


    水師戰船多如牛毛,靖安王親臨一艘黃龍戰船,明黃蟒袍的藩王,身邊有一位女子,麵遮白紗,身段婀娜。


    老藩王暴斃之後,新藩王身邊的心腹隻有一個人,隻有那一個瞎子陸詡。


    後來他偶然之下得到了一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子,這女子和裴南葦竟有七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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