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起身不打招唿地自顧自往外走,林紅猿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在這間廳堂之內留下來恐怕會礙了斬仙道人的眼,還是算了,還是跟著一起出去吧。


    林紅猿跟在徐鳳年的身後,二人走出廳堂來,到架在春神湖上的曲折小橋。


    湖水波光,雪花漸弱,看著雪下的氣勢,看著頭頂烏雲的模樣,徐鳳年估計著這場雪怎麽著也得下個一晚上。


    北方的一條大河,若是不流動的話,那到了冬天便會結上厚厚的冰。


    不光能承載小孩子在冰上玩耍更能承載馬車牛車,有不少渡河之人在冬天都會省下一大筆銀子,一樣的有不少船夫也會在冬天少賺一大筆。


    徐鳳年想起小的時候,和姐姐弟弟一起在冰上玩耍的場景,在冰上隻能打滑,不能玩打雪仗。


    大姐是他們四個裏麵打滑打得最不好的一個,二姐是打得最好的,然後就是徐鳳年,比徐龍象強,徐龍象比大姐強。


    每次大姐打滑都要摔一個大屁墩,大姐也不生氣,隻顧著坐在冰上哈哈地笑,徐龍象每次都笨拙地將大姐扶起來。


    三個人摔得最多的是大姐,然後就是徐龍象。


    徐鳳年每次都和他們倆嬉嬉鬧鬧打成一片,二姐每次都在一旁自顧自地滑,還做出了可以在水麵上溜冰的鞋子。


    兩根鐵條豎著撾在鞋底上,踩著這個鞋子便可滑出很遠很遠的距離,這鞋子平常隻有二姐能消受得了,剩下的姐弟三人都玩不明白。


    想到此處,徐鳳年笑了,林紅猿看見了。


    “公子倒是笑得很開心,望著這春神湖,可是想起誰來了?”


    徐鳳年笑了笑。


    “這個時候就不必再藏著了,以你的本事要想挑撥離間,不會如此直白淺顯。”


    “你想表現出人畜無害的模樣,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晚了,而且我和蘇逸之之間的關係你也挑撥不開。”


    正在這時那個虯髯大胡子匆匆跑來。


    “小宮主,外頭都說龍虎山來了一位小天師,就是之前從去攔阻過那西域風和上的那位趙凝神。”


    “還有青城王獨子吳士楨,和裘錦也一起來造訪快雪山莊。”


    當初鄧太阿踏上龍虎山,便是這位小天師出麵擋下的鄧太阿的一劍。


    徐鳳年對他倒不算是陌生,至於吳士楨那就更不用說了,當年馬踏青羊宮的時候,跟這對父子曾打過交道,那吳士楨被徐鳳年收拾得毫無脾氣。


    吳靈素名義上是離陽的異姓王,但也隻會用些偏門的房中術取媚帝王,和徐驍這樣一位實權在握的異姓王,是萬萬不可相比的。


    再者,這徐鳳年的覆甲姑姑在青城山默默培養了數千甲士,這本就是李義山布下的一步暗棋,遲早有一天,這枚暗棋會在青城山炸開鍋。


    反倒是那個叫什麽裘錦的徐鳳年是頭一次聽。


    林紅猿揮了揮手,那名虯髯刀客退了下去。


    “公子可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您和屋裏那位是從太安城來的,想來對這個龍虎山的小天師,並不陌生才對,至於那青城王的獨子吳士楨,也是離北涼不算遠,應該也多少知道一些,世子殿下想知道的,應該是那位裘錦吧?”


    徐鳳年十分平淡地說道。


    “說說看。”


    林紅猿解釋道。


    “裘錦可是最近這幾年江湖鼎鼎有名的女俠,在她裙下稱臣者不計其數,據說生得沉魚落雁,她穿戴過的衣服樣式,很快就會在大江南北迅速風靡一時。”


    “這位裘錦也可稱得上仙子二字,同樣也是用劍的,不過她的劍術隻怕給公子您提鞋都不配,就更不必說屋裏那位了。”


    徐鳳年聽了這話嗬嗬一笑。


    “後麵那句話你也敢說,天下用劍者能出我二姐夫其右的,也恐怕就隻有我大姐夫了。”


    “至於我,那位仙子的劍術配不配得上我暫且另說,沒準兒我這樣的好色紈絝之徒見到了她定然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林紅猿咯咯一笑。


    “公子,咱們都已經這麽熟了,就不必再這麽裝了吧,雖說你之前確實是有些紈絝的名聲,可這番相處下來,我卻知道你以往的那些名聲都是你裝出來的。”


    “不過倒是屋裏那位,他的女人可是不少,沒準他會比你先拜呢。”


    徐鳳年聞聽此言,輕輕一拍欄杆,那林紅猿當即臉色一變,好似被看不見的敵人在胸前重重地打了一拳,當即癱坐在地上氣不接下氣。


    “我可是說錯什麽了?”


    徐鳳年冷眸相對。


    “我這是救了你一命,到了陸地神仙這個境界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你在這說的一句,他在幾十裏外都聽得見,更何況這幾步?”


    “你要是沒有用,你就算是惹惱了他,他動動手指碾死了你,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不要覺得現在能與我們說得上話,就什麽話都敢說,你現在是捏在我們倆手裏的肉票,明白嗎?”


    林紅猿驚恐地點了點頭。


    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還沒站穩呢,又是一道氣浪撲來,林紅猿又坐在了地上,這一次她體內的氣機瞬間被牽扯的紊亂,好似一團亂麻一樣。


    徐鳳年長長唿出一口氣。


    “我就說吧,他一定聽得見,我是頭一次見到他用出威力這麽小的劈空掌。”


    “若不是我剛才那一句話,你現在隻怕已經被我二姐夫一記劈空掌拍得神魂俱滅了。”


    林紅猿急忙朝著屋子的方向跪了下來。


    “請道長恕罪,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紅猿現在十分難受,這氣機紊亂的厲害,他好似被人在體內用一雙大手扯亂了她的五髒六,若不是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隻怕現在就要疼得在地上來迴的打滾了。


    又是一道劈空掌過來,勁風四溢,打在那林紅猿的身上,又把林紅猿打躺下了,不過這一次她體內紊亂的氣機已然被瞬間撫平。


    林紅猿心中震驚萬分。


    這天下最難練的便是真氣,大多數江湖俠客運用真氣無非就是以體內真氣灌注經脈,以達成提升威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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