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至關外,匆匆騎馬趕著迴來,他跳下馬之後,便飛速施展輕功掠進北涼王府。


    他這一路攀牆走高,用了平常不到一半的時間便趕到了聽潮亭。


    半路上,他看到了二姐夫和自己的媳婦兒,正在聽朝湖邊上釣魚,二人都穿著一身白衣服,也沒搭理徐鳳年,徐鳳年正好也著急著趕路。


    他與地麵輕輕借力,而後一躍竄上聽潮閣,落在那第八層打開的窗戶上,一躍跳了進去。


    蘇逸之迴頭見那徐鳳年完美的趕到目的地,便也不再去管,迴頭繼續釣著自己的魚。


    在蘇逸之和洛陽的腳邊,各放著兩隻魚簍,蘇逸之的這隻魚簍裏麵已經裝了大半魚了,而洛陽那裏隻不過區區兩三尾。


    “你活了那麽多年,怎麽連釣魚都不會?”


    洛陽瞪了蘇逸之一眼。


    “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就算是活了很長時間,可大多時候也都是在北莽活動。”


    “北莽大多是草原沙漠和冰川,少有大河,而且很多大河湍急,莫說是釣魚了,就算行舟也很難,除非用大船,大船才能頂住浪濤。”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江河湖泊,隻是……我之前一直覺得這釣魚就是個求生的手段,我還不至於要靠這個來求生。”


    蘇逸之微微一笑。


    “釣魚其實是最簡單,也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的狩獵活動,在幾百萬年前,人類其實是從猴子進化而來的。”


    “開始具備人的模樣之後便也知道成群結隊的團結互助,大家夥勁兒往一處使,腦袋往一塊想,便誕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求生之法。”


    “狩獵便是其中的一項,這狩獵獲得的快感是刻在人骨子裏的,已經趨近於本能,就像是男女總會互相吸引,人總會對錢財和權力和力量,產生莫名其妙的追求。”


    洛陽喃喃道。


    “胡言亂語,歪理邪說。”


    蘇逸之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過一會兒,聽潮亭的大門打開,徐鳳年抱著李義山的屍體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的是徐驍,而後是白虎臉。


    兩位白衣齊齊放下魚竿,起身為這位春秋謀士,送最後一程。


    ……


    此番截殺匯合了多方勢力,顧劍棠出兵還沒等踏入戰場呢,便被徐驍一人一甲一馬給嚇迴去了。


    陳芝豹算一方勢力,被蘇逸之一巴掌拍跑了。


    另外一邊太安城也不消停,不說那韓貂寺是自己出來的還是受了誰的命令,總之他也摻和了其中。


    包括六珠菩薩,這西域也摻和進來,一時之間倒也熱鬧。


    棋盤中的變局有人預料到了,有人沒有預料到,有人預料到了,但結果大相徑庭,還有人預料了一半。


    此事過後,天下竟趨於平靜了三日,這三日之內,不管是北莽,北涼還是離陽,三方勢力都沒有動作,更沒有消息傳來,任何一個消息都沒有。


    難得的安逸時光,天底下排的上號的人仿佛都在享受這難得的安逸。


    徐渭熊站在別院內,看著地上的滿滿當當的酒壇子,以及還在飲酒的蘇逸之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竟然要嫁給這樣的人。


    雖然說她的真實身份是死士甲,可到底還有著屬於徐渭熊自己的驕傲。


    這蘇逸之倒是配得上他,就是他的女人太多了,而且這人也沒個正形。


    徐渭熊真是替天下練武之人捏了一把汗,若是天下練武之人,都能同時看到這一幕,看到這個年輕的道士。


    也不見他練功,實力卻噌噌的漲,穩步陸地神仙趨近大圓滿,隻怕是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


    “你來了北涼王府三日,這三日你就一直在這喝酒嗎?”


    蘇逸之看著徐渭熊哈哈一笑。


    “當然了,就是喝酒!不喝酒我幹什麽呀?我不光要喝,我還要把北涼王府的酒窖全給他喝光!”


    “再說了,你一迴到北涼王府就把自己關進了梧桐苑,一待就是好幾日的時間,也不見你露麵啊,想了想,也不能就這麽灰頭土臉的迴了武當山。”


    “要不然我師父師叔還有我那嬸嬸,隻怕要笑話我被你們徐家當槍使,我要是不把你帶迴武當山,我可不迴去。”


    徐渭熊抿了抿嘴。


    “我已經答應你了,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不會反悔的,你何必以及在這一時?”


    “而且我聽說你武當山有一處院子,院子裏金屋藏嬌,還不止一個,我這人性格孤僻,你把我帶迴去,就不怕我與他們打起來?”


    蘇逸之聳了聳肩。


    “還好吧,其實倒也沒那麽誇張。”


    “再說了,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驍又不是你親爹。”


    徐渭熊一愣。


    “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逸之擺了擺手。


    “山人自有妙計,貧道是個道人,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很奇怪嗎。”


    “所以這徐驍說的話不作數,我更在意的還是你,當然了,你那天也已經答應了我,你現在就算是反悔也已經晚了。”


    徐渭熊看著蘇逸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蘇逸之有一種讓人能無條件相信的奇特魅力。


    但徐渭熊就是徐渭熊。


    她是天下聞名的才女,是上陰學宮的學霸,是能和上陰學宮的先生平起平坐的學生,是張聖人張扶搖的不記名的弟子,這種學霸那可不好搞。


    想要成功的吸引這種女性,要麽帶他做些瘋狂刺激的事,不過看起來徐渭熊應該對這種事也不是很感冒。


    不過蘇逸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隻見他輕輕說道。


    “我有一套自創的武功,秘籍,內裏含劍法、掌法拳法、輕功和唿吸吐納之法。”


    “我把它編成了一首詩,你要聽嗎?”


    徐渭熊看著蘇逸之這吊兒郎當的模樣以及滿地的酒壇,忽然笑了,隻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沒事兒吧?就你還會做詩?若是打油詩還是別念出來了,以免掉了您的身份。”


    蘇逸之靠在廊柱上,唇邊微微翹起,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俠客行那一段。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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