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良和徐鳳年打的不亦樂乎,可也越打越心驚,剛才自己空手和這個年輕後生對打不占上風,倒還能接受。


    可現在自己一人是沒取得多大的優勢,雖然占了一點上風,但是這個後輩太抗揍了,這金剛體魄太硬了!


    偏偏這年輕後生又看不出是什麽路數。


    光看金剛體魄像是佛門中人,可是那舉手投足和內功心法又不像是出自佛門,反而像出自道門。


    一招一式看似軟綿綿,其實暗藏殺機,而且這年輕後生的戰鬥經驗,還稍顯青澀稚嫩,可是應該不缺少觀摩高手對戰的經驗,和自身生死之間所摸索出來的經驗。


    這小子竟然還是個佛道武三修,若是再來一個儒,隻怕這小子,就要將這四者占全了。


    種涼的武功不見得多高深,天下前十之中也沒有他的身影,可那魔頭榜上他卻是穩居榜眼。


    天下十大魔頭評選的標準名氣高於實力,這種涼出名自然是因為他手下也是亡魂無數,再加上出身名門卻離經叛道。


    可他雖然頂著魔頭之名,對現在的徐鳳年倒也的確起了惜才的心,這小子太難得了,多虧他是北莽的人,隻怕北莽江湖未來還有很大氣數啊。


    他現在開始有些理解李淳罡,當年為何會對王仙芝收手。


    一槍逼開徐鳳年之後,種涼將槍立於身後,抬手止住了正要再上來繼續搏鬥的徐鳳年。


    “年輕後生,你叫赫連徐奇是吧?”


    徐鳳年揚起下巴。


    “前輩這是打算收手了?”


    種涼哈哈一笑。


    “是,你我都擅長守勢,就算是在打下去,打到冬天,隻怕也分不出勝負。”


    “你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現在我大哥和你那遠方叔叔已經去了別處,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們的目的就該達到了。”


    “以後若是在江湖上有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


    徐鳳年一挑眉頭,實在是很難憋住笑,如果這種涼知道自己是北莽敵人的兒子,日後也將會成為北莽的主要對頭,不知道該如何想。


    赫連武威和種神通很快就已經商量好了,新的價格,二十萬精鐵肯定是不夠,西河州需要五處上好鐵礦,另外需要一座金礦。


    光有幾十萬精鐵和十萬兩金對於西河州持節令來說做不了什麽。


    但要是鐵礦和金礦這二者加一塊,那就有些可怕了。


    精鐵可以打造盔甲,金可以招兵買馬,隻怕控碧軍又要進一步擴大了。


    種神通笑嗬嗬的寒暄了幾句,接著尋了個借口,帶著自己的弟弟和兒子離開了赫連府。


    出了赫連府之後,眾神通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還真是看扁了這個赫連老頭,沒想到他居然手裏的家夥這麽硬,這倆人都是高手無疑,還不知道這老家夥在西河州又藏了什麽寶貝。


    “這個虧,種家吃了!”


    ……


    種神通走了之後,赫連武威起身向蘇逸之和徐鳳年拱手感謝。


    “蘇道長。世子,今日多謝。”


    蘇逸之嗬嗬一笑。


    “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持節令大人應該還有幾壇醉蟹吧?”


    赫連武威哈哈一笑。


    “有!來來來,咱們這邊請!”


    “楚狂奴,別在那兒裝了,我都看見你了,趕快把你藏的那幾壇醉蟹拿來!”


    ……


    夜晚時分,洛陽依舊沒迴來,徐鳳年實在睡不著,纏著蘇逸之對他的武功境界進行點評。


    蘇逸之指出了徐鳳年的幾處毛病,讓徐鳳年收獲頗豐。


    同時蘇逸之又幹脆把太極拳法教給了他。


    這徐鳳年一身大黃庭,配上太極拳,是由一種說不出來的匹配感,就好似這拳法天生就要配著大黃庭內功心法。


    徐鳳年打了一套太極之後,直覺神清氣爽。


    蘇逸之看著徐鳳年實在不解。


    “徐兄有一點,貧道有些不明白。”


    “我答應持節令是因為我得了那把七星寶刀,你幫了他這個忙,反而讓西河州獲得了更多的精鐵和黃金,這無異於側麵增加了北莽的實力,你就不怕有一天赫連武威麾下的控碧軍打進北涼?”


    徐鳳年聞言嗬嗬一笑。


    “這點我早就想好了。”


    “赫連武威絕不是能背叛國家的人,不過說來這西河州,我北涼也不是誌在必得。”


    “西河州毗鄰兩遼,顧劍棠身為離陽朝廷大將軍,對我們徐家也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那家夥的存在可比種神通要難纏的多,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西河州持節令逐步壯大壓過種家的風頭。”


    “若將來有一天涼莽大戰,西河州可以替北涼牽製住顧劍棠。”


    “另外這赫連武威強大也沒什麽不好的,反正他個人戰力不強,這排兵布陣的本事,莫說是我爹了,就連祿球兒他都比不過。”


    “莫說他手上這些控碧軍,就算是再加上二十萬,我也相信祿球兒他能贏。”


    蘇逸之聞言算是明白了,他自覺自己心眼子算是夠髒的了,卻不曾想這徐鳳年他比自己的心眼子還髒。


    這徐家的髒心眼子怕是一脈相承。


    ……


    這幾日徐鳳年天天和赫連武威待在一塊,徐鳳年論起胸中韜略和兵法,那無疑不是上乘的水平,也不枉李義山教了他這麽多年。


    赫連武威賣瓜的時候,都會帶上徐鳳年,沒人來買瓜,倆人就在一塊兒討論著民生、政策、兵法,一時之間竟真有忘年交的感覺。


    至於蘇逸之,這幾日他算是把西河州的酒都喝了個遍,持節令知道蘇逸之好這一口,於是便下令讓人搜刮各種美酒好酒,全給蘇逸之送去。


    楚狂奴這個老酒蟲跟著蘇逸之算是開了胃了,厚著臉皮跟蘇逸之求酒,蘇逸之倒也不摳搜,有酒就大家一起喝。


    轉眼就到了黃河改河道的日子,直到今天洛陽依舊沒出現。


    赫連武威帶著徐鳳年和蘇逸之先到了黃河邊上。


    在黃河邊的高台有一批儒士,年紀頗大,最小的看起來也年過半百,男女都有,大多並無文士風流,麵容枯槁。


    徐鳳年盯著眼睛看了半晌,忽然臉色一變,拉住了赫連武威便問道。


    “世伯,那些可是墨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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