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在烏騅駿馬上的公子哥見到自己的好事被人壞了,當即怒視。


    可這一眼瞧下去,卻被那青鳥眉目之間的英氣給吸引了過去。


    這北莽蠻荒之地多的是草原大漠雪山,平原甚是少見,所以此地的民風也甚是彪悍。


    彪悍的老娘們兒是多見,可是像青鳥這樣身姿綽約,眉目秀氣的彪悍女子倒是不多見。


    那公子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離北莽的皇親國戚還差那麽一點距離。


    可要說在這龍腰州,他也是一頂一的公子哥。


    和那早就惡名遠揚的北椋徐鳳年比不了,但在此處也是人物。


    一見到這女子,他當即見獵心喜,食指大動。


    “這龍腰州何時出了這麽一個美人,還落在了這鴨頭綠客棧。”


    “老板娘,這可是新來的姑娘?”


    那老板娘被點了名,咯咯一笑,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女子用的小扇,施施然然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躲在陰影之下,免得被那驕陽曬著了。


    “慕容公子,這是說的哪裏的話?”


    “我們鴨頭綠不過一個小小客棧而已,我這的姑娘您可從來沒瞧上眼過。”


    “這位離陽姑娘雖然現在蒙著臉,可剛才我確是瞧得清清楚楚,她呀可漂亮著呢,我們這鴨頭綠可容不下。”


    那慕容公子一聽是離陽來的女子,心裏便下定了決心,今天表哥的忙幫完了之後,自己也要扛著這個美人迴去,痛快痛快。


    男人喜歡在女人身上獲得征服感,尤其是異國女人。


    如果是敵國女人那就更好了。


    蘇逸之在樓上聽到老板娘說出的這番話,先是提及了青鳥的美貌,又提及了青鳥是從離陽來的。這雙管齊下,今天這個自視甚高的公子哥,勢必會盯上青鳥,繼而惹上自己。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老板娘對那個子虛還真是不錯,也不知道那子虛給了他們夫妻倆什麽好處。


    那慕容公子朝著青鳥拱了拱手。


    “在下慕容江神,姑娘,看你是用槍的,我是用矛的,咱們倆也算殊途同歸,同出一脈,不如今晚來本公子家中你我夜話長談如何。”


    青鳥也懶得和他多廢話,對身後那美婦人和小孩說道。


    “你們上去吧。”


    那美婦人連忙感謝,隨後按照那眉心有顆紅痣的老者說的,直接帶著孩子進了蘇逸之的房間。


    那美婦人進了屋子,見到了候輕之後便帶著孩子下跪。


    “請大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我什麽都願意做……”


    “這……”


    那侯輕也不是太監,人是正兒八經的血氣方剛的漢子。


    麵對這我見猶憐的美婦人心神自是一陣激蕩,可他轉頭看向蘇逸之之後,頭腦一下子又清醒了過來。


    “我救不了你,你求人都不會求,我不過是公子的護衛而已。”


    那婦人就算是再怎麽蠢笨,也該知道自己是拜錯了人,急忙將磕頭的方向,對準了蘇逸之,苦苦哀求。


    “求道長救命,求道長救命……”


    她本來想說一些自薦枕席的話。


    可是看著圍繞在這道長身邊的兩名女子,她便知道自己一介殘絮敗柳之身,說出自薦枕席的話,無異於自取其辱。


    蘇逸之歎了口氣,看著這美婦人開口問道。


    “其實你一介女子,就算是死了丈夫,可身上帶的細軟之物,也足夠你這一輩子的花銷了。”


    “你難就難在帶了這麽一個拖油瓶。”


    “貧道常聽聞北莽母憑子貴,女兒賤如黃狗。”


    “你若沒有了這個拖油瓶,憑你的長相再嫁入權貴之家,做個小妾,甚至做個正妻也不是難事。”


    “做人應當為自己想一想。”


    那美婦人聽了蘇逸之這話,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被蘇逸之精準的察覺。


    他歎了口氣,雖然自己剛才這番話有倒因為果,釣魚執法的嫌疑。


    可虎毒尚不食子,這女子就真的甘心犧牲自己的女兒,換得她苟延殘喘?


    察覺到蘇逸之的歎息和失望的眼神之後,那女子頓時羞愧難當。


    蘇逸之見她低頭不說話緩緩道。


    “貧道不是什麽九世難出的大善人,自問也不是在江湖上仗劍行俠仗義的好漢。”


    “不過貧道也不是那種一身臭規矩臭架子的人。”


    “所以要想讓貧道救下你女兒一命,倒也可以。”


    “兩條人命,二十萬兩金,我保你母女平安!”


    那婦人聞聽此言,臉色慘白。


    她雖然不懂武功,也不懂境界。


    但她能看得出來這位年紀輕輕的道人,身上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


    早些年她曾隨自己的丈夫,遠遠的瞧過一眼北莽國師麒麟真人。


    二者的氣質有些相像,但非要說起來,這小婦人反而覺得這年輕道人,更“仙”一點。


    可為何他張口就是這些金銀細軟的俗物?


    “道長,我身上的金銀細軟之物,就算有一些,可也遠遠達不到二十萬兩金。”


    “求您開恩吧,您隻救我的女兒就好,剛才我的心思被道長一眼洞穿,我已經是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待會兒我這就自刎歸天。”


    蘇逸之一聽她這話有些坐不住了,別著急自刎歸天啊!


    你要是自刎歸天,我不就少了一個和董卓開價的籌碼了嗎?


    實在沒辦法,蘇逸之隻好提醒道。


    “你拿不出來沒關係,你想想你丈夫的那些親戚長輩,故交好友什麽的,有誰能替你拿出這二十萬兩金,要是有人能給你們拿出來,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那小婦人聽了蘇逸之的話後一愣,終於算是想到了重點。


    “有!有這個人!”


    “是我相公的戰友同袍,也是結拜兄弟,南朝將軍董卓。”


    蘇逸之一拍手。


    “那就這麽定了,隻要他把二十萬兩金交出來,我保你們母子倆平安無事。”


    “你的事兒我管了!”


    就在這時外麵打將了起來。


    那慕容江神調戲青鳥不見功力,便有些惱羞成怒,當下就要動手。


    而這滿院子的人大多都是陶潛稚的家犬——那個額頭上有顆紅痣老人的手下,他們此行就是跟隨陶將軍的遺孀來到龍腰州的。


    這慕容家一直惦記著陶將軍的妻子,自然是他們的敵人。


    所以那慕容江神動手,他們自然也不會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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