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歸盡量將故事講得生動一些,其中加了一點點的藝術加工成分,隻是一點點。


    比如洛塵是神龍化身,一拳打碎了三座山什麽的。


    像什麽洛塵一出麵,喝退九大真君的話,葉初歸都還沒講。


    反正哄小孩子嘛,挺好的。


    四周的孩子聽得入迷,緊接著有個小男孩問道:


    “那個任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葉初歸點了點頭,雖然他不喜歡那樣的,不過確實可以。


    “洛塵哥哥居然能和劉家公子稱兄道弟,不愧是他!”


    “雲家公子又是誰,他家裏有花不完的錢嗎?”


    “洛塵哥哥到底打碎了哪三座大山?”


    小孩們嘰嘰喳喳地交談著,這新來的葉初歸哥哥也不錯啊,雖然看著是有點害羞。


    “我有個問題,你們都不用睡覺的嗎?”


    葉初歸講完之後突然問道,他可是黑殺閣的人,經常晝夜顛倒,這倒是不怕,但這些小孩……不用睡的嘛?


    “我們肯定是要睡覺的,不過魏老頭子沒來嘛,噓,我們偷摸著就迴去了。”


    “葉初歸哥哥,我想問今晚的第二個問題……”


    但那小女孩還來不及提問,就見到外麵有光影閃入葉初歸的房。


    再一看,門外不是提著燈來的魏老頭子嘛!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不睡嘛還不睡!明天工作量全都翻倍!翻十倍!”


    魏老頭子一來嗬斥,那群孩子真像兔子一樣四處散開,各自迴房間裏麵,睡著了。


    葉初歸表示你們倒是跑了,我……好像跑不掉了啊。


    “那個,魏公……還是罰我吧,他們那群小孩子,哪能承受十倍的工作量啊。”


    魏老頭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累個屁,老子每天給他們安排的工作量是零!”


    葉初歸點了點頭,人性。


    “倒是你小子,別一天天的學洛小子一樣在晚上講故事。”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講的話……早點睡。”


    “明白,我送送您?”


    “不用了,早點睡吧。”


    魏老頭子又提著燈離開了,從他熟練的動作可以看出,這種事他估計已經做了很多年了。


    又是一夜,對於葉初歸而言,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想想也是,他從葉家那邊出來,緊接著走遍江湖,如今想來,如夢一般。


    他至今還記得洛塵在那蒼霧山脈上對他說的話,那正是他盡心盡力幫助洛塵的原因之一。


    即使金世元暗中想買通他,他也沒有答應。


    “第一個承諾已經達成了,希望你能做成第二件事吧……一念山霧再相逢。”


    他自我喃道,緊接著很快便入睡了。


    他隻是經常晝夜顛倒,並非晚上睡不著。


    等到第二天時,魏老頭子便要教他學劍了。


    “你以前學的是什麽劍法?”


    葉初歸想了想:“幾乎什麽都會一點,如《基本劍訣》,《含靈九劍》……”


    葉初歸一下子羅列出了十幾本劍法,當然,都隻是涉獵了一點,並未精通,因為他感覺不是特別適合他。


    簡而言之,葉初歸什麽都學了一點,但各仙法都並不突出。


    “以前我還見過一本《血煞劍四十四式》,那本書倒是挺不錯的,隻是練到一定程度容易入魔,而且練的過程比較殘忍,隻能作罷。”


    葉初歸又補充道,魏老頭子在桌對麵聽著,仍舊飲著酒。


    “那東西,老夫依稀是聽過的,從魔族那邊改來的仙法,沒什麽好學的。”


    魏老頭子將那酒碗放了下來,接著言道:


    “你昨天想要一個銳字,劍本來就很銳了。”


    “迴師父,不夠。”


    “那你可知天下至銳之物為何物?”


    “迴師父,不知。”


    “一顆柔心啊。”


    葉初歸聽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咱聊劍就聊劍,扯什麽人生哲理啊。


    “你有護天下之願,則天下皆為你之劍,何愁前路有阻?”


    “迴師父,我可能並不是那種人……”


    葉初歸明確自身的性情,他都加入黑殺閣這麽多年了,要是不殺伐果斷,那麽隻能被別人殺伐果斷。


    人與人之間,不是猜忌便是利用,不是忌憚便是威淩,至於說要保護天下蒼生什麽的……抱歉,沒那個實力。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總有你想去守護的人吧?”


    魏老頭子又飲了一口酒。


    “好像……沒有?”


    葉初歸自己向來是獨來獨往的,前麵獵殺劉鋒時他就敢拋棄十幾名隊友,現在想起來依舊問心無愧。


    “無盾即無矛,無愛即無恨,如果你要去傷害某物,那麽你應去保護他物。”


    “這些都是矛盾著的兩個概念,缺一,不可。”


    葉初歸聽了個懵懵懂懂,什麽東西?


    也罷,如今師都拜了,照著練就是了。


    接著,魏老頭子將葉初歸帶到了吉安礦洞之外。


    “練劍,力道和速度必不能少,現在開始,我擲石子,你來抵擋。”


    葉初歸聽罷,眼前一亮,這才叫訓練嘛。


    接著,魏老頭子隨意擲出些石子,葉初歸則拔劍抵擋著。


    “速度有餘,力道不足。”


    不知道為什麽,魏老頭子擲出的石頭,就是富有衝擊力,又快又準,全向葉初歸衝來,後者努力招架著。


    至於說為何他速度有餘,力道不足……搞暗殺的人肯定要劍快啊,至於說力道,其實葉初歸暗殺可能也就是一劍的事。


    就這樣,葉初歸抵擋著石子,從清晨練到了黃昏。


    當然,魏老頭子又不是一天天的沒有事情,偶爾會離開一會兒,安排礦洞的事,這個時間段便是那群小孩向葉初歸扔石頭。


    葉初歸頓時壓力大減,這段時間就當休息了。


    練了一天之後,吉安礦洞之外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小石頭了。


    可惡,全讓那個男人劈了去。


    看著泛紅的手,葉初歸笑了笑,這種練劍方式好像還有點作用,上次這麽費力還是在劉家那個風牆那兒……


    不知不覺,原來幾十天又過去了。


    葉初歸正坐在房間之中,拿冷水泡著雙手,接著就見魏老頭子提著燈前來,後者甩了一瓶跌打藥給他:


    “自己敷著,明天繼續,不過可能要換種方式。”


    “好的,多謝師父。”


    隻要他的劍道每天都在進步,終有一天,他能破開那道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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