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砍斷了他四肢,然後給他喂了一粒藥,吊著他一口氣,讓他親眼看著我給他胳膊腿剔骨取肉,將肉剁成泥。然後再剮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他叫得很帶勁兒了,發了瘋的認錯,求我殺了他。”


    他說這話時依舊帶著笑,說的風淡雲輕。


    蘇知微看著他,這一次,她反倒不怕他了,隻有些可憐他。


    “嗯,他該死。”她道。


    謝凜抬頭,深深看著蘇知微,看了許久,最後搖頭笑了。


    “別可憐我,不然你會輸很慘。”


    無意義的對話罷了,之後兩個人各自靠著羅漢床休息。


    過了許久,天都要黑了,屋門才打開。重華先在外麵咳嗽了幾聲,給他們一個動靜。


    謝凜翻了個白眼,道:“你可以進來。”


    重華這推開門進來,見謝凜神色已經恢複正常,先鬆了口氣,又去看蘇知微,見她從羅漢床起身,正在整理衣服。


    她沒好氣道:“你呢,你是有夫之婦,既然和我們家小九好上了,其他的我也不追究了,但你最好趕緊和那個江墨硯和離,別讓我家小九受委屈。”


    蘇知微聽這話牙疼,“我和他清清白白,你誤會了!”


    “嗬,都這個時候,你還說你倆是清白的?”


    “我解釋過了,你愛信不信吧。”說著,蘇知微往外走,走到外間不經意瞥了門後一眼,看到一件沾滿血的外袍。


    走到院裏,正見楚婉和師雲落在說情話。


    楚婉用小拳頭往師雲落胸口錘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師雲落被錘得往後踉蹌了一步,“愛。”


    “有多愛?”


    “很愛。”


    “我若讓你為我去死呢?”


    “你幫我選個死法?”


    “討厭,人家信了,你真的好愛好愛我。”說著楚婉還撒嬌的用拳頭一下一下錘師雲落。


    “不如你錘死我吧。”


    “師雲落!”


    “你要是大發慈悲,還可以一刀砍死我,我想死個痛快。”


    剛才還說情話的兩人,現在又打了起來。


    離開菩善堂,坐上馬車,蘇知微揉了揉額頭,今兒這一出算什麽事啊,純粹一個大烏龍。


    馬車走到一處停下,明鏡打開車簾跟蘇知微說前麵官府正在辦案,“好像是發生了命案,很多百姓圍觀,我們從旁邊胡同繞過去吧。”


    蘇知微點頭,“繞吧。”


    聽得外麵人聲鼎沸,她打開車簾,正見官差抬著一木板出來。那些官差臉色都極差,後麵兩個,像是吐得太厲害,腳步都是虛軟的。


    木板上放著什麽,應該是屍體,血將上麵的殮布都染紅了。


    這時一中年男人帶著幾個家仆衝過來,領頭的官差忙將他給攔住了。


    “讓開!”那男人低吼。


    “定國公,您還是別看了。”


    “我不信是我兒!”


    “麵容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男人竟那領頭推開,衝上前去,猛地掀開那殮布,看到木板上的東西,百姓嚇得紛紛後退,不少人也幹嘔起來。


    蘇知微突然想到謝凜跟她說的那些話,在定國公撩開那白布的時候,她忙放下了窗簾,所幸沒有看到。


    車子拐過去了,有百姓匆匆往巷子裏跑。


    “哎喲,哎喲,這哪是人啊,一灘肉泥。”


    “誰啊,下手這麽狠,心裏扭曲吧。”


    “咱就不該湊這熱鬧,晚上要做噩夢了。”


    蘇知微捧住臉,重重的唿吸著,她腦子裏浮現出謝凜那張愛笑,愛鬧,少年氣十足的麵容。仿佛不經世事,又仿佛帶著一層堅不可摧的麵具。


    “誰!誰殺了我兒!我定要活剮了他!”


    後麵傳來定國公悲慟的吼聲,一字一字震的蘇知微心裏發顫。


    迴到家,蘇知微沒有用晚飯,夜裏又犯病了,一時在瑟瑟發抖。這一次她沒有急著吃那藥,而是到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吃了一顆。


    她不想讓自己去想,所以寧願昏昏沉沉的,可腦子還是不停,總想著謝凜是不是也有那種絕望的時候,就像馬賊圍住她家的那一夜,她帶著弟弟躲藏的時候,被一個馬賊抓住,拖進了草叢中……


    不!蘇知微用力晃頭,不能去想!不能!


    之後兩日,蘇知微一直病著,整個人昏沉沉的,明鏡又去菩善堂給她換了方子,喝了兩副才好起來。


    這日,蘇知微在廊子上散步,遠遠見韓母從從前院進來了,她一臉春風得意的,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見到她,她還特意繞了過來。


    “知微啊,你若沒事便隨我一同去東院吧。”


    蘇知微挑眉,“韓姨媽這是有喜事了?”


    “確實是喜事。”


    “那我可得沾沾喜去。”


    往東院走的時候,韓母不時扭頭打量蘇知微一眼,“看你整日病懨懨的,走路都得人扶著,嘖嘖,便是能熬到來年春,怕也熬不到入夏吧。”


    蓮心氣道:“你怎麽說話的!”


    “賤蹄子,我與你家姑娘說話,沒你插嘴的份兒。”韓母瞪了蓮心一眼。


    “韓姨媽!”蘇知微涼涼的睨了韓母一眼,“怎麽一張嘴就這麽臭,熏得人犯惡心。”


    韓姨媽氣得咬牙,但想到什麽,又得意起來,“罷了,我與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麽好計較的。隻是你啊,到底出身低,眼光也放不長遠,不知道這家未來誰做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


    “韓姨媽以為江家未來是誰做主?”


    “自然是……”說到這兒,韓姨媽笑笑,轉了話音:“你說,要是映畫不肯迴江家,必須你親自去韓家給她賠罪,甚至磕頭,那時候你就知道這個家是誰做主了。”


    蘇知微挑眉:“要我給她磕頭賠罪,韓姨媽沒開玩笑?”


    “非磕個頭破血流!”說著韓母滿麵笑容的往前走了。


    來到東院,江母看到韓母,眉頭先皺了一下,而後讓許嬤嬤給倒茶。


    她態度已不如先前那般親厚了,甚至已經開始厭煩。


    柳雲湘走過去,在江母身邊站定。


    “婆母,剛韓姨媽說了,以後咱江家得是她做主,兒媳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呢。”


    韓母瞪向蘇知微,不想她進門就告狀。


    江母聽了這話,果然臉色一青,“隻要我活著,這家就輪不到別人做主!”


    韓母神色僵了僵,隻能轉了話頭,笑道:“其實我今日是來給老姐姐您報喜的。”


    “哼,報什麽喜?”


    “天大的喜事,成伯府看重咱映畫的品貌,這兩日就要來府上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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