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195年),秋。


    曹操遷都許昌,取得“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政治優勢,從此,真正擁有與兒時玩伴袁紹爭雄的資本。


    同一時間,孫策一舉拿下長沙、桂陽、零陵、武陵四郡,劉表派軍討伐卻屢戰屢敗,劉表因此一病不起,孫策磨刀霍霍,作勢要一舉攻下荊州,消滅劉表為父報仇。


    蒯良、蒯越兩兄弟與蔡瑁商議,決定與孫策和談,劉表無奈隻能同意。


    經過三天唇槍舌戰,大家一致認為射殺孫堅是黃祖個人行為,不是劉表授意,但劉表需要承擔禦下不嚴之責,除了割讓四郡作為賠償,還要賠付大量糧草。


    公孫瓚退入易京,修建城堡防禦,袁紹無可奈何,暫熄戰火。


    青州樂安郡。


    陸遜一直協助田楷駐防,可是三個月過去,袁譚沒有半點繼續攻城的打算,整天除了飲酒作樂就是砸東西作樂。


    斥候派出去一波又一撥,沒有收到任何異常情報。


    孔玄待在一個別人待煩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任何樂趣,他決定撤軍了。


    田楷也不想挽留,他發現跟這群人在一起,時間越長他的威信越低,有時候對自己下屬下令,下屬還先看這些少年,得到首肯才去執行,憋屈!


    在一片依依惜別的告別聲中,孔玄帶著一個長長的車隊返程。


    田楷好心建議,帶這麽多累贅迴去,會影響行程,不如就留在樂安,他代為保管。


    可孔玄是個講究人,自己的累贅怎麽好意思麻煩別人,走到哪裏還得自己帶著。


    雖然隻是一些不值錢的糧草和箭矢,但作為一個好市民,亂扔東西是不對的,不是嗎?


    一路停停走走,走走又停停,終於迴到北海邊界。


    張紘、黃忠、魏延、霍峻、陳橫、黃敘等人列隊迎接。


    魏延單膝跪地:“歡迎主公迴歸,主公真乃神人,別人出征都是一車車物資往外送,主公出征卻是一車車物資往迴拉,末將實在佩服不已!”


    孔玄輕笑:“別拍馬屁,不過些糧草箭矢,不值錢,雖然現在北海不缺糧草,但也不能便宜別人,更何況運輸往來也麻煩,我就直接拉來給你們。我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聽說甘興霸弄來些戰馬,我想迴去看看,我們的戰馬還遠遠不足啊。”


    魏延立即領命去接收物資,原本後勤是陳橫負責的,隻是這些糧草是主公親自送來的,他得自己去處理。


    孔玄確實沒打算留在邊界太久,要不是天色已不早,他當天就想離開。


    也不知道甘寧是從公孫度那裏換來的戰馬還是從胡人手中換來,得迴去安排後續的交易。


    袁大公子雖然送他不少戰馬,加上最後搶來的四千多匹,現在他已經有一萬六千匹。但還是遠遠不夠啊,袁紹幾十萬大軍,起碼得有十來萬騎兵吧,曹操的虎豹騎估計也不在少數。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歸心似箭,眼看馬上秋收,秋收過後,還不知道田楷能不能防得住袁譚,真不讓人省心。


    “主公救命之恩,黃敘無以為報,唯有以此賤軀報答主公了!從此主公讓下刀山,黃敘絕不下油鍋!”


    魏延離開後,黃敘跪在地上抱拳效忠。


    孔玄拍拍他肩膀:“你病愈就好,我對你的身軀不感興趣,留給你喜歡的小娘子吧,什麽報不報的也不需提,我們兄弟是一起打天下,我不需要你為了報答我去犧牲。”


    黃敘依舊跪在地上,對這個救自己一命的主公他不甚了解,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交流。


    孔玄瞪他一眼:“起來啊,跪在地上做什麽?是不是病還沒好,要是不適應軍旅生活就迴去,我讓孫叔給你安排個文職。”


    黃敘從地上彈跳起來,讓他迴去當文官不是要他命嗎!


    他直接從黃忠背後抽出大弓,彎弓搭箭就朝天空“嗖嗖”射兩箭,鳥聲哀鳴,兩隻大鳥從天空掉落在不遠處。


    “主公,我要當兵!我箭法不錯,刀法也還行的,讓我當文職我寧願在家啃老!”


    黃忠一腳把他踹飛:“怎麽跟主公說話的,誰讓你在主公麵前動刀動箭!”


    孔玄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樣,唯唯諾諾的沒什麽意思,你箭法確實不錯,已經得黃老將軍幾分真傳。刀法想來也不弱,既然這樣,你就跟你父親鎮守邊界吧。”


    “父親我就說主公沒那麽死板,就你一天天壓迫我,我就是被你欺壓才抑鬱生病的,你要再這樣,就真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了”字在十幾步開外響起來,他又被他父親給踹飛出去。


    黃敘屁顛屁顛的跑迴來躲在孔玄身後:“主公,要不我跟你混吧,這個父親沒法要了!”


    黃忠又想給他一下,被孔玄阻止了。


    “黃老將軍,算了,年輕人就該活出年輕人的樣子,人不癡狂枉少年。既然他想跟我,那就讓他跟我吧。”


    黃忠有些猶豫:“可是,主公,他還差得遠!”


    黃忠活一輩子,何嚐不明白,孔玄願意帶自己兒子在身邊,以後就真是自己人了,可他兒子什麽德行自己最清楚,給他一縷陽光,他就想上天。


    而且,武功也還差得遠,萬一惹出什麽禍端可不好辦。


    孔玄擺擺手:“隻要人品沒問題,其他都不是事,本事不行可以繼續練,性格跳脫,多經曆些事就好了。人隻有經曆事情才會成長,有些東西是教不會的。”


    黃忠歎口氣:“行吧,不聽話該揍就揍,不用給末將留麵子!”


    父親對兒子的感情誰能懂,有人說父親是前輩子欠兒子的債,這輩子來還的,看黃忠那滿頭白發,就知道這一定是真的。


    當夜,張紘安排一場盛宴,各種野味擺滿桌子。


    這些東西還是魏延和黃敘帶人去打迴來的,黃忠治軍極嚴,原本是不同意去打獵的,張紘覺得打獵也沒什麽不好,他們在這裏隻是做給人看的,又不是真有戰爭。


    打獵一方麵能改善軍隊夥食,另一方麵也可以減少些糧草消耗,軍師都發話,黃忠也不再反對。


    孔玄吃得那個叫帶勁,虎鞭都吃好幾條。


    穿越前畜生比人還高貴,想吃這些,不是坐牢就是殺頭,哪有機會,如今有機會放開肚子吃當然不會客氣。


    酒足飯飽,該幹的也都幹了,一夜甚是舒爽。


    第二天還在迷迷糊糊中,卻被老六從床上拖起來。


    因為袁譚又來了,他用投石車砸垮好幾條壕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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