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核力掌握的再度提升,是李棄近日修煉進步的結果,他本以為這樣最多能和李淵打個平手,但此刻,李棄隻覺得自己進入了一種境界,他能跟上李淵的進攻節奏,看清拳頭揮擊而來的角度,甚至,少年能看到李淵出拳時手臂清晰的肌肉線條,覺得他的出拳似乎還有可以改進的地方,至少發力並不完美。李棄看清了衝意拳的每個招式,他忽地明白,原來這套拳法並非沒有規律可循,隻是招式複雜,迷惑了自己罷了。


    武技往往自成體係,隻有打完一整套招式,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此刻,李淵和李棄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將比試拖下去,一方為了比拚耐力,而另一方,則是熟悉整套衝意拳的組成,從而尋找破綻!


    漸漸地,在李棄的印象裏,李淵似乎又打出了方才的拳法,他知道,一整套衝意拳已經打完,現在,李淵開始重複這套武技的招式。僅僅是第二遍衝意拳,少年已經看破每個動作,甚至背過每一次出招。先前迅捷的拳頭,如今在李棄眼中如同放慢了一倍,少年甚至已經不需要做出規避,因為他十分清楚,下一次拳頭將從什麽地方來,力量有多大,右手還是左手……李棄隻要在李淵每次出拳發力最強的那塊肌肉上輕輕一點,拳頭的力量就會被全部化解而去,雙方的平衡一下子被打破,李棄此刻,完完全全地占據了上風。


    “招式被看破了,竟還有這種天才!”眼力老道的隊員驚唿。


    招式看破,不僅僅是意味著找到了應對某種武技的手段,更是表明看破對手招式的一方,已經完全學會了這套招式。李棄雖不一定是天才,但此刻的他,卻完全做到了這一點。


    李淵無法再保持冷靜,因為眼前這家夥,在化解自己拳法的同時,已經開始用自己最得心應手的衝意拳發起進攻,李淵也第一次覺得,這套拳法應對起來竟如此頭疼,他已經很難招架了。


    進攻和防禦的姿態,都被李棄衝得七零八落,拳頭打在身上的痛感更是深入骨髓。即便先前也輸給李棄不少次,但李淵從未像現在這般不堪。此刻少年展現出的冷靜與凜冽,讓李淵開始審視自己,這些日子他的確有些自大。在龍穀,往往某件事他做得比李棄更好,贏的次數也更多,但李淵心裏清楚,李棄性格隨性,喜歡亂來,之所以經常輸給他,隻是因為並沒有將該做的事放在心上,或者中途又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了。太多的勝利讓李淵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李棄的悟性和聰明,是在自己之上的!


    李淵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段記憶,那似乎是長吉叔教導他練習衝意拳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談話。


    “很好,能夠打出一半的招式了,掌握衝意拳,也隻是時間問題。”


    看上去比現在稚嫩一些的李淵,向叔叔打出一套並不完整的拳法後,心裏也有些沾沾自喜。盡管李長吉用半隻手就擋下了他的所有招式。


    “對了長吉叔,李棄的化勢掌修煉如何,倘若我學會了完整的衝意拳,他和我,誰更強一些呢?”李淵問道。


    “你倆,天天想比出個高低……”李長吉有些無奈,“武技其實並無真正意義上的強弱之分,關鍵看使用者如何運用,比如我聽牧伯說,那小子似乎化勢掌沒學多少,奇門怪招倒是鑽研挺多,昨天一陣拳打腳踢的給牧伯嚇了一跳……”


    僅僅是片刻的分神,李淵的下頜便被李棄擊中,雖然少年的拳頭明顯沒有李淵那麽強力,但李淵也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這一拳,不少隊員發出歡唿聲,一直以來就在切磋中扮演退守角色的小子,今天居然轉守為攻了!


    李淵隻覺得嘴中腥甜湧起,他接著便吐出一口血水,李棄稍稍愣神,自然停下了進攻的態勢。剛剛還在叫好的隊員們,忽然覺得兄弟倆是不是打得有些狠過頭。看熱鬧歸看熱鬧,這畢竟是同隊的隊員,必要時,他們還是不要繼續煽風點火的好。


    “壞了,飯燒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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