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竹見狀,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腦子一熱就低頭用嘴銜住葡萄。


    沈念隻覺得白鶴竹柔軟的嘴唇碰到她的指尖,停頓一秒然後又火速收迴。


    這這這這......


    這什麽情況,她家小古板開竅了?


    之前從來都是她調戲他,今天是被反調戲了?


    沈念的笑意越來越深,目光就黏在白鶴竹身上沒下去過。


    白鶴竹則是側過頭不肯看沈念,耳朵紅彤彤的,嘴裏還嚼著剛剛沈念喂給他的葡萄。


    沈念笑著又湊近了些,手虛虛的攬住白鶴竹的腰。


    “調戲我?”


    “沒有。”


    白鶴竹感受到沈念的氣息,還在強裝鎮定。


    “靠太近了,你離遠些......”


    他動了動肩膀,看似是真的想讓沈念離遠些。


    但沈念看出來了,這人是一點力氣都沒用啊。


    沈念不但沒有聽話,還用手在白鶴竹的腰側摩挲,笑嘻嘻道。


    “不近不近,我覺得還可以再近點兒。”


    “剛剛是什麽意思?看我看別的男人,吃醋了?”


    沈念笑問,白鶴竹垂著的睫毛微顫。


    這是什麽問題,他吃不吃醋能怎麽樣?


    他有什麽資格吃醋?


    他是什麽身份就能吃醋。


    白鶴竹幹脆閉口不答,沈念也沒再繼續問,摟著他的腰吃豆腐。


    沈念的手要繼續往裏伸,白鶴竹見情況不對,剛想迴頭斥責,就聽到下麵吵起來了。


    “你他娘的就是個唱戲的,讓你陪老子一夜怎麽了?”


    是剛剛坐在中間的那一堆男人中的一個,沈念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個男人問白鶴竹。


    “認識?”


    白鶴竹皺著眉想了想。


    “好像叫李衝,原來是我手底下的,見過幾次,當時隻覺得他年紀不大,但辦事還行,就記住名字了。”


    沈念沒有說話,隻繼續看著下麵的熱鬧。


    “這位先生,您別惱,我們這兒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您要是想要那種勾當,不妨去隔壁街的天香樓,那兒漂亮的多著呢,男女都有,包您滿意。”


    “爺今兒就看上他了,別的一概不要,你們要是不同意,爺就把你們這破樓砸了。”


    李衝說話的時候舌頭有點兒大,沈念眯眼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旁邊喝空了的酒壺。


    幾個男人歪歪斜斜的站起來,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槍在手上轉,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


    “怎麽說?是想把這個男人交出來,還是想挨槍子兒啊?”


    普通老百姓看到槍瞳孔都瞪大了一圈兒,也顧不上看戲了,大家都爭著搶著往外跑,生怕誤傷到自己。


    本來戲樓就不算大,大家一跑起來更顯擁擠。


    沈念和白鶴竹也往樓下走,樓上人太多,沈念擁著白鶴竹的腰,生怕別人碰了他。


    白鶴竹感覺到沈念以保護者的姿態把自己摟進懷裏,他覺得心尖發軟。


    從來......


    都是他護著別人的,這是第一次,有人這般護著他,還是他喜歡的人。


    混亂之中,兩個人的肩膀貼著肩膀,白鶴竹靠近沈念一些,低頭在她的耳畔輕聲道。


    “我就是吃醋了。”


    沈念沒有迴頭,但頃刻之間喜笑顏開。


    她摟著白鶴竹的手緊了緊,白鶴竹也任由她摟著。


    他們倆的淡然顯然和人們的恐慌形成對比,沈念是覺得憑這幾個人根本傷不到他們,白鶴竹則是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裏。


    那李衝可能是覺得人們逃跑的聲音太大又太嘈雜,他煩躁的擰了擰眉,抬手一槍射在天花板上。


    “都他娘給老子閉嘴,誰再吱聲老子崩了誰。”


    瞬間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孩子被嚇得想哭,旁邊的大人就緊緊地捂住孩子的嘴,不讓孩子出聲。


    白鶴竹見狀,也沒了剛剛旖旎的心思,攥著拳頭就想站出去。


    沈念握著他的手,輕輕捏了兩下,然後迴身把他的口罩戴上。


    一會兒肯定會有更多的人來。


    看樓裏安靜下來李衝滿意的吹了吹槍口,目光又投向李衝。


    “怎麽樣啊小美人兒,想好沒有?要不要跟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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