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牽著白鶴竹的時候稍微用了些力,白鶴竹手一縮,沈念便發覺了不對。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白鶴竹,把他攥成拳頭的手打開。


    果然,手上的凍瘡又複發了。


    “怎麽搞的?”


    沈念皺起了眉頭。


    莫不是這小家夥又用涼水洗衣服了?她明明都拿迴來了那麽多柴火,夠用幾天的,怎麽還用涼水。


    白鶴竹看出沈念麵色不善,不敢做什麽,隻在她的手上輕輕劃過。


    [不疼的,妻主不要皺眉。]


    沈念沒有說話,隻是依舊盯著他手上的凍瘡。


    以前白鶴竹和她住在一起以後,雖然剛開始還是經常敏感自卑,容易多想,但也沒受過這種苦啊。


    沈念都不敢想她家小白是怎麽在冰涼的河水裏一下一下搓著衣服,搓到小手通紅也不停。


    “不是給你準備了柴火嗎,怎麽不用?”


    她是真的心疼了,還有些生氣。


    這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麽。


    白鶴竹扯了扯沈念的袖子,示意沈念消消氣,又賣乖似的將指腹撫在沈念的眉心,把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妻主辛苦劈的柴火,煮飯用就可以了,隻是洗個衣服,沒有那麽嬌氣的。]


    哪有那麽嬌氣。


    哪能這麽嬌氣。


    他一個哥兒,哪有嬌氣的資本。


    是他的妻主疼他寵他,願意把他養的嬌氣。


    誰家的哥兒手上沒有凍瘡,誰家的哥兒能用熱水洗衣裳。


    沈念握著他的手,手指拂過他的手背。


    這麽小的年紀,才十八歲,手上除了繭子就是凍瘡。


    而且她們家現在的條件,買個藥都沒有銀子。


    這是沈念第一次有無力感。


    看著白鶴竹的手,沈念眸色深了又深。


    查處那些貪官汙吏的事兒,看來拖不得了。


    她可舍不得她家小白再吃這苦。


    白鶴竹看著沈念不說話,擔心沈念生氣。


    他咬住下唇,腦袋裏想的都是怎麽哄哄他的妻主。


    半晌,他突然想到妻主剛剛對他做的事。


    臉上一紅,他吐了口氣,踮起腳,輕柔的吻落在沈念的唇畔。


    沈念的氣被這麽一個香甜的吻全部衝散。


    白鶴竹親完就低著頭,紅著耳朵不肯看沈念。


    沈念心裏被勾了一下,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


    “是用這種方式讓我消氣嗎,那就這一下可不夠。”


    就這麽一下都是白鶴竹鼓足了勇氣才敢上去親的,再進一步他是怎麽都不敢了。


    沈念捏著他的後頸,示意他抬頭。


    白鶴竹仰起脖頸,眸中因為害羞氤氳出水霧。


    他垂著眼睫不敢看沈念,沈念偏偏不放過他,伸手輕拂過他的喉結。


    果然,沈念感覺到手下喉結快速滾動,白鶴竹的喉嚨中溢出嗚咽。


    這下連帶著眼尾都紅了。


    白鶴竹克製不住的仰著脖子,緊咬著下唇。


    不是因為別的,隻是他隻要抬眼就能看到沈念的薄唇,他太想親上去了。


    或者說...


    是太想讓沈念親上來了。


    他想被她占有,被她親的喘不過氣。


    白鶴竹不敢讓沈念看出他荒唐的欲望,怕沈念覺得他不檢點。


    所以他隻能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渴望。


    沈念捏了捏他的臉。


    “咬著嘴唇幹什麽,放開。”


    白鶴竹不聽,沈念就捏著他的後頸湊過去吮吸他的嘴唇。


    趁著白鶴竹因為震驚微微張嘴的時候,沈念靈活的將舌伸進去。


    柔軟的觸感讓白鶴竹大腦空白,他不知道怎麽迴應,隻能張著嘴任由沈念的侵略。


    不知糾纏了多久,白鶴竹覺得手腳發軟,胳膊無力地搭上沈念的肩膀。


    沈念察覺他快沒力氣了,二人的唇齒終於分開,沈念怕白鶴竹癱軟下去,隻得摟著他的腰。


    白鶴竹則是將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沈念身上,張著小嘴輕喘。


    沈念安撫似的又在他的唇上啄了兩下。


    “剛剛湊上來親我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嗎,怎麽親這麽一會兒就喘不過氣了。”


    白鶴竹沒力氣寫字,隻嗔了沈念一眼。


    沈念捏捏他的手,故意逗弄他:“下次我生氣還這麽哄我好不好?真的很好用,我現在一點兒都不生氣了。”


    她是不生氣了,她家小夫郎被她親的頭昏腦脹喘不過氣,現在正心裏憋屈呢。


    妻主怎麽這麽不知道憐惜他!


    不過...


    確實被親的很舒服就是了。


    那種大腦空白,隻能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沈念的感覺...


    瞧著白鶴竹發愣,沈念在他的下唇輕咬了一下。


    “下次不許了好不好?柴火沒了再找就是了,一點兒柴火哪有你身子重要。算了,也怪我今日走得急了,明日我把衣裳洗了再走。”


    她家小夫郎這手且得養著呢,明日她早起些把衣裳洗了就是了。


    白鶴竹攢了些力氣,戳戳沈念的胳膊。


    [妻主把衣裳也洗了,讓我在家裏做什麽?]


    “你在家裏好好養著就好啦,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比啥都強。”


    白鶴竹被沈念逗笑,撒嬌似的在沈念腰上擰了一把。


    [妻主就胡鬧,哪有哥兒在家不幹活的,明日我聽話用熱水洗衣裳就是了。]


    “哪裏來的規矩說哥兒必須幹活的,你是我的夫郎,咱家沒有什麽別的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你乖乖的把身子養好,身子好了以後才可以想幹活的事兒。”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麽多世俗觀念,她隻想讓她的小白快快樂樂的長大。


    最好是趕緊養好了身子,她也好欺負他!


    而不是現在親一會兒就喘不過氣!


    -


    白鶴竹煮麵的時候沈念一直在他旁邊給他打下手,什麽洗菜燒水的活都沒有讓白鶴竹做。


    白鶴竹做的就是把麵下進去然後看著火候。


    沈念給麵裏放了兩個雞蛋,一人一個。


    白鶴竹本想省下這個雞蛋留著給沈念吃的,還沒來得及抓沈念的手寫字就被沈念瞪了迴去。


    廢話,她家小白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白鶴竹心虛的舔舔唇,乖乖的也給自己下了一個蛋。


    別的不說白鶴竹做飯是真的好吃。


    哪怕沒有什麽調料的麵被白鶴竹一煮都有一種清湯麵的平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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