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指著祈則,“來人,把那個賤種、廢物給我打死…”


    祈則屬於半步聖境的威壓一放,整個祈家,甚至整個街區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汗如雨下。


    祈遠光跑迴來,剛要指責、打罵祈則,就撲通一聲也跪了下去。


    全場 隻有祈則還站著。


    柳煙兒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你個賤種明明就是個廢物,你怎麽可能會修煉,你…”


    祈遠光從一開始的兇神惡煞,瞬間變得阿諛起來,朝祈則擠了擠眼,討好道:“那個,則兒啊,是爹之前認錯了,以為你不能修煉…”


    祈則不想聽廢話,“我要我娘的嫁妝和屬於我嫡長子的財產。其餘的,我一個銅板都不要。還不快去?”


    柳煙兒見祈遠光已經轉變態度,心下暗恨,但也明白形勢已經不在她這邊,她若不討好祈遠光,很可能沒有好下場。


    但,祈則想要拿到他娘的嫁妝和嫡長子的家產,也要看她給不給。


    祈則既然能修煉,那定然是要留在祈家為她兩個修為淺薄的兒子遮風擋雨、做牛做馬的。早早地將他放了出去,豈不是便宜了他?


    柳煙兒打定主意,斂去眼裏的兇狠和計較,“那個,則兒啊,母親也是…”


    薑珩拿著一枚儲物戒指出來 ,“大哥,按照你娘的嫁妝單子,隻有三件還在,其餘的,一部分,我折算成現銀、靈石、布匹、鋪麵等等東西了。


    這祈家太窮了。賬麵上就剩下兩百兩銀子。這些年一直在虧空,你娘的嫁妝鋪子都被叫祈遠道和祈清的人賭博敗光了。


    不過,京城外的那個溫泉莊子還在。每年營利大概兩千兩銀子,也不值什麽錢。勉為其難的,就收下了。


    餘下的五十萬靈石,實在是找不到東西可抵。我看那邊有個院子還不錯,大概能抵個兩三萬兩銀子,就搬走了。


    一並算下來,大概祈家還差你娘的嫁妝四十八九萬靈石,湊個整,抹個零,把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抹了,祈家還欠你四十萬靈石。”


    薑珩看向祈遠光,“這位祈大人,似乎是禮承司的司長,應該不是不知禮數,要賴賬的人吧?”


    祈遠光想爬起來,但身子沉重得不像話,根本動不了。“你是誰?你憑什麽管我家的事?”


    “對,你個賤種的姘頭,你…”


    薑珩扭頭一瞥,柳煙兒頓時吐血不止,倒地,便氣絕身亡。


    薑珩攤手、聳肩,“你看你,就這麽點膽量,還想逞英雄!現在,死了,不照樣落我手裏?”


    “你…你能看到我?”柳煙兒的靈魂剛飄出體外,便遍體生寒,渾身顫抖得厲害。


    薑珩不想廢話,“張原,拉下去仔細審問。”


    祈遠光傻眼了,“你,你…”


    祈則接過薑珩遞過去的儲物戒指,長揖到底,“多謝長公主殿下為臣主持公道!拜謝!”


    薑珩點點頭,看向祈遠光,將筆墨拿出來遞過去,“寫欠條吧。”


    祈遠光懷疑審視的目光,將薑珩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憶起這張臉不就是那曾死了近十五年的趙皇後嗎?


    長公主…她真是長公主?


    那麽多人冒充長公主,卻從來沒想過長公主會和趙皇後長得一模一樣!


    祈遠光忽然又哭又笑,欠條他是不想寫的。


    看祈則這樣子,是鐵了心要和家裏決裂了。


    這事無論如何不能成。


    修為比他高,能到帝境以上的,都是人才。


    他絕對不能放過,不能放其自由。


    否則,祈家…


    “不想寫?裝瘋賣傻?”


    薑珩似笑非笑道,“祈大人,你剛剛也看到了,你夫人,死了也脫離不了我的手掌心呢!”


    沒有一句重話,沒有一點兇惡 的樣子。


    祈遠光卻毛骨悚然。


    可他不想寫。


    不能寫。


    寫了,祈家沒了祈…


    “則兒,你就不怕不孝順父母,被天下人恥笑嗎?不怕被陛下貶謫嗎?”


    祈則麵無表情道:“不怕。


    那一年,我十歲,你,親自看著奴仆將我扔在後院的棚子裏,不給我吃喝;


    在我被雪埋,被凍得快死了也堅持不給我請大夫治病;


    在我參加官員選拔考試時,給我下毒讓我不能參考,參考時出糗…


    樁樁件件,則至今曆曆在目。


    我時常在想,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從小承禮,還是禮承司官員的父親你,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狠心。


    我查了,也查到了。


    我果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娘是你巧奪豪奪來的。


    當年,你為了得到我娘,陰謀陷害死我爹,再強搶我娘。


    那時候你還不是官。”


    祈遠光臉色大變,“沒有的事。則兒你不要亂說。你怎麽可能不是我親生的呢,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娘親的清譽不要了?”


    祈則冷笑一聲,“死到臨頭,還想給我娘潑髒水!本來我不想讓整個祈家陪葬的,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就成全你。”


    祈遠光有些慌,“則兒,這怎麽能是潑髒水呢。你娘都去世多少年了,你現在說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能把你娘再挖出來…”


    祈則拿出一箱子證據,大喊一聲,“梁叔,把人證帶上來!”


    隔壁,一個六十多歲的精瘦老頭大手一揮,祈家各個角落衝出男女十來人,迅速朝著各自的目標跑去。


    片刻後,有人被押到了院子裏,“少主!老爺院子裏的五六叔帶到!”


    祈遠光頓時身子一縮,這個五六叔幾乎參與了他所有的不宜見光的活動,比如黨爭,比如構陷他人…


    更重要的是,五六叔是最早跟他的那一批人,對祈則的娘是怎麽來的,怎麽沒的,都知道。


    雖然被毒啞了,但會寫字…


    祈遠光警告地看向五六叔。


    五六叔身子猛的往後一縮。


    薑珩拿過祈則收集的那些證據,“祈大人,你不用警告他。


    這些證據,對我而言,有沒有都無關緊要。反正,你死了,他死了,我一樣可以收集到你們的證詞證言。”


    祈遠光:“…”


    “所以,”薑珩看向五六叔,“你不用擔心家人。他若拿你家人威脅,那他也很快就會下去陪你。”


    “我說!”


    五六叔麵前突然出現靈力凝聚的字,“是他,他看上了林將軍的妻子…”


    薑珩抬頭看向輪迴號上的薑擎等人,“你們覺得該怎麽處理?”


    薑擎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那種被個普通百姓…不,現在是皇妹了,隨意指派任務的不爽感又來了。


    但這次,那種不爽感,很快退去。隨之浮上心頭的,是喜悅。是妹妹還覺得我有用,我對妹妹有用的喜悅。


    “按律處置…”


    薑擎處事經驗豐富一些,巴拉巴拉拉了一大堆,適用的律法條款等,都說得很清楚。


    對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影響,以及怎麽殺雞儆猴、怎麽引以為戒也考慮到了。


    薑珩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絕不輕饒。所有官員都要嚴厲查處,舉一反三。”


    薑珩鼓掌,“還有,任職前查三代吧。有案底的慎重起用。”


    薑擎三人趕緊附和,“珩兒妹妹說得對。官員任用一定要嚴查詳查。


    他這種情況,幫他隱瞞的必然不在少數。我迴去馬上就讓人從上至下,一個都不放過。”


    說完,注意到祈則,薑擎又趕緊討好地補充道:“祈司業畢竟不是祈家人,所以不受祈家影響。可繼續任職。”


    “那你們趕緊去安排。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


    薑擎愣了半秒,點頭道:“好。”


    薑凜、薑源看老大都點頭了,他們也立即點頭,“好。”


    待薑珩迴了輪迴號艙室,三兄弟有點為難道:


    “這事不告訴父皇不妥吧?”


    “父皇知道了能應允?”


    “大哥,你拿主意吧?”


    薑擎想了想:


    “三弟,你去父皇那兒檢舉揭發祈遠光強占他人妻子,後又將其毒害,還禍害忠良之後…


    二弟,你和我去吏政司查祈遠光的任職履曆,他的每一次任職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我們再詳細安排…”


    以往的早朝,大家有事議事,雖然吵鬧,但總歸是有章法的。


    這日的早朝,卻是詭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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