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崔夫人送來了帖子?”


    “蘭溪?”


    白露點頭。


    “是的。”


    “拿來我看看。”


    崔蘭溪是她的閨中密友,如今嫁到禮部尚書府趙家,其夫是禮部尚書的二公子。


    如今還在科舉,隻不過已經是舉人了。


    “聞道城北千秋歲,欲邀書儀醉一場。-崔蘭溪。”


    沈書儀搖頭失笑,這個崔蘭溪。


    “拿紙筆來。”


    “久違芳範,時時葭思,既得相邀,醉又何妨。-沈書儀。”


    “送信的人還在嗎?”


    穀雨捂嘴一笑,“在的。”


    崔夫人相邀,從來不寫時間,隻等主人家同意才會讓送信之人告知相約之時。


    沈書儀搖搖頭放下筆,“讓她進來吧。”


    “拜見慶王世子妃。”


    “起吧,你家夫人可有說是什麽時間?”


    至於地點嘛,城北,千秋歲,城西的秋合莊最出名的酒就是千秋歲了。


    “迴世子妃,我家夫人說了,七月二十日,申時。”


    沈書儀想了想,點頭。


    “帶著信去迴你家夫人吧。”


    崔蘭溪最是文雅不過了。


    “芒種,送送客。”


    芒種連連點頭,出了門之後又掏出一個荷包塞到那丫頭手裏。


    “拿著去買點好吃的,你一路奔波也累了。”


    “多謝世子妃賞賜。”


    沈書儀:“今日都已經七月十五了。”


    “想來也不止喊了我一個人,應該有周扶茵,金秋笛,唐知簡。”


    這幾個都是她的閨中密友。


    幾人年齡相仿,讀書時又同讀一班,感情自然更好。


    隻是如今全部嫁做人婦,不像曾經一樣自由了。


    迴稟了慶王妃,沈書儀就能出門,慶王妃從不曾為難她。。


    “好好去玩,別擔心家裏,明宣我替你看著。”


    “好,多謝母妃。”


    能夠出門去玩,沈書儀興致高了很多,臉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馬車搖搖晃晃來到城北,秋合莊是一個標準的酒家,不像酒樓一般,它的包間就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各有特色。


    小二見客人來到趕緊上前牽馬,頭低著不敢直視。


    另外一個年輕女子迎了出來。


    “給世子妃請安。”


    沈書儀下馬車,“崔夫人到了嗎?”


    “已經到了,如今正等在山月閣。”


    “好。”


    到了山月閣,裏麵就有兩個年輕夫人迎出來。


    婉轉有聲。


    “這不是我們的世子妃嗎?多日不見,還可般般入畫。”


    率先開口的佳人就是崔蘭溪,白巾翠袖,淡然脫俗。


    另外一位正在捂嘴笑的,是唐知簡,淡顏素服,溫雅含蓄,滿卷書氣。


    “書儀,好久不見了。”


    沈書儀笑著上前拉她二人的手,“確實好久不見了。”


    前次相見還是她最尷尬的時候,也就是宋恆越錯過明宣周歲宴時間那天。


    “蘭溪,今日可要為我做一幅畫?”


    崔蘭溪悄悄翻了個白眼,“算了,今日無空,他日再說。”


    “那你還說……”


    崔蘭溪趕緊抬手捂她嘴。


    “好了好了,誇你還有錯了。”


    沈書儀搖頭輕笑,放過了她,隻看唐知簡,“你怎的瘦了那麽多?”


    剛剛看到她,她都驚了,這整個人消瘦那麽多,像是風一吹就要跑似的。


    這話一出。


    崔蘭溪和唐知簡都沒有說話了,隻是唐知簡麵容陡然蒼白難看。


    不等幾人多說。


    又兩人並排走了進來。


    “怎麽站在這兒,是害怕蚊蟲吃不飽嗎?”


    聲音爽朗,長相嫵媚的是金秋笛,她跟沈書儀一樣,出身將門,武力也不錯。


    但沈書儀從小就比較柔弱,武功學了個三腳貓。


    那還沒說話靦腆地笑著的是周扶茵,身姿嬌弱,看起來讓人容易起憐愛之心。


    “都進去說吧,酒菜早就準備好了。”


    崔蘭溪打斷幾人。


    到房間裏坐下,金秋笛瞟了一眼唐知簡,心裏歎氣。


    “先吃飯先吃飯。”


    吃完才有力氣講。


    不然等會兒一講著都氣飽了誰還吃得下飯。


    把飯菜用光之後,周扶茵才問崔蘭溪。


    “酒呢,說好的喝酒酒怎麽不在?”


    周扶茵柔柔弱弱的,但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酒蒙子,就連看起來爽朗酒量高的金秋笛都不是她的對手。


    沈書儀酒量一般,但也倒了一杯,“說吧,知簡這是怎麽迴事?”


    看樣子隻有自己不知道了。


    唐知簡開頭就灌了幾杯,如今酒意朦朧,淚隻流了一半就拍案而起。


    “我要和離。”


    周扶茵扶住她。


    “和離倒是不錯,但你還坐著說吧。”


    沈書儀想了一會兒,前世好像並沒有這酒局,不過那個時候她好像也不在京城,而是在鄉下避暑。


    那幾年她自己也過的一地雞毛,好像隻聽說唐知簡過的不算好,但沒有和離這事。


    “具體怎麽迴事?”


    崔蘭溪看著沉默的唐知簡,看了聲氣,接過話題。


    “還不是她那夫君,本事沒多大,到是會嫌棄人。”


    “說什麽這兩年家中沒有什麽進項,全部都是因為知簡這個當家主母不會經營。”


    “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挪用了知簡的嫁妝,他是知道的,可是陳誠那個王八蛋默認了。”


    沈書儀一驚,“挪用嫁妝?”


    簡直是荒謬絕倫。


    婆婆挪用兒媳嫁妝,兒子還是默認的。


    “還有呢?”


    金秋笛放下酒杯,“我來說吧。”


    “當初這事還是我發現的,我不是開了個當鋪嘛,那天手下的掌櫃拿了幾批好看的首飾和古籍到府裏,問我要不要留下。”


    “看到裏麵有兩樣首飾很眼熟,而且還發現了一本知簡以前當做一眼珠子的古籍。”


    “我還以為她遭賊了,結果來當東西的是陳誠母親。”


    唐知簡捂住臉,聲音帶著憤怒難過。


    “後來我盤查自己的庫房,卻發現有一大半的嫁妝不在了,一問之下才發現他們一家子都拿我當冤大頭使。”


    沈書儀表情難看,怒火四盛。


    “還有呢?”


    “被識破後,那老婆子撒潑打滾,陳誠覺得知簡小題大作,惱羞成怒就說知簡隻知道讀她那兩本書,不會操持家裏,家裏才會一貧如洗,他母親才會出此下策。”


    聽完崔蘭溪這話,沈書儀搖頭無語凝噎。


    這還是下策,那是不是還有上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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