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庭離開之後,陸落每隔一天都要去看她師父。


    師父打算教陸落一些最簡單易學的術法。


    陸落要去找柏兮,阻止他犯下更多的殺孽,師父就教她開了天眼的術士,如何更辯解的推演方位。


    陸落學了兩天,就學會了。


    她不知道柏兮的生辰八字,因為柏兮蒙蔽了天機,普通人看不到。


    師父卻知道。


    他告訴了陸落,順著師父的指點,陸落髮現柏兮仍在江南西路,具體的方位她知道了,可以順著方位去找他。


    陸落打算明天啟程。


    「找到他之後,你打算如何?」千衍問。


    「他突然發狂,是因為前世那段往事。師父,不管怎麽說,那段往事都跟我有關,我去見他,若是他肯聽勸,我們想辦法化解他的罪孽;若是他不肯,我就想法子囚禁他。」陸落道。


    千衍不置可否。


    柏兮是不會殺陸落的,哪怕他再惱怒,他都不會動陸落。


    上次他失控最厲害,他怕傷及陸落,寧願將陸落留在枯井裏,也沒有掐死她。


    「你去找他,找到再說。我已經阻止不了他,也許他能聽你幾句勸,世上就少些冤死鬼。」千衍道。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


    陸落轉移了話題,和師父說起了石庭,以及苗疆的降術。


    石庭去苗疆,找降術流派的人幫助薛瀾,讓陸落對降術有點好奇。


    降術在陸落生活的後世,也稱為「下降頭」,是流傳於東南亞的一種邪術,令人生畏。


    陸落想:「降術在師父口中,並不是深惡痛絕的,可見降術不是壞東西。也許是到了後世,術法的遺失,隻留下了最陰狠的部分,所以慢慢成了邪術。」


    在這個年代。苗疆的降術師也叫做巫師,他們擅長巫蠱,還有一種巫醫。


    石庭學過巫醫,他的巫醫術不限於中醫上的祝由科。更類似於神學,應該是師承苗疆巫術。


    這讓陸落對降術生產了好奇。


    「師父,您能跟我說說降術嗎?」陸落問,「您會降術嗎?」


    千衍搖搖頭。


    不過,他對降術很熟悉。


    「世人都說。降術是起源於後晉,其實不然。降術從先秦時期就有了,而且發展壯大,到了後晉時期,降術被朝廷所用,這才真正讓人們知曉。」千衍道。


    降術中的巫蠱和巫醫,對世人的幫助很大。


    當然,降術最容易迷惑人心,若是遇到了心術不正的傳人,降術就要變成害人的邪術。


    「師父。是咱們的術法厲害,還是降術厲害?」陸落問。


    「平分秋色。」千衍道,「術法不在於誰更出色,而是分誰的傳人更出色。在於人,不在於術。」


    陸落笑了笑。


    說了半天降術,千衍想起了什麽,突然臉色頓了下。


    「我在西南設壇,聽幾位朋友說過一些苗疆的傳聞。」千衍突然插了個話題。


    「您還有朋友?」陸落驚訝。


    千衍就看了眼她。


    陸落忙改口:「您還有朋友!」


    千衍失笑,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像對待小孩子。


    「是什麽傳聞?」陸落問。


    「傳言苗疆有個傳人。是女子,一百年前自焚於祭台。她和她的兄長爭奪主位,她被教眾拋棄,走投無路隻得自焚。


    十二年前。突然有傳聞說她重獲肉身,這幾年苗疆的人都在找她,怕她用降術害人,從而毀了苗疆降術的聲譽,導致教眾被中原人誤會,記恨。


    外族的流派。多半不喜與中原人結仇,更願意相安無事。


    他們找了她十幾年,一直沒什麽音訊,也許是她的術法和記憶尚未真正恢復。不過去年,他們確定了她的方位,她在中原的京城。」千衍道。


    陸落自己也是重生的,她對此事沒有大驚小怪。


    「為何那麽怕她?」陸落問,「她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苗疆傳言,她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她用降術操控人心,甚至提出過除了教眾,其他人都用降術控製,一旦他們有人對苗疆不利,就要死在降術之下。


    苗疆還有巫醫,他們仁心仁術,對她這等暴政很不滿,所以才有驅逐她。若她重獲肉身,隻怕她仍是繼續施降,京師乃是國之重地,她會掀起腥風血雨。」千衍道。


    陸落也覺得可怕。


    「要趕緊找到她!」陸落道。


    「談何容易?」千衍道,「隻知道她大概十二三歲。可京裏十二三歲的姑娘太多了,她又有意躲避,找起來就很難了。」


    「也許,她重生之後會改過自新,好好生活呢?」陸落又問。


    千衍笑了笑,不太相信這話。


    上輩子死得那麽慘,豈能甘心?


    「但願吧。」千衍輕笑,盡量樂觀。


    「那咱們也要去找她嗎?」陸落問,「若是降術為禍,百姓無能為力,朝廷還是要靠術士,到時候咱們是不是都要去為皇家效力?」


    「是啊。」千衍道,「哪怕別人不去,你也要去。落兒,你要護這天下太平!」


    這是千衍的理想。


    陸落繼承了師父的術法,就要延續師父的理想。


    陸落從來沒敢這麽想過,她沒那麽大的能力,就不敢攬這麽大的活兒。


    如今聽師父這麽說,陸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要怎麽找她?」陸落道,「苗疆的人找不到,能不能交給咱們,讓咱們先去找?」


    「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規矩,清理門戶是本分,外人插手,是對他們的侮辱。所以,事情還沒有到徹底無可挽迴的地步,苗疆的人是不會告訴我們,如何去找那個女子的。」千衍道。


    千衍讓陸落,要時刻留心。


    他也派人去了京師,一旦出現多起中降頭的事,就要立馬通稟。


    「師父,咱們在京師住了兩年多,您說咱們見過那位降術傳人嗎?」陸落突然問,「世上萬物,難離奇妙二字,咱們會不會已經見過她?」


    「誰知道呢?」千衍笑道,「哪怕是當麵遇到了,咱們也認不出她來。」


    陸落點點頭。


    此事,陸落就放在心上了。可能是不牽涉自身,陸落也不是特別在意。


    她和師父作辭,準備去找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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