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征站起身,朝空氣抱拳鞠躬:“還請小友稍等,錢某去去就來!”


    佑佑揮揮手:“去吧去吧!”


    錢征馬不停蹄的趕去庫房那邊,出門的時候不禁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兒。


    他來不及多看,叫上人快步離開。


    而佑佑在他離開以後,便坐不住了。


    飄呀飄,飄到了錢宅外麵。


    “哎呀,不能在這停留了,又要繼續往前走啦~~”


    白錦寵溺的說道:“那就走吧,早些走完,早些迴家。”


    佑佑點點頭:“嗯嗯,早些迴家,我有些想娘親啦!”


    這邊佑佑已經忘了錢征讓她等自己的話,離開了南陽府城,繼續往前走去。


    另一邊錢征帶著人,氣衝衝的走到一半時,便冷靜下來。


    腦子裏響起佑佑軟糯的聲音:“不可以打草驚蛇,驚擾大魚哦~”


    他停下腳步,揮了揮手:“你附耳過來。”


    他在親信耳邊說了一番話,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囑咐道:“一定要小心!”


    親信點頭,轉身帶人離開。


    錢征一個人默默站在庫房宅子的門口,從打開的門縫裏看到了裏麵的人忙忙碌碌。


    錢家家大業大,庫房東西眾多,每日這般忙碌都是很正常的。


    但今日他看在眼裏,卻感覺那麽刺眼。


    這院裏的每一個人,現在都讓他無比懷疑。


    “都仔細著些,好好幹,少不了你們的賞錢!”


    錢征抬頭,是管家的聲音。


    他從未覺得此刻的管家是如此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背叛者,可沒有什麽好下場!”錢征低喃。


    一口口裝著白銀的箱子,被搬上馬車。


    錢征認識,這些箱子都有錢家的標記。


    他又站了一會,等馬車全部離開,他才麵無表情的轉身迴主宅。


    “錢家的東西,可不是這麽好拿的!”


    迴到書房,錢征開始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部聯係起來,意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四天前,錢家來了兩批人。


    一批是尋錢德,請他組織濟仁堂的大夫,前往關口支援的。


    為首的人他也熟悉,去年也來借過糧食。


    正是鎮國公府世子陸之硯。


    隻不過當時的陸之硯很奇怪,沒有拿拜帖上門,隻是在路上找到他。


    後來見錢德時,也是低調打扮,沒有暴露自己的蹤跡。


    同時間許家人也呈上拜帖,提出為帝後修建行宮的事,讓錢家出錢。


    鑒於這兩家關係微妙,錢征並沒有答應許家的要求,隻說三日後再說。


    而三日後,便是昨天。


    昨天錢瑾萱突然失蹤,就差把南陽府城翻個底朝天的時候,有不知名人士告知了錢瑾萱的蹤跡,以及讓他們小心許家。


    緊接著今日又有人告訴自己管家吃裏扒外,妄想背刺錢家,讓蘇家背鍋。


    如果確定了管家的行徑,那麽這所有的事都將指向許家。


    且許家和陸家不睦,有些事情就更耐人尋味了!


    “許家想為帝後修建行宮,大興土木,而陸家則請求錢家支援關口縣。”


    “兩種截然不同的行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錢征迴過神,說道:“進來吧。”


    “情況如何?”


    親信臉色也不好看:“迴家主,管家確實提走了五十萬兩白銀,按照您的吩咐,屬下換下了四十萬兩白銀,全部用石頭替換,留下十萬兩當做誘餌!”


    錢征臉色一寸一寸變黑,猜測管家背刺是一迴事,如今聽到事實又是另一迴事。


    “吃裏扒外的東西!錢家哪點對不起他?”


    “對方是誰?”


    親信道:“是那天上門的許家人。”


    “屬下還聽到一個消息……”親信欲言又止。


    錢征皺眉:“什麽事?但說無妨!”


    親信附耳說道:“鎮國公世子夫婦生死不明,極有可能已經戰死!”


    錢征大驚:“你沒聽錯?”


    親信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屬下絕對沒有聽錯,聽到這個消息時,屬下也是大驚。”


    錢征眉頭緊鎖,一臉的深沉。


    鎮國公世子夫婦生死不明,極有可能已經戰死?


    那前兩日在路上攔住自己馬車的人是誰?


    錢征不由得感覺後背發涼,這些事比他想象的還複雜。


    京城的達官貴族載歌載舞,還打算修建行宮來討帝後歡心。


    戰場上的將軍奮力殺敵,終究還落得個家破人亡,後繼無人的場麵。


    錢征忍不住想:這許家到底安的什麽心?竟然開始傳這種流言?


    這場謀劃中,蘇家占了什麽樣的角色?


    他錢家又在什麽位置?


    錢征擔心的同時,又不由的鬆了口氣。


    幸好昨日就派人給京城那邊送信了。


    希望他們能謹慎細微,小心行事。


    錢征想起那個看不見的孩子,他叮囑親信道:“那十萬兩白銀的事情,你親自跟進,務必要小心行事,不要被發現。”


    “我倒要看看,五十萬兩變十萬兩,大魚會不會急?”


    親信離開後,錢征連忙迴到吃早食的屋子裏。


    誰知道尋了一圈,也沒有那個看不見的小丫頭的蹤跡。


    “難不成她沒等我?已經離開了?”錢征不禁感到疑惑。


    她是誰呢?為什麽要三番五次幫錢家?


    錢征目光看向桌子上沒吃完的食物。


    瞥見了那碗玉米羹,他陡然想起小丫頭強調了好幾次她家也種的有這個。


    她要讓她娘親給她做了吃。


    還說自己是什麽小鯉魚?


    電光石火之間,錢征好像摸到頭緒了。


    “瑾萱肯定知道一些事!”


    錢征再次迴到書房,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往鬆陽城。


    此刻的錢瑾萱一家人,早已經到了鬆陽城的濟仁堂。


    錢掌櫃也就是錢家二老爺,錢德,他孑身一人,所以就沒有在鬆陽縣置辦宅子。


    濟仁堂人口簡單,都住在醫館後院。


    現在錢瑾萱三人來了,倒有些住不下。


    錢循三人去客棧住下以後,才到濟仁堂見了錢德。


    “你們怎麽來了?”錢德有些詫異。


    錢循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錢瑾萱,平時活潑開朗,見到錢德都是二叔二叔叫著,十分熱情。


    今天卻像是生病了似的,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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