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門口一陣哄鬧,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人抬進濟仁堂。


    鋪天蓋地的哭喊聲響起:“大夫!大夫救命啊!”


    “大夫救救我兒子吧!”


    “他快被人打死了啊!”


    一個清冷的少年音響起:“怎麽迴事?”


    “是大堂哥!”佑佑眼睛一亮,仗著自己是魂體,直接飄起來,擠到最前麵。


    餘徊一身深藍色短打的裝扮,十分幹練。


    哭喊的婦人此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餘徊。


    “小餘大夫,快救救我兒子,他要被打死了!”


    人人都知道濟仁堂有個醫術精湛的小餘大夫,卻不是所有人都見過。


    餘徊皺眉,他知道這位嬸子怕是把自己當成楓哥兒了。


    但現在救人重要。


    “嬸子你別急,我先看看。”


    餘徊蹲下身,仔細查看這病患的情況,發現有些嚴重。


    他用手輕輕在病患的身體各處按壓,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應。


    婦人看的心驚膽戰,想說話,又怕打擾了對方。


    餘徊很快確定這人是被傷到了肺腑,且還斷了不少肋骨,身體各處的骨頭都有不少斷裂。


    若不及時救治,隻怕有性命之憂。


    外傷他拿手,但這內傷怕還要楓哥兒或者大師兄來才行。


    餘徊抬頭對小牛說道:“小牛哥找人幫忙把他抬到……”


    “喲!這不是餘楓的堂哥嗎?”


    “一個才學醫幾個月的人也能給人看診了?不怕把人看死嗎?”


    此話一出,婦人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推開餘徊,聲音尖銳的喊道:“你不是小餘大夫,你看什麽?你想要我兒子死嗎?”


    餘徊被推的一個踉蹌,幸好被小牛扶住。


    小牛氣憤不已:“你這婦人真是不知好歹,徊哥兒對治療外傷很是厲害,你兒子被人打的骨頭都錯位變形了,還好意思推徊哥兒!”


    婦人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她訕訕開口:“我……我不知道……他……”


    餘徊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趕緊把人抬進去,我先替他止血接骨,傷到肺腑還需要楓哥兒和大師兄來。”


    “小牛哥,趕緊去後院叫人!”


    小牛忍住火氣,瞪了一眼那婦人,然後連同旁邊的人,搭手把受傷的男子抬進醫房。


    餘徊轉身之前道:“你是他母親,跟著進來吧。”


    婦人連忙點點頭,準備跟上餘徊的時候,卻又迴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方才挑撥的少年。


    “把他給我看住了!這事沒完,我一定要去學堂要個說法!”


    跟著婦人來的人不少,團團把挑撥的少年圍住,怕他溜走。


    蔣少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梗著脖子說道:“又不是我打的,你憑什麽找我?”


    然而卻沒有人迴答他。


    蔣少和心裏沒底,想跑又跑不掉。


    不過即便跑掉了,他也要完蛋。


    佑佑聽到婦人提到什麽學堂,第一反應便是欺負餘楓餘澤的鬆陽學堂。


    她把蔣少和左看右看,也猜到了這人大概就是學堂那幫壞孩子的頭頭。


    佑佑聽餘楓說過蔣少和來濟仁堂找麻煩的事。


    那次過後,蔣少和消失好久,佑佑也再沒有聽餘楓提起有關鬆陽學堂的事。


    她想不通,蔣夫子那麽愛麵子的人,怎麽教育出這麽個沒腦子的兒子。


    何止她想不通,好多人都想不通。


    不過佑佑有些好奇,他是為了什麽把人打的都快死了?


    想到這裏,佑佑轉身往濟仁堂後院走去。


    此刻後院的醫房裏大家都開始忙了起來。


    餘楓開了方子,小牛負責抓藥熬藥。


    餘徊則拿了錢大夫給自己定製的特殊工具,開始給病患處理外傷。


    餘楓忍不住詫異道:“誰下這麽重的手?這人看著就比咱們大兩三歲的樣子。”


    餘徊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蔣少和。”


    餘楓臉色一變,瞬間冷了幾個度:“怎麽又是他!把人打成這樣,是想殺人嗎?”


    其實這不是濟仁堂接的第一個被蔣少和打成這樣的人了。


    最起碼這個月已經是第二個了。


    饒是平時笑臉待人的餘楓,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他有毛病吧?一天不鬧事就渾身難受嗎?”


    餘徊搖搖頭:“誰知道呢?”


    比起和蔣少和的恩恩怨怨,餘徊更對眼前這個受傷的人感興趣。


    或者說對他身上這些外傷感興趣。


    在餘徊眼裏,將傷者的這些傷治好,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他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將最後一處傷處理好,餘徊纖長的手指靈活一挽,一個漂亮的包紮結束。


    他眼裏露出笑意,仿佛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餘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吐槽道:“大堂哥,你正常點。”


    餘徊斂住眼底的笑意,換上了淡淡的樣子。


    “抱歉,有點激動了。”


    餘楓無語,他第一次發現餘徊有這癖好的時候,硬是被嚇的不輕。


    他覺得大堂哥好像個變態。


    不過後來餘徊顯露出不一般的天賦後,師父告訴他,厲害的人都有一點不一樣,是正常的。


    佑佑也是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場救人。


    她倒不覺得餘徊有多滲人,隻不過是身為天才的小癖好。


    這一點倒是和錢掌櫃不謀而同了。


    看著餘徊麵對鮮血淋漓的病患,絲毫沒有怯場害怕,她不由得想起那次救王大力。


    餘徊也是這樣。


    佑佑看著兩個哥哥,知道他們都是學醫,隻不過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方向。


    大哥餘楓更適合像是濟仁堂這種醫館,或者行醫濟世。


    大堂哥餘徊則更適合比較容易受傷的地方,更加殘忍的地方。


    佑佑突然眼睛一亮:“軍醫!”


    “對啊!大堂哥可以當軍醫,去隨軍,更加鍛煉他的醫術,隻在鬆陽縣這個小地方,可沒有足夠多的傷患給他練手!”


    佑佑覺得自己這個思路太正確了。


    殊不知,跟她有一個想法的,還有一個人。


    錢掌櫃此刻在南陽府的老宅裏,麵前坐著好久不見的陸之硯。


    此番陸之硯來的意思,便是想要錢家出手,支援陸定疆。


    尤其是在醫術大夫上麵,虎翼軍裏不是沒有,隻是太少了,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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