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見到敖淩公主?為什麽?”


    木涵疑惑的問道。


    韓湘子低著頭,語氣十分自責,“……還是因為我。”


    “湘子,別這樣…”敖淩握緊他的手,安慰開口,“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找到真愛。”


    韓湘子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當初……因我送了湘子一支神竹,被觀音大士罰為侍女,永遠不得脫身,這才有了湘子後來的事。”


    聽完韓湘子與敖淩的故事,木涵等人紛紛若有所思起來。


    他們二人的故事固然感人,一見如故,情比金堅,但木涵聽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托住下巴,沉思起來。


    那敖淩公主被觀音大士罰為侍女,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又為何會成為【深海女妖】這種‘神秘’?


    想了想,還是決定問清楚,這次的任務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結束。


    他收起手掌,將目光落到敖淩身上,開口詢問:“敖淩公主,可能我這麽問會有些冒昧,但為了我們小隊的這次任務和雲連港市的安危,我必須做出詢問。”


    敖淩對上木涵堅毅的雙眼,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你說,我會如實做答。”


    趙空城等人沒有阻攔木涵這個膽大包天的行為,因為這也是困擾他們的問題,為何曾經的東海龍王七公主會墮落為女妖?而身為大夏的神明,卻製造惡劣天氣破壞大夏城市?


    “您說您之前被觀音大士罰為侍女,永遠不得脫身,為何現在會以【深海女妖】的身份再次出現,並且破壞我大夏的城市?我希望你能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木涵的語氣十分嚴肅莊重,即便她的身旁有韓湘子這位神明,木涵依然沒有做出一絲畏懼的樣子。


    聽到這,敖淩的臉色不由的升出滿滿愧疚與抱歉,她默默看了一眼身旁的韓湘子,像是鼓足全身勇氣,開口說道,“十分抱歉,做出這等舉動也是無奈,我的理智已經快走到盡頭了,我隻想在這最後的時間見上一麵韓湘子。”


    “而當時,我的思緒已經完全被怒意和思念淹沒,根本就抵禦不了絲毫,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吸引韓湘子的轉世身前來,不過,我已經盡我所能的克製了釋放的能量,避免了人群的傷亡……”


    “我對不起各位和雲連港市的子民們……等到我的理智完全喪失,屆時,你們可以殺了我,我會拿出我的命來贖罪。”


    “請各位……在我理智尚存前,給我和韓湘子最後的相處時間……”


    她低著頭,話裏話外滿是乞求。


    木涵等人聽到這,困擾他們得問題已經解開了部分,明白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起因,是因為前世的各種遺憾,東海龍王七公主敖淩想要在理智喪失前見上一麵韓湘子。


    經過,當時的敖淩理智被怒意淹沒,隻能用這種破壞城市的極端方法吸引韓湘子轉世身韓湘前來。


    而結果,也就是木涵等人目前所見到的這一幕,韓湘子重迴神境,與當前尚在理智的敖淩久別重逢。


    不過木涵還有最後一點沒有想明白,敖淩為什麽會逐漸喪失理智,她說的理智走到頭是真的走到頭了嗎?那到頭之後,敖淩還是現在麵前的這個敖淩嗎?


    木涵雖然還想接著問,但看到韓湘子與敖淩二人正在訴說多年來發生的事的場麵,還是按耐住了問題,與身後的小隊其他人默默退出了大殿。


    他們退出了大殿,但敖淩卻沒有因此關閉大殿石門,或許是自知理智存留時間不多,又或許是怕木涵等人不放心自己,


    總之,雖然沒有關閉石門,但木涵等人依然沒有去借機聽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麽。


    就像是敖淩說的,這是他們二人的最後相處時間……


    ……


    敖淩依附在韓湘子的胸膛裏,她雙手緊緊環抱著後者的腰腹,閉著雙眸,像是在享受著最後一刻的共處……


    腦海中被壓製的怒意一刻不停的衝擊著敖淩的理智,她努力的壓製著,想要為此多爭取一些與韓湘子共處的時間。


    韓湘子將她輕輕抱在懷中,仿佛是在懺悔著自己的過錯,又仿佛是珍惜來之不易的時間。


    他猶豫很久,輕聲開口:“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但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他明知道這些年敖淩是怎麽熬過來的,數不清的歲月,道不盡的思念,壓不住的怨怒。


    這三項,每一項單拎出來都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而她,卻為了與自己相見的短短片刻,全部熬了過來。


    “我很好啊,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有在努力練習歌唱,練習舞蹈,爭取在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可以驚豔到你。”


    敖淩抬起頭,目視著韓湘子的眼睛,微微一笑,“那你呢?我不在的每一天你都過的好嗎?”


    “你說的是前世還是這一世?”


    “我都想聽。”


    韓湘子苦澀的笑了笑,抬手撫摸了兩下敖淩的腦袋,溫柔開口:“好,那我就全講給你。”


    “前世,在我們分別後,我……”


    “……”


    韓湘子就這麽說著,恍若有說不完的事情可以講述,而他懷裏的敖淩,就這麽默默傾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敖淩的身體早就因為過度保持理智而開始顫抖,但她還是緊緊的抱著韓湘子,始終是那副‘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別擔心’的樣子。


    但韓湘子身為神明,怎麽可能察覺不到?


    他也想幫助敖淩壓製身體裏那股侵占她心神的力量,可是他做不到。


    他才重迴神境不到半天,如何壓製敖淩身體裏積蓄數百年的怨怒?


    “這一世的我,認識了一個和你一樣精於音樂的女孩子,她叫柳蘇蘇,如果可以……我真想介紹你們兩個認識認識。”


    “她是你這一世的愛人嗎?”敖淩平靜問道。


    “嗯……你吃醋了嗎?”


    “怎麽會,韓湘是韓湘,你是你,我怎麽會吃一個凡人的醋?”


    韓湘子愣住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情緒再度崩潰,


    “可是……韓湘和我一樣,終究還是要失去自己最愛的那個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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