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麗發現何垚的舉動,匆匆轉身往醫院大樓去了。


    那模樣簡直可以用倉皇而逃來形容。


    自己又沒有毒……


    何垚一邊搖頭一邊去跟魏金他們會合。


    大門處早已經不見了剛才的漢子。


    隻有幾名新麵孔的士兵堅守著醫院大門。


    在何垚準備往車上鑽的時候,卻被魏玉一把給扯住了。


    何垚以為魏玉還在為剛才的事沒完沒了,正準備甩個冷臉的時候,魏玉卻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何垚很確定自己口袋裏之前絕對沒有這種東西。


    他這段時間拿筆的時間都數的過來,更別說往兜裏揣紙條了。、


    難不成是什麽購物小票?


    何垚這麽想著,順嘴問魏玉,“什麽東西?”


    魏玉的臉色在何垚眼皮子底下變了,“阿哥!趕快下車!有炸彈!”


    一邊說一邊扯住距離自己最近的何垚,咣當一下將他像個鉛球一樣撇了出去。


    他們對話那會兒的工夫,阿成跟魏金已經分別坐上了駕駛座跟副駕駛座。


    聞言,魏金車窗都沒來得及開,直接從打開的車窗裏卯足力氣翻滾了出去。


    這種不假思索的反應速度,不說訓練有素,也絕對是經驗豐富。


    比起來阿成的下意識反應就遜色多了。


    可能他先前接受的訓練,更多的不是自己如何逃生,而是如何保全自己長官的性命安全。


    要不是魏玉眼疾手快,撇完何垚又去拽阿成。他就算沒跟那輛車一起爆炸起火,估計也得留下點什麽。


    想維持軀體完整,怕是不太容易。


    好在有驚無險,幾人雖然狼狽卻沒受到什麽實質性損傷。


    “怎麽迴事?”魏金問魏玉的語氣滿是氣急敗壞,“是不是剛才那夥孫子幹的?”


    也不怪他生氣,眾目睽睽之下變身落水狗,讓他情何以堪。


    第一個迴答他的,是已經恢複鎮定的阿成,“金老板,他們就算動手,也絕對不會選在這裏。針對性太明顯。他們知道自己脫不了幹係。”


    緊接著魏玉說道:“要不是阿垚口袋裏的紙條,我怎麽會未卜先知車子被人安放了炸彈!”


    說完將還攥在手裏的紙條遞給魏金。


    何垚不認識緬文,自然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連忙問魏金。


    反正魏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文盲,不識字。


    “車、炸彈!”


    魏玉竟罕見配合的迴答了他。


    “我口袋裏怎麽會有這東西?”何垚驚魂未定的問道。


    經曆生死一線的時候是根本顧不上害怕的。但這種事後勁大。越想越後怕。


    魏玉冷笑,“這還用問嗎?你們男人是真遲鈍,還是平常裝傻充愣的自己都習慣了?剛才跟你摟摟抱抱的女人有什麽不對勁,你自己沒發現嗎?還是光顧著感受溫香軟玉,腦子宕機了?”


    敏麗?


    她……


    在三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何垚將剛才敏麗跟自己說過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這麽拙劣的謊言你都信?”魏玉尖利的聲音直擊何垚,“現在又不是封.建.王.朝,還興株連……參沒參與經得住查嗎?那些人再廢物也不可能這點事都查不明白!走,跟我迴醫院,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女人翻出來!”


    魏玉也發了狠。


    但何垚沒法反駁跟拒絕她的要求。


    畢竟目前看來,敏麗至少也是知情人。


    自己沒辦法為她開脫。


    “行了,別費勁了。人肯定跑了。換成你,明知道咱們會脫困,還會等著我們找上門清算嗎?”魏金冷冷說道:“先應付眼前吧。”


    醫院門口的政.府.軍已經聞聲趕來。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為他們自己又洗脫了幾分嫌疑。


    邦康的人在內比度遇襲,不管是知曉他們之間關係的人,還是不明情況的人,都會第一時間懷疑到軍.政.府身上。


    而且魏金魏玉現在代表的是邦康使者,來解決魏銀之死一事。


    如果軍.政.府方麵一開始就存了一鍋端、讓人有來無迴的心思。一開始就不會妥協的那麽勉強。甚至還有甩臉的嫌疑。


    既然早晚是死人。何必管提出的要求多變態。盡管答應就是了。


    反正不用兌現。


    所以軍.政.府非常重視魏金遇襲這件事。一是為了洗幹淨他們自己身上的髒水;另一方麵也是憋著火。


    被人栽贓、幫人背鍋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開心。


    但如魏金預料的那般,敏麗早就不知所蹤。


    魏金兄妹倆也不是傻子,要是敏麗真要他們的命,就不會在最後關頭遞出這張救命的紙條。


    她沒有理由做這種事。受人脅迫應該是真的。隻是對方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一時半會兒不能百分百確定。


    雖然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魏金卻堅信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定是邦康自己方麵的人。


    他提出這個看法之後,魏玉立刻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不管是趙司令還是趙胤胤,總之就是趙家人沒跑。


    趙胤胤雖然被打了鎮靜劑,還在昏睡。但這件事必然是事先安排好的。她本人不清醒並不能洗脫她的嫌疑。


    再說趙司令,雖然人不在內比度。但遙控這種事對他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不費吹灰之力。


    還有趙家另外的人。但總體來說,都是一姓之人幹的好事。


    分析這些時,他們已經應付完軍.政.府所謂的關切慰問,迴到了酒店的房間。


    何垚看著討論的唾沫橫飛的兄妹倆,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們一直都圍繞著跟趙司令家的恩恩怨怨。怎麽就從沒想過另外一種可能?


    那個一直都存在那裏,卻似乎被所有人都忽略掉的人。


    三姓除了趙、魏兩家之外的另一家。


    鮑家。


    要說趙魏兩家之間積怨日深,難道鮑家就是絕對遊離其外的嗎?


    多方利益永遠需要製衡,才能維持一種表麵的平衡。


    既然趙魏兩家存在尖銳的矛盾,又怎麽可能跟鮑家是絕對和平與輔佐的關係呢?


    何垚發發自靈魂的拷問,讓魏金跟魏玉同時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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