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波一這麽說,何垚立刻答應下來。


    這樣既有了電筒又擁有了一件紀念品,何垚高興又滿足。


    真誠的對牛波一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並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將這把電筒隨身攜帶,不管身處何方,看到電筒就會想起牛波一。


    程哥兒很煞風景的探過腦袋,“能不能告訴我那塊莫灣基……牛老板對不對裝?不對裝的話,我來談?”


    牛波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恕我直言,程老板,你剛剛已經截胡過一塊料子了。又來挖牆腳似乎不太好吧?”


    程哥兒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何垚,“還有沒有?”


    何垚毫不猶豫的迴答道:“可以有……”


    一聽這話程哥兒頓時來勁了。


    來勁的準備拉著何垚深入探討的時候,被牛波一揮手擋開了,“先來談談這塊莫灣基。貨主開價多少?”


    何垚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今天牛波一的傾囊相授讓他滿心感激。


    並且,他心裏如今還有了其他更深遠的一些打算。


    所以直截了當將吳當給出的底價給報了出來。


    “三千萬。”


    緬幣。


    程哥兒實名震驚,“小哥,你跟我交個底,剛才那塊木那你從中加了多少?”


    何垚還沒開口,徐二就拉住了程哥兒,衝他搖了搖頭。


    賭石這行莫說成交後落子無悔,就隻是這去打聽別人的底價也犯忌諱。


    雖然剛才大家相談甚歡,但畢竟相識時間不久,顯得唐突。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


    賭石難免帶上賭石人自身的運勢跟命數,所以在某些方麵有很多不成文但大家都會照做的規矩。


    比如做人做事留一線。


    隻要自己有得賺,就不要一味去壓賣家的價。


    說的現實一些。打交道時間長了,貨主們也知道哪個交易對象是什麽脾氣德行。


    那種每次都把自己的利潤空間無限壓榨到近乎於無的交易對象,沒人願意跟這樣的打交道。


    在手上有奇貨可居的好貨時,更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樣的買家。


    隻要確保自己拿迴去的原石或成品,轉手賣掉能後自己那部分利潤符合預期,那這樁買賣就可以做。


    盯著別人的利潤,計較那仨瓜倆棗的,隻會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還不如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生意上。


    生意不是此消彼長,而是合作共贏。


    不過何垚現在倒是沒這麽多講究,便衝程哥兒說道:“程老板家學淵源,又是賭石世家。肯定比我更清楚,賭石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翡翠原石不能隻看個頭跟價格,還是要以品質來說話的。”


    他話音剛落,牛波一跟著開口了,“木那是知名場口。這種皮殼不管通過什麽途徑到手,都不會便宜。而且木那場口的原石,賭性不算大,隻需要賭內化這一點。隻要賭對了,種水至少提高一個等級。還價的時候隻要不冒進,穩一點切垮的概率最多也就隻有莫灣基的五分之一。”


    “但這塊莫灣基不一樣。莫灣基是出名的幾個賭性大的場口之一。不但要賭色還要賭裂。賭性大意味著承擔的風險就大、意味著切垮的風險就高。其中……”


    程哥兒誇張的衝牛波一鞠了個躬,“謝謝您嘞。再說下去我腦子有爆炸的風險。咱們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識,牛老板。中午我做東,咱們把酒言歡慶賀大家各有收獲,怎麽樣?”


    牛波一點頭,“沒問題。反正我自己也發愁吃什麽。”


    兩人約定好後麵的行程,不約而同看向了何垚。


    國人是最講人情禮數的。


    雖然現在的何垚不管身份還是地位,都跟他們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但攢局的時候一般見者有份。


    刻意把誰擇出去,都有傷顏麵。


    何垚當然有自知之明。


    連忙擺手,“兩位老板隻管去。我得迴公司。”


    他剛剛表示拒絕,程哥兒就忙不迭催著牛波一趕緊付賬,把交易搞定,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唱空城計了。


    折合國幣九萬多塊的現金,牛波一倒是當場就從身後背包裏給足額點了出來。


    不過他的背包也因此真正唱起了空城計。


    雖然何垚表示中介公司可以暫時代存原石,等後麵可以給牛波一送到指定地點。但牛波一還是拒絕了。


    跟程哥兒還有徐二一道,帶著原石離開了角灣市場。


    何垚目送他們離開,轉身準備走人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喂……”


    何垚此時並沒意識到這聲音是在喊自己。


    悶頭走出去一截時,身後追上來一個略有些氣喘的姑娘,“叫你呢。怎麽不理人呢……”


    何垚驚訝地發現,這人竟然是那名女翻譯。


    於是忙收住腳步,疑惑地問道:“有什麽事嗎?”


    女翻譯咬著下唇,露出半截潔白瑩潤的貝齒,低著頭咕噥道:“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我……”


    何垚還當是什麽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被她這麽一提,何垚立刻想到下午自己後背傳來的那種柔軟觸感。


    渾身燥熱。


    連忙咳嗽一聲,將這個念頭強行壓下去,“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沒事就好。”


    說完轉身要走。


    結果女翻譯又喊起來,“你先別走……我 、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何垚好奇的再次停下腳步看著她。


    女翻譯深吸了口氣,“我看你國語說的挺好,想來應該不會用到翻譯。不過……你若是有需要的話,我願意配合你,幫你代收翻譯費。後麵如數交給你。”


    說完,像是在擔心什麽,又開口補充解釋,“之前也有人這麽做。算不上違規。因為本身貨主報價的時候,就已經把這部分費用加進去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這裏的羊,指的就是那些客商們。


    這是眼下最困擾何垚的事,這個提議讓他的心忍不住狂跳。


    早上自己躲在市場公廁裏的蠢蠢欲動、猶豫不決,都是因為自己缺乏這樣一個能讓這筆錢堂皇裝進自己口袋的幫手。


    雖然自己戰勝了當時的欲望,經過了吳當的考驗。


    但何垚知道,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樣好。


    自己打算從貨款中抽省出來的翻譯費積累本金,就是在走鋼絲刀尖舞。


    就無法避免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想到早上吳當陰冷算計的獰笑,麵對女翻譯無緣無故的示好,何垚更擔心她是受到指使來釣魚執法的。


    何垚承認女翻譯擁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動的美貌。


    這樣的女人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如今卻主動來跟自己示好。


    這種好事,往往是包裹著糖衣的炮彈。


    張無忌的娘親曾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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