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可的恐懼隻針對彥恆臣,他安靜下來以後認出了麵前的人是韓風。


    而不是彥恆臣。


    “他殺了朱夢......”


    韓風溫聲細語,“你哥哥沒有殺朱夢,朱夢也沒有死,你現在病了,迴國後我就能給你治好,別怕。”


    “哥哥”這兩字一出,周傾可就怎麽也聽不進去後麵的話了。


    “你別說他...不要提他...我害怕......”


    韓風拍著被子:“好,好,我不說。”


    韓風溫聲問:“跟我迴國,好不好?”


    周傾可不出聲了。


    韓風歎了口氣,“他不和我們一起,飛機上隻有一個韓風一隻鯊魚,還有一個周傾可。”


    周傾可這次迴答了韓風的話:“......好。”


    門外的彥恆臣,靠著牆緩緩蹲了下來,手掌撐著額頭。


    他眼眸低垂,靜靜的看著地板。


    沒有人會覺得他狼狽,也沒有人會覺得他悲傷,因為他表麵看起來太平靜了。


    可這平靜的表麵之下,彥恆臣的心髒已經因為周傾可對他的恐懼,碎裂成了千萬片。


    撕心裂肺的疼。


    韓風還在輕聲和周傾可交流。


    鯊魚收拾完所有人的行李後,站在了彥恆臣的麵前。


    點了根煙遞給他。


    這次他們的敵人是共同的。


    蛛皇逼的韓風從歐洲逃到亞洲,害的鯊魚苦苦找了他好多年。


    蛛皇把周傾可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彥恆臣心碎。


    這個攪局者害的所有人都體無完膚。


    風雨停歇,但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


    鯊魚蹲了下來,“聯手嗎,我們弄死蛛皇。”


    第79章 我不想害怕哥哥


    韓風最開始說的是他和鯊魚還有周傾可一起迴國。


    但今天登上飛機的時候隻有韓風和周傾可兩個站著的人,以及一個躺著的朱夢。


    鯊魚不在。


    朱夢胸膛的起伏非常微小,脖子上的傷口也因為韓風的及時處理已經止血結痂。


    周傾可蹲在朱夢身邊,靜靜地仔細看他。


    “他還活著嗎......”


    韓風看著周傾可的神色,緩緩點頭。


    周傾可在遠離彥恆臣以後,情緒變得穩定下來。


    一路上韓風也都在和他輕聲細語的閑聊,話裏話外繞著圈的說。


    你哥哥沒有殺朱夢,是你看錯了。


    一直到飛機落地,韓風帶著周傾可迴到那個小巷子,周傾可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落地時已是黑夜,因乘坐的還是私人飛機,所以上下飛機時都有專車接送。


    私密性非常強,就算飛機上有一個生死莫測金發少年,也並沒有人詢問。


    朱夢躺在擔架上,韓風見司機走後招唿周傾可道:“過來搭把手,把朱夢搬上去。”


    夜色濃重,小巷子裏到處都是髒亂的雜物堆,乍一眼看去不像是有人在住。


    韓風勞累了一路,眼中已有疲憊之色。


    朱夢一點也不重。


    周傾可和韓風搬架子的時候就一直在看著朱夢的臉。


    他什麽時候能醒來呢。


    朱夢的麵色蒼白如紙,一路以來都沒有睜開眼睛,就這麽安靜的躺著,脖子上還有一圈厚重的繃帶。


    韓風將鐵門打開,熟悉的場景再次映入眼簾。


    他們一起將朱夢放到了床上。


    周傾可的腦子像是糊住了一樣,怎麽也轉不動。


    “我是不是病了?”周傾可很小聲的問。


    韓風按著周傾可的肩膀讓他坐到沙發上,摸了兩把他的腦袋。


    韓風輕聲說:“我會治好你,很快就會好的,放心。”


    周傾可坐在沙發上。


    韓風的這個房子裏堆滿了各種器械,能活動的區域就變的非常窘迫,周傾可看著韓風到處翻找一陣。


    不知從哪個角落尋找出了一個包裝嚴密的金屬箱子。


    他從裏麵拿出一袋一次性抽血管和針頭。


    周傾可縮了縮脖子,靠在沙發背上抱住了自己的腿。


    不想抽血。


    韓風拿出棉簽和碘酒,“周傾可,我必須要檢查你血液裏的成分,這樣我才能治好你。”


    周傾可眼睛發直的盯著韓風手裏的枕頭,腦子裏隻剩害怕的情緒。


    韓風看著他,歎了口氣,“我向你保證,不疼。”


    周傾可低著頭,緩緩伸出自己害怕的發抖的胳膊,“我......不想生病。”


    韓風給他內側肘關節塗上碘酒。


    橙黃色的液體塗在胳膊上,有些涼。


    周傾可偏過頭,但韓風遲遲沒有下手。


    “周傾可。”韓風叫他。


    “沒有那麽可怕,打個針而已,針頭這麽細,不會很疼的。”


    靜謐的夜晚,韓風的語調溫和平靜,仿佛有著某種魔力。


    “當你害怕的時候,你就去試著直視源頭,然後你就會發現這恐懼也不過如此。”


    周傾可胳膊上的碘酒已經蒸發掉了,在他白皙的胳膊上留下一個淺黃色的圓。


    周傾可沒有動,也沒有抽迴胳膊。


    韓風說:“我也有害怕的東西。”


    周傾可微微睜大眼睛,“你也有害怕的東西,你害怕什麽?”


    韓風和彥恆臣在某些方麵很像,比如永遠都是鎮定自若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能撼動他們。


    周傾可想象不到韓風也有害怕的東西。


    韓風不再有了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此刻甚至有些嚴肅,韓風說:“我害怕蛛皇。”


    周傾可看著韓風的眼睛,那眸子裏的神色不似作偽。


    “然後我炸了他的實驗室,我怕他,所以不想讓他好過。”


    周傾可垂著眸子,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落出一小片陰影。


    韓風很勇敢,就算害怕,也要反抗。


    周傾可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好像隻會逃避。


    韓風咦了一聲,“你看你胳膊這兒。”


    周傾可下意識的看過去,韓風動作很快。


    針管已經紮進了皮膚表麵,深紅鮮血順著細細的管道,流入一個小拇指粗的試管內。


    還是疼的,但也就隻疼了那麽一瞬間。


    周傾可看著自己身體裏流出的血液,不再那麽害怕,頭腦竟感到幾分清明。


    在海邊的那個夜晚,彥恆臣扔掉了手中染血的刀刃,伸手想要觸碰他。


    可他怕到了極致,於是用力拍打開彥恆臣伸過來的手,他那時還吼他,叫他不要過來。


    周傾可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彥恆臣那時候的眼神。


    周傾可的心髒像是被利劍貫穿。


    那可是彥恆臣啊,他怎麽可能出現那樣的眼神呢。


    那眼神中能清晰的讀出劇烈的悲傷與心痛。


    仿佛世間最傷人的事,就是被心愛之人恐懼的揮開他伸出去的手。


    周傾可怕他,彥恆臣也會傷心。


    周傾可的眼淚忽的就掉了下來。


    他不想這樣的。


    韓風拔出針頭,迅速用帶有止血藥劑的棉簽按住了周傾可胳膊上的針孔。


    將試管裏的血液密封好,“自己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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