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萊婭笑了,看眼前這人就像看會移動的經驗包,她主動迎上去,溫和禮貌地開口:「你好,東京都立精神病院要不要了解一下?」


    白髮青年停在原地,頭微偏,似乎是看了一眼神原萊婭身後的精神病院,轉迴神原萊婭身上時,笑著開口:「我是一名教師,不是醫生,目前也沒有轉職的打算呢。」


    神原萊婭愣了一下,解釋道:「我是請你住院的,包年有優惠哦。」


    「請我住院嗎?」五條悟玩味地打量著眼前的咒靈少女,「那你以什麽身份邀請我?」


    「我的名字是神原萊婭,是這家精神病院的院長。」神原萊婭指著身後的病院說道,「病院現在有些簡陋,但我能向你保證,等你住進去,我會立刻升級……裝修,保證讓你住得舒服。」


    以眼前這人的等級,病院接收後得到的聲望,怎麽也能升個1星吧?


    「這樣嗎?」白髮青年邁步走近病院,「我要先考察一下。」


    「可以。」神原萊婭痛快答應,陪在青年身邊,一起走進了精神病院。


    眼前這個領域好似沒有邊界,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了一起,但是跨過病院鐵門的瞬間,五條悟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他感覺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前所未有的放鬆。


    世間的高樓大廈仿佛在一瞬間退化,變成了樣式古老的青磚瓦房,青磚瓦房又瓦解,變成了草泥房子,最後草泥房子也坍塌,隻剩下天然的山洞,野人們在田野間奔跑,他們隻有最原始的欲望,所以自由自在,簡單快樂……


    五條悟感覺自己成了眾多野人中的一員,他突然覺得身上的衣服成了束縛,抬手就扯開了一排衣扣,他想要像野人一樣無拘無束……


    當他的手落在褲扣上的時候,原本放鬆的表情僵住了……不正常,他剛才的情況不正常……是被領域攻擊了嗎?


    五條悟確認自己一直開著無下限術式,可是眼前的領域還是命中了他。


    五條悟的視線從眼前破敗的病院樓移到旁邊的咒靈少女身上,少女嘴巴微張,表情疑惑中帶著震驚,似乎比他還不敢置信。


    五條悟:「……」


    五條悟盡量自然地收迴捏著褲扣的手,一邊抓著衣領扇風,一邊嫌棄地打量老舊的病院樓:「你這裏沒有空調。」


    沒有空調也不是你在戶外脫衣的理由啊!神原萊婭被震驚到了,眼前這人的精神狀態果然不穩定,想到這是自己的病人,她整理好表情,並且暗暗勸慰自己,隻是脫衣而已,以後她還要麵對許多病人,各種病症都可能遇到,她要適應,不能大驚小怪,傷害到病人的自尊就不好了……


    如此想著,神原萊婭打開了遊戲商城,自從病院建設成功,商城裏的病院藥店就開啟了,裏麵出售各種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她瀏覽了一遍,找到鎮定藥劑,選中了中級的躺平丸,花費100金幣買了一顆。


    【躺平丸:中級鎮定藥劑,藥效可持續八小時,吃下後瞬間消減過激情緒,進入無欲無求的佛係狀態。有10概率觸發任君採擷效果。】


    「你要不要先吃點藥,冷靜一下?」神原萊婭讓自己的表情盡量自然,把藥片遞了過去。


    五條悟:「……」


    五條悟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藥丸,轉身出了領域,他要確認一件事。


    站到精神病院的大門外,五條悟摘下眼罩,重新邁了進去,他緊繃的神經在跨過鐵門的瞬間再次鬆弛了下來。


    咒靈,咒術,任務,爛橘子,咒術師的責任,甚至連五條這個姓氏都失去了意義,他隻是他,一個獨立,自由,不受任何拘束的個體……


    這種放飛的感覺太暢快了,五條悟大笑出聲,等他迴神的時候,他的外套已經被他拋到了天空,裏麵貼身的t恤也被他掀起了一半……


    神原萊婭的視線從青年的腹肌移到那雙蒼藍剔透的眸子上,表情似有些惋惜,她伸出手,再次把藥遞過去,開口道:「這藥能治病。」


    這次提前警惕,五條悟失去思考前,六眼捕捉到了領域中的咒力變化,在他邁入的瞬間,領域內的咒力發生了某種震動,而他體內的咒力緊跟著發生了共振,從而影響了他的精神。


    就像無下限術式無法甄別毒物一樣,他的無下限也沒有對這種精神共振產生防禦。


    幸好這種共振是有周期的,在周期間隔,他意識迴籠,這才擺脫了精神影響。


    五條悟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名叫神原萊婭的咒靈,在放飛自我的狀態下,他的無下限術式是關閉的,而且沒有絲毫戒心,如果對方在那時候攻擊他,他百分百會中招,可是對方似乎另有目的……


    五條悟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抖了一下,甩到肩上,對著咒靈少女問道:「你覺得我有病?」


    「呃……」神原萊婭有些糾結,眾所周知,就像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一樣,在精神病患眼中自己就是沒病的人,她最好還是委婉一點,不要刺激到病人。


    組織了一下語言,神原萊婭小心地開口:「你沒病,就是有點……」


    「不健全……」


    第3章


    「這裏建議您住院治療呢。」神原萊婭期待地看著白髮青年。哦不,是會行走的經驗包。


    「首先,我喜歡熱鬧,你這裏連個病友都沒有,太無聊。」


    「其次,環境太差,病房條件達到五星級酒店水準之前我不考慮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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