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正好與穆永言閃躲的眼神對上。


    清澈明亮的眼神,瞬間讓穆永言上頭。


    嚇得穆永言趕緊把目光撇開,生怕季凝冉發現他齷齪的小心思。


    一雙紅得發燙的耳朵,出賣了他的緊張。


    嗯,現在不止是紅了,簡直是紅到發燙。


    季凝冉看他快要滴血的耳尖,閃躲的眼神,還以為他在緊張。


    畢竟猛男暈針的不在少數,她上輩子見多了。


    於是善意地笑道:“我幫你抽點血檢查下,放鬆點,不用緊張。”


    被安慰的穆永言還能說什麽,隻能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季凝冉這才上手,在他的動脈上消毒,拿出針管抽血。


    最後拿出兩根棉簽,按在他的針口上。


    接著又對穆永言道:“把傷口按兩分鍾,等不出血後就可以把棉簽丟。”


    穆永言看了看按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想著自己就要碰到,心又有點兒亂了。


    等他終於把自己的心控製住後,這才伸手。


    按她的指示,把手覆蓋在她的手指上。


    季凝冉就趁這時候,把手抽走。


    當季凝冉把手抽走那一刻,兩人的手指還是不小心給摩擦到。


    又是一陣電流,讓穆永言從頭麻到腳趾頭。


    不過有剛才的經驗,他已經能很好的掩飾自己。


    不至於讓季凝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季凝冉把手抽迴去後,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穆永言做囑咐。


    “目前基本沒什麽問題,其他的問題應該也不大,等明天寶寶出來了,我再跟你說哈。”


    穆永言聞言,趕緊點頭道謝。


    “有勞大小姐了!”


    季凝冉聞言,笑了笑。


    “不客氣,應該的。”


    季凝冉說完,便拎著醫藥包離開了。


    等她走後,穆永言這才感覺自己敢唿吸。


    季正樺見穆永言這般小心翼翼又沒膽,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哼哼。


    哼,就這種臉皮還敢喜歡女孩子,到了都討不到媳婦。


    不過嫌棄歸嫌棄,心中還是實打實的給穆永言掛了個合格分。


    可是穆永言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剛才緊張地背後直冒冷汗。


    而且季凝冉雖說離開了,但房間裏還充滿了她身上殘留的味道。


    以至於讓他在跟季司晨說話的時候,第一次出現了心不在焉的情況。


    不過好在隻是說些善後的工作,便結束了今日的洽談。


    等季司晨說沒事後,穆永言立馬抱拳離開,那急切的身影,好像有人在身後趕他一眼,讓季司晨看得莫名其妙。


    季司晨轉頭向季正鬆問:“他怎麽了?你們過來的時候發生什麽事了嗎?”


    季正鬆木然地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季正樺聽他們的對話,暗自憋著笑。


    隻是事關女兒,現在有季正鬆這個外人在,季正樺也不願開口多言。


    季司晨見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也把這件事拋到一邊,叮囑季正鬆把季老太看好。


    “二皇子和三皇子今日碰麵,必定會商討些在這裏解決六皇子的對策。


    萬一他們打狗入窮巷,極大可能會來找你娘,你可得把你娘看好了才行。”


    季正鬆連忙點頭,便是自己肯定辦到。


    “城主請放心,這迴我一定把我娘看住,不讓她胡鬧。”


    隻是,人真的就那麽好看的嗎。


    他在季司晨這裏千保證,萬保證,剛迴到家,發現季老太又鬧了起來。


    “你個娼婦,怎麽還有臉活著。”


    他剛踏出衙門側門,就隱隱聽到季老太的謾罵聲。


    趕緊疾步迴家。


    轉過街道拐角,就看到有不少人圍在他的家門口指指點點。


    有人看到季正樺過來,連忙扯了扯身邊的人。


    大家轉頭看他,這才閉嘴,訕訕地給他讓路。


    等周圍的百姓安靜下來後,院內的季老太的聲音就顯得尤為突出。


    “你還有臉問昌兒他們如何?我呸,他們的名字從你嘴裏出來,我都嫌髒。


    我告訴你,你最好把他們都忘掉,即便在街上見到,也給我裝作不認識,知道沒有!


    不,不對,街上就不該出現你的身影,你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恥辱...”


    季正鬆聽母親越說越過分,周圍又圍了這麽多人,心裏是又氣又尷尬。


    想要趕緊進屋,卻被人拉住了衣袖。


    這人不是別人,是附近的巡邏人員。


    他拉住季正鬆,想要賣他個好,提醒道。“季大隊,有人已經去通知大牛兄弟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趕來。”


    季正鬆想到大牛那五大三粗的身形,腦門上不由得冒出兩滴冷汗來。


    向他抱下拳表示感謝,就匆匆開門進院。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進院的時候,大門不敢打開,隻開了條縫,然後側身進去。


    一進來,就看到季老太猶如瘋了一樣,拿著掃把對跪在地上的林氏暴力輸出。


    這時候的掃把都是枯枝做的,又硬又鋒利。


    抽下去不止疼,偶爾還能看到傷痕。


    而跪在地上的林氏,已經被打得滿臉滿手的傷痕,不少地方還掛著血跡,看著滲人極了。


    但林氏好像沒感覺一樣,任她打,隻是嘴上不停地向她追問幾個孩子的事情。


    “娘,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孩子們在哪好嗎?我有作工,能換好多東西...”


    可惜季老太一點兒都不想聽她說話。


    拿著掃把又狠狠地往她身上抽了幾下。


    一邊抽,一邊罵。


    “還敢問孩子,孩子們要是知道你還活著,他們就該羞憤而死了,你怎麽不去死...”


    “娘!”


    季正鬆見季老太越罵越惡毒,趕緊出聲嗬斥,同時跨步上前,一把扯過她手上的掃把。


    “娘,你這是在幹嘛,你有什麽資格打她!”


    季老太聽兒子這麽罵自己,哼了哼。


    “我怎麽就沒有資格了,我可是..”她婆婆這幾個字剛在嗓子眼,卻想到林氏做的齷齪是,又想到大兒子現在的風光,巴不得林氏早死早好的她怎麽願意再把他們扯到一塊。


    因此把嗓子眼裏的話給咽了下去,換了個說辭。


    “我..是她自己犯賤來找打的,不信你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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