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張老五吹,根據他從曹錳得到的訊息。


    現在整個冉望城除了他們這些兵外,就跟個空城計差不多的人煙稀少。


    城主能用的得力幹將更隻有老大一個。


    因此無論怎麽重用老大都是應該的!


    隻是他也知道,老大不是那種追求名利的人,也怕自己說多了引起老大的反感,因此隻能這麽隱晦的暗示。


    張老五是穆永言一手帶出來的多年兄弟,哪裏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


    可就是因為知道,再加上季司晨對他的看重,讓他更加不安。


    “胡想些什麽,還不趕緊去幹活,你要是敢丟我的臉麵,看我怎麽扒你的皮!”


    張老五被這麽一嗬斥,也不惱。


    樂嗬嗬地剛要轉身。


    突然,一道冰涼的水滴,滴在他的臉上。


    他有幾分錯神。


    迴過頭,發現老大也愣愣地看著他,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接著,他便看到親眼看著一道粗大的雨滴飄落在老大的臉上。


    老大伸手摸了摸。


    展開手,愣愣地看著被雨水濕潤的手指。


    “這是...下雨了?”


    就在他們還疑惑的時候,粗大的雨滴接二連三落下。


    在空中形成一道道雨劍,讓人想要懷疑都難。


    “下雨了!下雨了!”


    “哈哈哈哈,真的下雨了!”


    “......”


    一道道發自內心喜悅地歡唿從周圍響起。


    很快四麵八方的齊聚過來的人群把穆永言和張老五包裹在其中。


    “老大,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張老五早已經跟大家笑著抱成一團。


    穆永言也仰著頭,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雨水拍打臉上的感覺。


    冰冰涼涼地,非常地舒服。


    耳邊,除了手下歡愉地笑聲外,還有遠處傳來百姓們的歡唿。


    聽著大家飽含希望的聲音,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跟著笑著。


    隻是沒一會兒,大家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這場雨,大家足足等了三年!


    若能早點兒下,該有多好啊!


    這個念頭,不但這些士兵想,百姓們也想。


    但他們想沒用,坐在副駕駛上的季司晨看到嘴抿成一條線,麵色緊繃的季凝冉,突然後悔到半空來降雨了。


    因為想到小妹說她上輩子是飛機失事死亡的,現在她麵色這麽差,應是害怕了吧!


    他好想製止,卻又怕小妹因自己的話分心而出了問題。


    最後隻能轉頭去看大曲的山川平原。


    這才發現,原來從半空往下看的景象是這麽的奇特。


    原本高額聳立的山峰,隻剩下連綿不斷的山脈。


    哪怕在疫情嚴重的現在,依舊鬱鬱蔥蔥。


    而平原上片片稻田,現在隻變成成片的小黃土,顯得那麽蕭條。


    還有集中的房屋,人群,在這看來是那麽的渺小,堪比塵埃。


    難怪道家要把人比作塵,可不就是塵嘛!


    風一揚,就吹沒了。


    季司晨忽然覺得心頭一片寧靜,以前糾結的都不糾結了。


    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等著小妹帶他重返大地。


    等直升機落地的那一刻,一直抿著嘴的季凝冉才唿了一口氣。


    抖著手道:“天啊,以後降雨我再也不往天上飛了,太嚇人了!”


    季司晨連忙上前握住給她按摩,滿臉緊張地問。


    “怎麽抖成這樣?”


    季凝冉這才道:“極限飛行啊!我以為我行,沒想還是害怕了!下迴再也不用這個方法了!”


    這輛直升機的最高飛行高度也就隻有五千五百米。


    她以為她可以,沒想還是害怕。


    特別是遇到氣流的時候。


    上輩子最後死亡的片刻不斷地在腦海裏迴放,嚇得她好幾次都差點握不住方向盤。


    好在,有驚無險!


    季凝冉鬆了口氣,卻不由地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飛機失事的那次,她進不去空間。


    若她能進去,也不至於被炸死啊!


    隻是她剛心存疑惑呢,就聽到季司晨的怒吼。


    “極限飛行為什麽不說,還要來下雨,萬一出了什麽,你讓我怎麽跟爹娘交代,巴拉巴拉...”


    季司晨把季凝冉一頓嗬斥,完全忘了季凝冉有空間,若真出問題,好像還是他自己比較危險。


    季凝冉知道哥哥這是害怕,因此也不敢反駁。


    隻是不斷提醒他小心音量,注意別被人聽到才好。


    同時不斷承諾,以後再也不飛這麽高了。


    “放心吧,哥哥,我再也不上去了,等我們在人群裏站穩了威望,就等你跟爹研究好催化彈,我們以後陸地上直接打。”


    季司晨聽說還有陸地上的方法,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什麽催化彈?陸地上怎麽打?”


    “就是把我們剛才撒的東西做成彈藥炮轟到天空啊,一樣能降雨,隻是我空間沒有這種彈,也沒有這方麵的書籍,這才沒說。”


    所以,事實證明,她空間存放的東西還是有缺漏啊!


    還是沒把空間用到極致,差評。


    就在季凝冉在做空間使用自我檢討的時候,季司晨已經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而他們倆帶來的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大半天。


    直到第二天清晨,大雨才完全停下。


    為了不讓人著涼,季司晨隻留下一半人在城門站崗值班,其他的人先都迴去休息。


    同時在城門口搭起帳篷,設置兩個粥鋪,熱水,還有藥供無處遮雨的百姓食用。


    用喇叭不斷循環播放著冉望城施粥的消息。


    不過即便他們安排地如此妥當了,百姓們顧及著瘟城的名聲,真沒什麽人敢過來。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有人開始堅持不住了。


    滿路都是逃荒的百姓,無瓦遮身的他們,隻能冒雨淋著。


    他們對下雨的心情,也由最初的高興,到害怕。


    因為大人抗得住,小孩老人也抗不住啊!


    很快,孩子跟老人的體溫就開始不正常了。


    手腳冰冷,額頭發燙。


    摸著孩子滾燙的額頭,他們就是在忌諱瘟疫,也隻能抱著孩子往城門口衝。


    因為害怕,還沒靠近,就開始哀求。


    “求求你,給我孩子一碗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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