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談判並沒有隱藏,反而大大方方的讓所有人去看,不過因為他們成交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在英法各國還沒有及時幹預的過程之中,人家已經達成合約,並且也已經發報報紙上頭版頭條赫然就是景大帥與德國總督兩個人笑眯眯的握手言和。


    而這一份的報道就是贖買合約,談到最後其實歸不歸還已經是大家心裏明白了,隻不過德方並不想這麽白白便宜景莊跟梁安若,錢他們要,訂單他們也要。隻不過在某些不可言喻的理由背後,這個過程和要求發生了一些變化。


    景大帥雖然提前看了合約的內容,但是眼神透露出來的懷疑也是想問,如果真的簽署了這樣的合約,到時候這個訂單不用說是你們在做,那這個錢該如何算呢?


    “自從不平等合約簽訂之後,國人對領土還有借款,這種事情就特別的敏感。而且現在的財政能將軍費擠出來就不錯了,羅正則的政府裏麵也不會出這麽多的錢!”


    景莊聽了景大帥說的話,點點頭,表示他明白是什麽意思。“所以這是一個三方合約,我跟安若把錢和訂單付過去,將占領的領土,還有購買的軍備給到我們之後,再倒一手以贈予的方式迴歸。”這個主意也是安若出來的,因為德方那邊說的是贖買,不說迴歸。


    而他們想要以迴歸的方式進行,並且,這一份合約是他們以個人的名義去談的,民國政府是不會出這筆錢,他們當然隻想要東西,那與其這樣還不如他們兩個倒一手,將土地和軍備先拿來。


    梁安若並沒有去今天下午最後的一次談判,而是去國際銀行借了一筆錢,這筆錢以燕京周圍的工廠和農場作為抵押,這抵押期限為五年,五年之後連本利息歸還,否則國際銀行就有權,將燕京附近兩處工業園和農場收取。


    借出來的這筆錢就是為了進行贖買的,他們倒是儲存了一部分錢,其一,現在迴去拿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們都換成了黃金,其次這筆錢還有其他的用途,現在用了,到時候還得抵押借貸。最後再次感謝一下尼古拉二世的1600噸黃金,不過就算沒有那些黃金,以他們現在搞錢的速度,別說五年,三年之內就能將這筆錢掙出來。


    其實完全是可以先欠著德方的,或者是慢慢還,再用通貨膨脹這一招對付過去,可是有一個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他們兩個心裏慌啊。畢竟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小日本,現在迴歸了,後期再有人想拿這個地方做文章,就讓他去吃屎去吧!


    現在這麽好的時機,與其各方在錢上麵來迴的拉扯,還不如他們先將錢付了。而且,這個錢他們從哪裏出來?千萬別再巧立名目,收取稅收,再這樣的話,好事真變成壞事了。


    景大帥歎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正在旁邊泡茶的侄媳婦,其中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了,梁澤新的這個女兒也是巾幗不讓須眉,魄力有膽識,他家這個小二注定要比他這個大伯走得更遠,走得更高。


    報紙上更多的篇幅是在講,膠東地區通過贖買的政策迴歸祖國的懷抱,大家雖然希望看到失去的領土迴來了,但是看到贖買二字的時候,不由有些緊張往下繼續看合約條例。最後一看,合計約為一千萬馬克,雖說不到五百萬兩白銀1,跟動輒就是幾千萬幾億白銀的賠款條約來說,已經是不高了,可這錢能拿的出來嗎?莫不是又要在他們身上加稅了吧?


    後麵還有兩年之內的一些訂單,不過這些訂單的具體名稱沒有顯示出來,因為德方並不想讓英法兩國知道,他跟華夏做什麽樣的生意。還有包括一艘驅逐艦,也成為華夏的了。


    這篇文章最後的報道雖然隻是幾行字,卻讓更多的人無比的興奮,因為這幾行字的意思就是此份條約為三方條約,中間的這一方赫然寫著景莊與梁安若的名字。二人以個人身份花錢,將《膠澳租界條約》中規定“德方暫租膠州灣99年,將1128.253平方公裏的陸域、海域劃為租借地,並享有在區域附近修築鐵路和開礦的優先權”2,這一條徹底的化成了曆史。自從1898年3月簽訂,並且占領到現在1914年9月結束,他們會在十月中旬之前離開。


    而景莊隨後以一則特別簡短的聲明表達,此次贖買屬個人情節,按領土歸還歸還於整個華夏。翻譯過來就是我花錢,但是這片土地迴到了祖國的懷抱,是屬於所有華夏人民的。


    其實所有人都盯著贖買下來的錢,更多的內行人看的就是所謂的訂單,說實話,看起來折合成馬克挺多的,其實這麽大的一塊麵積贖買下來,這些錢肯定遠遠不止的,人家還要搭上驅逐艦,那那些訂單肯定是賊值錢的。


    不過再怎麽說,老百姓心口上的石頭也放下來了。不加稅,不打仗,沒有傷亡。以這種方式將失去的土地迴歸,那是再好不過的。當然也想複製,可是沒辦法,這是碰上了一個好的時機,英法他們才不會放棄嘴裏的肉呢。


    章一蓋,字一簽,報紙這麽一發。壓在梁安若跟景莊身上的石頭算是鬆了一塊,至於欠款,到時候再說,虱子多了不怕癢,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欠了。更主要的就是他們兩個是以個人的身份去欠債,不管是對於俄德奧三國,還是這一次借款,那都是以個人身份跟國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們代表不了整個華夏,也算是在一方麵鑽個空子吧。


    一瞬間,景莊有一點明白,羅正則為什麽以個人身份彎腰,卻以大總統身份直起腰板,不願意退讓。


    兩個人齊刷刷的一大字形態躺在床上,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緩一緩,緩個半天再做下麵的事情,至於什麽電報呀,什麽電話呀,都讓管家通通的,往後推一推,讓他們歇一口氣吧。


    就算緩過來了,他們兩個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這也是突然計劃的,畢竟驅逐艦和魚雷的購買,壓根就不在他們兩個的意料之內。計劃還不成熟,自然要找內行人幫忙參考一下,那這些人就是遺留下來的北洋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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