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好對戰計劃後,三人如泄了氣的輪胎,嗖的一下癱軟在地。


    梁修緣本想就這麽囫圇吞棗的睡過去,但一想到身邊還有歌梨這麽個嬌貴的姐姐,便強撐著提起了最後一口氣,從腰間抽出他的乾坤袋,無微不至的替歌梨擺放床褥。


    “謝謝你修緣。”歌梨低沉著頭不敢直視梁修緣的眼睛。


    這兩日修緣對她的照顧,她全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就算是以前再沒交情、誤會再深,眼下也都是冰釋前嫌、過眼煙雲了。


    “女孩子嘛,多注意點沒壞處。”


    處理好歌梨,梁修緣都顧不得給自己鋪一方草席,便如自由落體一般,咚的砸向了大地。


    這陣巨響震的歌梨心頭一驚,可還未等歌梨的那句關心說出口,遠處就傳來了梁修緣厚重的鼻鼾聲。


    唉,原來是太累了!


    一夜酣睡······


    清晨時分,三人伴著晨起的鳥叫聲,離開了風汝山。


    “奶奶我們迴來了。”歌梨滿懷希冀的推開門,卻發現草屋內已是空無一人。


    她迴來的已經足夠早了,沒想到還是被村裏的那幫心急鬼給捷足先登了。


    “走吧,修緣我們直接去河邊。”


    平日的端河畔冷清至極、門可羅雀,今日的端河畔卻像是有人家要辦酒席一樣、熱鬧非凡。


    人類終究是不能接受妖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梁修緣先讓馬腹躲迴了乾坤袋中。


    “你們放了我奶奶。”歌梨手持寶劍,直指村長的喉嚨。


    “你奶奶?你是她家什麽人?”


    村長也是見過腥風血雨之人,不會因歌梨的刀劍相向就膽戰心驚、畏手畏腳。


    “梨兒你還迴來做什麽,快走吧!”被綁的跟個麻花似的奶奶,站在端河邊淚眼婆娑的望著歌梨。


    “梨兒···梨兒?你就是二十年前被老奶奶丟棄的那個女娃娃?”


    “是我。”


    “你迴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我們正愁抓不到你那逃之夭夭的弟弟。你是懂規矩的,想要平複河神之怒,獻祭一人是不夠的。”村長一邊看著歌梨,一邊用餘光打量著梁修緣。


    “誰說我迴來是要獻祭的。我雖未帶迴妖丹,但是我會想辦法製服端河妖的。”


    盡管這話歌梨自己都不信,但她還是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畢竟想要唬住敵人,就得先騙過自己。


    “切,就憑你?”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現在距離祭祀的時辰還有些空餘,可否給我點時間,若是失敗了我甘願陪著奶奶一起獻祭。”


    “爽快,我已經幾十年沒見過像你這麽幹脆的人了。試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通天的本事。”


    “謝了。”


    說罷,歌梨凝了些許靈力匯集於掌心,運用她在月靈仙山習得的陣法仙術,一個翻腕、開始了對封印法陣的加固。


    封印端河妖的法陣確實有些複雜,半柱香過去了,歌梨的鬢角、額頭已經掛滿汗水。


    梁修緣並沒有再一旁隔岸觀火,隻是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一個沒有多少靈力、修為的弱雞,可比不上修仙二十餘年的歌梨。


    歌梨隨意施展的法術,最多隻會要去她三層的靈力,並且隻要稍作休息就能滿血複活,而他則不行。


    山上十年光景,在外人眼裏他算是擠入了修仙問道的高級賽道,可是這背後的心酸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這十年,他不曾學過月靈仙山上的任何心法、秘傳,他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仙術,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偷學而來的傑作,平時用來嚇唬外行還湊合,麵對專業的時候還真是捉襟見肘。


    所以他不能像歌梨那樣,肆無忌憚的運用靈力,靜觀其變是他能提供給歌梨的最大幫助。


    觀了一會,梁修緣發現這個法陣跟閑山臨下山前,送給他的那本《祝陣決》裏麵的某些陣法很是相似。那些陣法都是《祝陣決》中的高級陣法,沒有個四五十年的修為是沒辦法加固的。


    盡管他不想做那支掐滅歌梨心中火苗的手,但是再耗下去也是無濟於事,與其白白浪費靈力,不如想想一會應該怎麽對付端河妖。


    “歌梨姐姐不要白費力氣了,這些陣法沒有我們想的那般簡單,單憑我們兩人的力量是沒辦法加固。”


    歌梨雖然聽到了梁修緣的提點,但是她的雙手卻沒有停下,依舊朝法陣中心源源不斷的輸入靈力。


    她也不想白費力氣,可是與對戰端河妖比起來,加固封印已經算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了。


    “歌梨姐姐,收手吧。”


    梁修緣見文的不行,就來上了武的,一個大力猛拉,叫停了歌梨不可放棄的雙手。


    “歌梨你還要試驗嗎?你的小兄弟都說沒可能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


    在一旁看熱鬧的村長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什麽時候冷嘲熱諷不好,非挑歌梨心情最差的時候激怒她。


    隻見一道劍光從歌梨手中摔了出去,接著一聲慘叫響徹河畔。


    “村長你的右手······”一旁的村民都被這血腥的一幕給驚呆了。


    “歌梨你膽敢砍斷我的右手!”村長一邊掐住不斷流血的傷口,一邊怒目可餓的看著歌梨。


    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叫一旁觀看的梁修緣很是佩服,要知道歌梨瘋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啊,這個人都痛失一隻右手了,怎麽還長點教訓啊。


    “唰!”


    又是一劍,這一次歌梨瞄準的是村長的那隻孤零零的左手。


    好家夥,她是講求平衡了,可是村長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才好啊~


    “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盡管痛失雙手,村長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歌······”


    村長剛想要罵罵咧咧的痛斥歌梨,就被一旁好心的梁修緣給叫停了。


    “村長您還是別吹胡子瞪眼了,歌梨姐姐這二十年可是在月靈仙山上求仙問道。她就算殺不掉這隻端河妖,但是屠個小小村落什麽地,那就是小菜一碟。她現在願意為村子裏麵降妖除魔,是多麽好的一件事啊。你們能幫得上忙的就幫忙,幫不上的就走人,省的一會刀劍無眼再誤傷到他人。”


    村民們別的不知道,月靈仙山的名號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多數村民聽聞歌梨是月靈仙山上的弟子後,便識趣的離開了。剩下的三五個人,都是村長平日裏的走狗,村長沒走他們也不敢腳底抹油的膽怯跑路。


    “別人都走了,你們幾個怎麽還不走?”


    梁修緣本想著說完後大家都會識趣的落荒而逃,然後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召喚出馬腹了,沒想到還真有幾個不嫌事大的,像個電線杆子一般,直溜溜的杵在原地。


    “村長?”餘下的人異口同聲的叫著村長,看上去像是在關心村長的傷勢,實則是想問村長走還是不走。


    “村長,我再給你說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我的歌梨姐姐既然能光速的要了你的兩隻手,那麽綁了你們現在所有人也不成問題。”


    “你什麽意思?”村長被疼痛侵蝕了頭腦,一時半會沒明白梁修緣話裏的意思。


    “你怎麽這麽笨啊,就是她可以把你們獻祭給河妖啊,河妖吃的是人,又沒指名道姓的要吃某個人。平日裏你們獻祭兩人,現在你和你的打手加起來一共六個,要是把你們都獻祭了,我想這河妖三年內都不會再現身了吧。”


    “你!”


    村長還要強裝硬漢,可以一個人終究是孤掌難鳴。


    聽了懂梁修話中意思的打手們,一個麻袋扛,將村長扛於肩頭,腳下生風般的火速逃離了端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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