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酒而歸的虛虞,還未推開房門,就被屋內撲鼻的香氣,吸引的失去了魂魄。


    “修緣,快讓仙尊瞧瞧你都做什麽好吃的了!”


    油燜大蝦、醬燜豬蹄、清蒸鱸魚、素炒菜心···


    一個小小的桌子,被色香味俱全的七菜一湯擠的是滿滿當當。


    “還滿意嗎,仙尊?”


    “滿意滿意,這簡直跟過年了一樣。”虛虞口水橫流、兩眼放光,順手拿起一隻大蝦就開始造上了。


    “仙尊你慢著點,又沒人跟你搶。”


    好多天沒有吃到其他東西的虛虞,就如從難民營跑出的孩子,嘴裏上一種菜品還沒嚼完,白皙的小手就馬不停蹄的塞進了下一種菜品。


    她那小嘴哪裏禁得起這樣的胡吃海塞,一會功夫兩個腮幫子鼓的就如鳴叫的青蛙,圓溜溜的還怪可愛的。


    “仙尊,我幫你把菜心拽出來吧。”


    梁修緣實在是看不下去眼了,那鼓起的如兩個鐵球般的腮幫子,自來就足夠招笑了,現在唇邊還掛著一根綠油油的菜心,這根菜心在虛虞拚命的吮吸中,不停的顛著頭,就好像告訴虛虞它是她永遠吃不到嘴裏的小菜菜。


    虛虞搞了半天,最後連仰天長嘯的招數都用上了,也還是沒能製服這根倔強的小菜心。


    算了,本仙尊今天就放過你一命。


    虛虞小手一拉、唇齒一鬆,不僅這個調皮的小青菜掉了下來,嘴裏其他的吃食也如火山噴發一樣,稀裏嘩啦的掉了滿桌。


    出醜的瞬間,她都不是去想著找東西遮掩眼前的這坨汙穢,而是迅速的飄到梁修緣的身邊,扯下裙角的衣袂,三下五除二的蒙住了他的眼睛,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應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眼不見為淨吧,隻是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躲得了一時,豈又能躲得了一世?


    唉,仙尊還真是越來越童趣了。


    知道虛虞沒有吃飽,修緣打包了些她平日最愛的菜肴,帶著酒出去尋她。


    沒走多遠,就看到虛虞躺在一棵百年的老榕樹下,望著天空發呆。


    “阿嚏!”虛虞被突然刮起的秋風,吹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梁修緣脫下外衣披在虛虞身上,“仙尊深秋風大,下次出門要記得多穿點。”


    “好的。”虛虞接過梁修緣遞來的酒壺小酌了一口,瞬間一股暖流襲遍周身。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


    “蜀國的深秋就是比慶國冷上許多。”虛虞對著西下的斜陽慨歎了一句。


    “仙尊之前來過蜀國?”


    “是啊,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四處遊曆斬妖降魔,本來打算在蜀國紮根,後來因為天氣太冷,我就去了慶國,再後來就認識聞久靈。”


    “那當年仙尊下山遊曆也曾遇到過像九嬰這樣厲害的妖怪嗎?”


    “九嬰厲害嗎?”


    “不厲害嗎?”


    “嗯···對你來說是厲害了些,對以前的我來說,連塞牙縫、打趣的級別都不是。”


    “仙尊你以前那麽厲害嗎?”


    “也不能算那麽厲害,畢竟人妖加起來,也還是有十幾個我是打不過的。”


    這種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行為,也就虛虞這種天生臉皮厚的人才能做出來吧。


    隻有十個左右打不過是什麽概念,說明這個女人曾經站在過修仙問道界的山巔,怪不得閑山對她言聽計從,若是被她恢複了能力,怕不是以後就要在月靈仙山上橫著走了。


    “仙尊你這麽厲害能傳授我點奧義嗎?”


    “我沒有修為、靈力怎麽傳授你奧義?”


    “教我體術也行啊,上次你對戰九嬰時,外家功夫不知道強上我多少倍。”


    “嗯···我不收徒弟。”


    “我不拜師,也不用你正經、係統的教我,就是哪天你想練劍了,我就在一旁觀看著,至於我能領悟多少,那就看我自己的悟性了。”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了,楠枝。”


    虛虞輕聲一喚,楠枝從梁修緣的腰間嗖的一下,化成人形站在了兩人麵前。


    “主人何事?”楠枝連看都沒看梁修緣一眼,直接走到了虛虞的身邊溫柔的問。


    “你的劍靈咒不是被我種到了修緣的身上了,現在他才是你的主人。”


    “主人,一說到這事我就生氣,把我送出去之前你得到過我的同意了嗎?沉寂了十幾年,睜眼的瞬間我以為是見到了你,當時甭提有多開心了,結果看到的卻是這個臭小子的臉,若不是劍靈咒在他身上,我一定會扭斷他的脖子,將他碎屍萬段。”


    “大哥,有話好好說,別有事沒事就喊打喊殺的,況且人家孩子也沒有惹到你,對人家有這麽大的敵意不太好吧。”


    “虛虞你這叫有了男人忘了劍,你這樣可不行,男人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會影響你修為的進步!”


    “!!!”


    這是口出的什麽狂言,十多年未見這小劍靈本事沒見漲,吃醋的功夫到是增進了不少。


    現在連男人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這樣難以啟齒的話都能說得出口,還真是越發的欠教育了。


    再者他自己不就是個大男人,怎麽不說他影響了她拔劍的速度?她可從沒想過當一個劍癡,也不會為了一把劍守身如玉單身一輩子。


    梁修緣則是擺出一副隔岸觀火的架勢,抿著小嘴看著主仆二人花式鬥嘴。


    “咳咳,我說楠枝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辭,這旁邊還有人那。”


    “我就是說給他聽的,不用注意了。”


    “額~”這還沒完沒了,不行得抓緊翻篇。


    “楠枝,我跟你說件事情唄。”


    “哼,是不是想讓我教他劍法?”


    不愧是她虛虞的劍靈,心裏想啥他都能馬上領會。


    “對的對的,你可願意答應?”


    “我不想答應,你可同意?”


    再怎麽說都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他是虛虞的劍,就算他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意,隻要是虛虞一聲令下,他都得言聽計從。


    “當然是不同意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全當你是答應了。”


    “···”楠枝沒有說話,把臉別到一邊不看虛虞。


    “修緣你還愣著幹什麽,抓緊拜師啊。”


    “哦哦,楠枝前輩在上,受晚輩一拜。”


    雖然這拜師禮算是行過了,但是梁修緣的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自己的老師是把劍,多多少少會有點沒麵子,不過麵子值幾個錢,能學到本事強大自己才是硬道理。


    “那小子,咱們就從今天開始練劍吧”


    沒想到對他有偏見的楠枝,竟然這麽爽快的就開始了授課,這幸福來的可謂是太突然,突然的都有些不真實了。


    “還不快謝謝楠枝,難得他有這麽高的雅興。”


    “謝謝楠枝前輩了。”梁修緣舉手抱拳,感謝楠枝的恩情。


    楠枝嘴角一挑,眉毛一挑,露出了一副得意的樣子,“走吧,今晚咱們的任務是水下揮劍一百次。”


    啥?水下揮劍一百次,這要是一五一十的做完,他的胳膊還不得輪廢了?


    果不其然,就說這個死劍靈不會有這樣的好心眼,什麽傳道受業,分明就是借機報虛虞轉劍之仇來了。


    天啊,他怎麽這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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