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林生冷笑道:“那你輸定了!”


    “鹿死誰手,尤未可知。”福生麵色平靜走向林生,緩緩抬起了布滿屍斑的枯萎手掌。


    看著迎麵抓來的手掌,林生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手段,隻能眼睜睜看著。


    若是林生猜錯了,那個贈送金雷的存在不罩他,那將必死無疑。


    這就是賭命!


    幹枯的屍斑手掌直接按在了林生的臉上,濃鬱的腐臭味充斥著鼻腔,他能聽到麵骨因為外力而爆裂發出的聲音。


    相比識海崩碎的劇痛,麵骨碎裂產生的疼痛那就是小兒科。


    ‘看來是賭輸了......’


    林生心中微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算是種解脫了,隻是帶著遺憾死亡,多少令人有些不甘呐。


    正當林生已經認命之時,懷中的血旗忽然竄了出來,福生心中一驚,慌忙後退,但動作還是慢了。


    血旗瞬間擊斷了福生的手臂,迎風而漲。


    “乖女兒,幹的好!”林生驚喜道,天道不罩他了,還有幹女兒罩他!


    此時他的臉上還掛著一隻幹枯的斷掌,眼睛隻能透過指縫觀察局勢變化。


    麵前的血旗無風自動,波濤洶湧的血河自林生頭頂出現,強行撕開了空間滾湧而出,淹向石門。


    此時福生麵色無比凝重,在血河撕開此地封鎖的空間時,他已退進了屋內。


    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他實力低微,連築基大修南宮烈都打不過,更別說葬魂天血旗這個靈寶了。


    他能定住林生,靠的全是石門的力量,眼下血旗正在大顯神威,他隻能祈禱門後的存在出手。


    林生上方的空間裂縫越來越大,血河傾倒而下,唿吸之間便將整個庭院淹沒。


    但有股莫名的力量將血河給限製在庭院中,無法向外蔓延。


    石門被血河淹沒,但壓製著林生的力量卻沒有消失,而是削弱了許多。


    “幹爹,你沒事吧?”林紅自血河中幻化而出,強行拔下已經深深插進林生麵骨的枯掌。


    “你看我的樣子,像沒事麽?”林生咧了咧嘴,麵部已經變形,英俊的容貌不再。


    林紅笑吟吟道:“幹爹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自然是沒事的呐。”


    “莫要貧嘴了,速速將那老頭幹掉!”林生冷聲道,如今他沒死,那福生就得死!


    “幹爹放心,那老頭活不了多久了。”


    林紅目光穿透血河看向屋內,河中無數怨魂正在圍繞著福生撕咬,每一次撕咬,都會帶下大塊腐肉。


    福生對陰魂的攻擊卻是無動於衷,他站在石門前拚命得著敲門,嘴裏喃喃低語。


    “為什麽你不開門!為什麽你不出手?”


    “幹爹,這老頭的行為有些奇怪。”林紅疑惑道。


    “從何說起?”林生心生疑惑,眼下他在血河之中,眼前一片血紅,什麽都看不到。


    “你看,他在敲那個門!”林紅抬指一點,麵前的血水變得透明,石門前福生的身影立馬映入眼簾。


    林生心中一驚,連聲道:“他想推門,千萬別讓他推開門!”


    “推門?”林紅麵露詫異;“幹爹你仔細看,他好像推不開那個門。”


    “嗯?”林生心中微訝,定睛一看,還真是這樣,那福生在拚命敲門。


    看樣子,好像是門裏的東西不敢出來。


    “怪了,竟有這種事。”林生心中訝然。


    此時福生在怨魂的撕咬下已經露出了體內烏黑的枯骨,身上氣息越來越弱,如風中殘燭,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時間流逝......


    終於,福生不再敲門了,殘破不堪的身軀靠著石門緩緩坐下,臉上露出一絲解脫之色。


    “看來還是你贏了。”


    他任由怨魂在身上撕咬,目光看向林生所在的方向,雖然他隻能看一片血紅,但他知道,林生一定在看著他。


    “你快死了,趁著還有口氣,說點遺言吧。”


    林生的話語在血河中迴蕩,正在圍攻撕咬的怨魂也不約而同得停下了動作。


    福生麵色平靜:“帶她離開。”


    “我是讓你說遺言,可不是讓你許願,嗬嗬嗬......”林生的笑聲在血河中迴蕩,福生周身的怨魂又有了動靜,好似要繼續攻擊。


    “隻要你帶她離開,我可以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福生麵色依舊平靜,對於周圍怨魂的異動,他毫不在意。


    血河湧動,怨魂安靜了下來,但林生的話語卻並未響起。


    “我在此地守了千年,知道許多常人不知道的事,你心中的謎團,我都可以為你解惑。”


    福生緩緩道:“你不想知道它們為什麽要殺你麽?”


    “說來聽聽。”血河中忽然響起林生的話語。


    福生平靜道:“隻要你答應我,帶她離開。”


    “好,我答應你,說吧。”林生聲音平靜。


    福生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你身上有太多的法,所以它們要殺你,它們是想要你身上的法。”


    “它們到底是誰?”林生平靜道。


    “它們......也許是天道的對立麵。”


    福生緩緩道:“當年我在這府中推開了一扇青銅大門,其中有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影,他告訴我,守著這扇門,再也不要讓人推開。”


    林生聞言心中微凜,竟然是青銅大門,他沒有猜錯,那些青銅大門果然與詭異之地的門有關係。


    來時的青銅大門是出現在一處破廟之中,難道那個破廟,曾經也是一個詭異之地?”


    “自從那扇青銅大門出現,錢府便不再正常,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見了她,她殺了府內所有的人,又把它們變成特殊的存在,唯獨沒有殺我。”


    福生麵露迴憶:“慢慢的,我們相愛了,到後來我才知道,她沒殺我是因為她殺不了我。”


    “但是我並不在意,因為有她在,我並不孤單。”


    “有一天,我發現青銅大門變黑了,裏麵傳來敲門聲......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門裏關著些什麽......”


    “三百年前,南宮烈來到了這裏,他打傷了我,推開了已經完全變黑的青銅大門,雖然隻推開了一條縫隙......”


    “當黑山趕來的時候,此地已經被汙染了,她也性情大變......”


    “黑山關的門?他如何關上的門?”林生沉聲道。


    “他舍棄了肉身,強行關上了這扇門,這門上的石頭,就是黑山的肉身。”


    福生幽幽歎息:“雖然門被關上了,但門後的它們終究還是跑出來了。”


    林生若有所思:“然後直到我的到來,它們又出現了?”


    “沒錯,它們讓我把你送進門後,許諾我和她自由。”


    “據我所知,詭異之地就是法的體現,如何能自由?你身為守門人不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吧?”林生心中有些疑惑。


    “事無絕對,錢府並不是法的體現,而是受到了她的影響,是先出現青銅大門,隨後出現了她,最後錢府才變成了詭異之地。”


    福生聲音低沉:“當初那個讓我守門的人影或許就是天道,而門後的它們就是天道的對立麵。”


    “天道?我看不像。”


    林生不由想起來時的那個有無數青銅大門的仙寶,那些青銅大門明顯受人控製,也許是更高境界的大能。


    “誰知道呢......”福生並未反駁,眼神已變得渙散,殘破的身軀也變得虛無,顯然是快消散了。


    林生自然是注意到這一幕,連忙問道:“你先前說有隻鬼暗中幫助南宮烈,他死了,那隻鬼呢?”


    “不知道,它消失了。”福生低聲道。


    “那隻鬼物是什麽境界?”


    “不清楚,我隻知道是個人皮鬼。”


    ‘人皮鬼?’


    林生心中微愣,旋即恍然大悟,感情南宮芷珊的分身之術是那隻鬼帶來的。


    “你先前說門後的存在跟著南宮芷珊走了,是真是假?”


    “也許吧,它們消失了......”福生的聲音越來越輕,身軀也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哎哎哎,等一下,你先別急著死,你若死了,這石門怎麽辦?”林生驚聲道。


    “嗨嗨嗨......”


    福生笑了起來:“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言罷,身軀徹底消散。


    福生前腳消失,石門後腳就震動了起來,壓製著林生的力量也消失了。


    “快走!”


    林生驚唿一聲,周身電弧迸射,左手抓住血旗,右手抓住身旁的南宮傲天,直接向著天空上飛去。


    血河滾湧衝天,而在其後,濃鬱的黑暗從石門身上散發向外迅速蔓延。


    先是房間被黑暗徹底淹沒,隨後是庭院,黑暗向著四麵八方蔓延,僅僅幾息時間,整個錢府便被黑暗徹底淹沒。


    “幹爹,一部分血河被黑暗吞噬......直接消失了......”林紅虛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對你可有影響?”林生沉聲道。


    “我要沉睡一段時間......”


    林紅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徹底聽不見了。


    林生滿臉鄭重得收好血旗,心中暗念以後要對林紅好點,要多與她嬉戲,這次得虧是她,不然真得下線了。


    法力貫徹周身,林生臉上的傷勢眨眼間便愈合,隻是識海依舊破碎,需要時間慢慢修複。


    至於頭發......林生心中有些無奈,傷勢愈合竟然沒把頭發給長出來,同壽之法被剝離,竟然還影響了頭發!


    ‘迴去得想辦法把頭發給長出來。’


    ‘我變禿了,卻沒有變強......’


    諸多強法被剝離,林生心中噓唏,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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