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夫子故意藏私,不肯教我們。”


    “就是,夫子枉為人師,在這誤人子弟。”


    有學子竊竊私語了起來。


    林生大怒,拿著戒尺就走下講堂,來到一個矮瘦學子麵前:“剛剛是你在說我的不是?”


    “我...我沒有。”矮瘦學子滿臉驚恐得從桌位上站了起來。


    “還說沒有!當我聾了嗎?把手伸出來!”


    戒尺敲擊在桌麵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我...不是我.....”


    林生目露兇光:“把手伸出來!”


    看著麵色猙獰的林生,矮瘦學子顫顫巍巍得伸出手掌。


    “啪。”


    戒尺狠狠打在了學子的手心,這一擊力道極大,學子的手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看到鮮血淋漓的手掌,林生神色一陣恍惚,麵上的猙獰消失,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


    ‘我在幹嘛?這是哪?’


    矮瘦學子滿臉怨毒,表情中竟沒有一絲痛楚之色,仿佛那血淋淋的手掌不是他的。


    “夫子滿意了吧?”


    此話一出,林生眼眸中的清明再次消失,變得迷茫無措。


    過了幾息時間,林生迴過神來,看向學子血淋淋的手掌,眉頭微皺。


    “自己去醫館包紮,我這樣做是為你們好,如今你們不好好學習,將來走上社會該怎麽辦?”


    “社會?”


    眾學子麵麵相覷,根本理解不了這其中意思。


    矮瘦學子怨毒得瞪了林生了一眼,快步離開學堂,嘴裏低聲咒罵:“夫子人麵獸心,晚上我要去吃了你。”


    林生麵色微凝,目光看向其他學子:“他走的時候說什麽?吃了我?”


    “夫子你聽錯了,他說辭你了。”


    “對對對,他去找山長告狀了,要辭退你。”


    “夫子你莫要在藏私了,不然山長會把你辭退的。”


    學子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一聲高過一聲。


    “啪。”戒尺敲擊在桌麵上,林生冷冽的目光掃視學子,威壓全堂,眾人紛紛噤聲。


    “你們不用心學,還怪起我來了?教不嚴師之惰,看來我還是對你們太仁慈了。”


    “從現在開始,堂間誰再敢私下言語,我便不再客氣!”


    一女學子目露怨毒之色:“夫子,你藏著掖著不肯傳授真意,我等根本就學不會,你堂間不願教,那我等也隻能夜.....”


    “啪。”


    戒尺迎頭砸在了女學子的腦袋上,強大的力道使得戒尺崩斷,頭骨碎裂,稠白的腦漿濺在血衣上如同朵朵盛開的玉蘭花。


    林生滿目兇光:“竟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反了你了?我是夫子,你是學子,還敢頂嘴?”


    女學子滿臉怨毒,捂著頭上的傷口快步跑出學堂:“夫子你心狠手辣枉為人師,我要去向山長告狀!讓他辭退你!”


    “哼!”林生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其他學子:“還有誰想去告狀?盡管跟她一塊去!”


    眾學子沉默不語,每人皆是滿臉怨毒,惡狠狠的盯著林生。


    對於此幕,林生視若無睹,轉身走上講台:“昨天教了你們唯物辯證法的聯係觀,今天教你們唯物辯證法的發展觀....”


    時間緩緩流逝,這次的學子沒有昏昏欲睡,全都神情專注認真聽講,隻不過他們求知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鐺鐺鐺。”


    敲鈴聲響起。


    林生意猶未盡得停下講課,看到坐在堂中無動於衷的學子,臉上不由露出欣慰之色,取出昨晚備課的筆記。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其中的知識點,你們每人迴去抄寫三遍,明日交與我。”


    眾學子聞言麵露詭異笑容。


    “嘿嘿嘿,夫子,放堂了,晚上我們會去找你的哦。”


    “嘿嘿,不要睡得太死,小心醒不來咯。”


    “我要拿夫子的白骨做筆杆。”


    “我要拿夫子的血肉做墨材。”


    “我要拿夫子的人皮做書紙。”


    “那我,就要拿夫子的人頭做硯台。”


    林生眉頭緊鎖,剛要言語,山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麵色陰沉,大聲冷喝:“爾等在胡說八道什麽?”


    見到山長,眾學子如同老鼠遇見貓一般,慌亂起身湧向後門,不一會便跑沒影了。


    山長麵色稍緩:“林夫子莫要見怪,這群學子性格頑劣,已有幾任夫子被嚇走。”


    林生微微頷首:“無妨,年輕人,有些火氣亦是應該的,在下不會放在心上。”


    見山麵露欣慰,目光掃過林生手中還沾染著腦漿的戒尺,麵色平靜:“學子頑劣,還需夫子好生教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莫要隨意體罰學子,需多加關愛才是。”


    林生搖了搖頭,隨手將斷裂的戒尺扔在講台上:“山長此話差矣,有道是嚴師出高徒,這群學子性格頑劣,必然與前幾任夫子有關,教不嚴師之惰。”


    山長眼神深邃:“林夫子,師擇徒,徒亦擇師,如今已有學子向我告狀要辭退你,事不過三,你好自為之。”


    “事不過三?此話何意?”


    林生眉頭微皺,追出學堂,山長的身影已不見蹤跡。


    “莫名其妙。”


    林生喃喃自語,向著學堂後院走去,腦海中不由響起昨晚林昊的話語。


    “如此看來,此書院倒是有諸多古怪的地方。”


    。。。


    夜。


    萬裏無雲,星光如水,書院中卻莫名刮起了大風。


    “嘎吱嘎吱。”


    門窗在大風的摧殘下吱吱作響,林生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為明日的教學備課。


    油燈的火光微微閃爍,映照著地板上的陰影亦在不停得抖動,其中林生的身體陰影顯得格外高大。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將林生從知識的海洋中拉了出來。


    “誰啊?”


    林生借著火光看向門外,人影重重。


    “夫子,早間課堂上我等聽得雲裏霧裏,眼下特來向你求學,以解心中困惑。”


    林生收迴目光,繼續奮筆疾書:“太晚了,明日堂間再問吧。”


    “夫子既為人師,為何不肯見我等學子?”


    “哼,我等虛心求學,夫子竟然將我等拒之門外,簡直枉為人師!”


    “沒錯,我猜夫子定是懼怕迴答問題,故而不敢相見。”


    言語間,門外的學子開始砰砰砰得拍門,其中夾雜著咚咚的撞門之聲。


    看著單薄脆弱的房門竟然沒被學子撞開,這讓林生多少有些驚訝。


    “行了,深更半夜的莫要吵了。”


    林生端起油燈向房門走去:“堂間不用功,堂下努力,本末倒置,如何能學得好?”


    “嘎吱。”


    房門被輕輕拉開,看到門口站滿的學子,林生心生詫異,目光掃視之下,三十學子,不多不少。


    眾學子無人言語,眼神詭異,不約而同退後一步,讓出了門前空位,似在等林生走出房間。


    “你們要問什麽?問吧。”林生端著油燈,並未走出房門。


    矮瘦學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笑容:“夫子,你站得太遠,我等聽不清你說在什麽,還請你靠近點說。”


    “嗯?”


    林生循聲看向矮瘦學子,目光落在了他那安然無恙的手掌。


    “你的手掌竟然好的那麽快?”


    矮瘦學子連忙將手掌背到身後:“夫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清。”


    林生麵露恍然之色,目光落在早間被爆頭的女學子身上:“你的腦傷也好得如此之快?”


    女學子眼眸中閃過一絲怨毒,冷聲道:“夫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清。”


    林生像是沒聽見一般,自言自語道:“看來林昊夫子說的是真的,這書院果然詭異無比。”


    眾學子聞言,眼眸中的詭異之色皆化為怨毒,麵色扭曲猙獰,如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鬼。


    “夫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大家看到了吧,夫子根本就是誇誇其談之輩,他不敢出來,顯然是懼怕迴答問題。”


    “沒錯,夫子胸無點墨,乃濫竽充數之輩,我等去找山長辭退他!”


    “沒錯,辭退他!我們一起去找山長!”


    見眾學子離去,林生心中一陣悸動,如大難臨頭一般。


    “且慢!”林生大喝一聲,下意識走出了房間。


    背身離去的眾人皆身軀一震,猙獰扭曲的麵容皆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們緩緩轉過身,直勾勾得看著林生:“夫子出來了,夫子,你出來了。”


    林生眉頭微皺:“廢話少言,你們要問什麽?趕緊問!”


    眾學子同時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


    “夫子,我想要你那炯炯有神的眼珠。”


    “夫子,我想要你誇誇其談的舌頭。”


    “夫子,我想要你那鏗鏘有力的心髒。”


    看著圍攏過來的眾多學子,林生麵露不悅:“聽聽爾等荒謬言語,可知什麽是尊師重道?”


    “我等不知,但吞了你,我等便就知道了!”


    矮瘦學子神色興奮,口液直流,他第一個衝向林生,爆頭女學子緊跟其後。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眾學子如脫韁野馬,蜂擁而至。


    林生心中微驚,下意識退後一步,咚得一聲撞在門上,不知何時,房門悄無聲息得關上了。


    “夫子,你跑不掉了!嘿嘿嘿嘿嘿,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在書院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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