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史樂誌手中拿著幾張符籙,神色警惕得打量著周圍的動靜,稍微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神經緊繃起來。


    這次秘境之行,史家其實並不在邀請之列,百族聯盟也隻是照例簡單通知了一下,沒想聯盟內的中下遊家族能派人前來,但史家卻主動來了。


    史家老祖特意安排了史不韋與史樂誌兩兄弟同行曆練,作為史家百年來最有希望築基的史不韋,身具天火靈體,又是極品火靈根,年僅十八歲便已成為了煉氣大圓滿的修士。


    四十歲之前成就煉氣後期的修士才有望築基,而二十歲之前便已成就煉氣後期,而且是煉氣大圓滿,不出意外,史不韋如果能獲得一顆築基丹,他就一定能築基,從此帶領史家走上陽光大道。


    可惜造化弄人,史不韋還未綻放光芒,便瞬間隕落,甚至連兇手是誰都不清楚。


    就在黑石城停留了短短一天,史不韋便在客棧中安安靜靜得死去。當史樂誌迴到住處時,史不韋的屍體都已冰涼。


    能不動聲色殺死一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一定是築基大修,不需要任何證據,隻需要一個念頭,史樂誌直接認定李家是兇手。


    以前有史不韋待在身邊時,史樂誌並不害怕任何危險,而如今卻需要他自己獨當一麵。


    在登上靈舟前史樂誌有想過離開,但看到李誌遠那道貌岸然的模樣後,他還是決定留下,不為別的,隻為報仇。


    ‘不要等死到臨頭才想到反擊。’


    林生的話語猶在耳邊,史樂誌的眼神變得越發冷冽,史不韋是死了,他的儲物袋也丟了,但他的屍體卻保存完好。


    那天,史樂誌含淚挖出了兄長的心,一顆布滿密密麻麻咒印的心髒,在接觸到史樂誌手掌的瞬間,再次有力得跳動起來。


    世人隻知道史家輕靈訣,卻不知秘法種心術,史家嫡係血脈被寄予厚望的族人從出生便被種下明心,同時又會選一資質普通的新生兒種下暗心。


    史不韋種的便是明心,而史樂誌種的則是暗心,此事史家也隻有寥寥幾人知曉。


    種明心者身隕後可將心髒取出交與任何一個同血脈的族人服用,起到洗髓伐經,改善體質的效果。


    而種暗心者,則是種明心者的大藥,當種明心者需突破瓶頸或療傷時可服用暗心,效果會顯著提高。


    種心的時間越久,產生的效果便越好。


    從小一起長大,史樂誌與史不韋的關係極好,不是親兄弟也甚似親兄弟。


    也就是在到達黑石城的前幾天,史不韋心血來潮得將種心之事告訴了史樂誌,他從未把史樂誌當成一株大藥,而是真正當成一個弟弟。


    初聞此事,史樂誌隻是有些驚訝卻並未憤怒或是怨恨,相反,資質平庸的他很自然得就接受了這件事,他隻是好奇兄長為何忽然說出了這些秘聞。


    沒想到幾天後史不韋便死了,也許那次的心血來潮,便是史不韋冥冥之中的預兆。


    史樂誌沒有吞服兄長的明心,而是刨開了自己的胸膛,掰斷肋骨,將明心放了進去,明暗雙心緊緊貼合在一起鏗鏘有力得跳動起來。


    明暗雙心永不相觸,當它們觸碰到一起之後,隻需一個念頭,它們便會‘砰’得一聲炸裂開。


    威力或許很強,或許也很弱,史家從未有過此事的記載,史不韋也不清楚,隻是說出了某種猜測。


    但史樂誌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嚐試這種猜測,他取出儲物袋中的陣法令牌細細觀摩,也許除了那定元鏡,這枚陣法令牌同樣可以定位吧。


    。。。


    林生認認真真得將封禁符籙一張張貼在陣法令牌上,龍虎豹三兄弟做出了同樣的操作。


    “也不知這符籙能不能隔絕這枚令牌,要是扔了,出去又得被陣法攻擊,這妥妥的陽謀。”


    林生滿臉不爽得收起陣法令牌。


    “少主莫要擔心,若是有人尋來,我們便與他鬥過一場。”兀燭龍甕聲甕氣道。


    “若有人尋來,那必是一場生死決戰,我林家都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別說李家了。”


    林生打量了下四周,取出秘境地圖查看起來。


    兀塚虎瞟了眼地上的屍體,沉聲道:“我觀少主魔功詭異無比,定叫那李家人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你說什麽?”


    正在低頭看地圖的林生忽然抬眼看向兀塚虎。


    兀戮豹自知二哥說錯話了,連忙拉了下兀塚虎:“二哥你盡胡說,少主修的分明是正氣凜然的正道功法。”


    “對對對。”兀塚虎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怎麽正道魔道的,能保命能殺人的功法便是好的功法,糾結表象,庸人也。”


    林生視線在龍虎豹三兄弟身上慢慢掃過,然後收起秘境地圖。


    “若是你們表現的好,此魔功也不是不能傳與你們。”


    “真的?”


    三兄弟異口同聲道。


    林生微微一笑:“當然真的,我林生何時說過假話。”


    “敢問少主,如何才算表現好?”兀塚虎沉聲詢問,龍豹兩兄弟亦是目光炯炯得看著林生。


    ‘你小子是零零後吧?’


    林生心中略有無奈,這就跟畫餅大師給吃餅人畫個新的大餅,表現得好與不好那還不是畫餅大師一句話。


    你個吃餅人頭鐵硬要問個標準出來,有標準還叫畫餅嗎?


    見三人滿臉期待的樣子,林生又不好不迴答,仔細想了想便給了自認為比較合適的迴答。


    “隻要讓我高興,那便是表現好。”


    ‘讓少主高興?’


    龍虎豹三兄弟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陷入迴憶,隨後眼中立馬便露出一絲恍然之色。


    兀燭龍麵露遲疑:“少主,這秘境之中恐怕不好找女人。”


    “你丫給我閉嘴吧!”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林生怒罵一聲,扭頭就走。


    兀燭龍有些委屈得看了眼自己的兩兄弟,就見他們滿臉幸災樂禍,一副誰讓你說出來的表情。


    一行四人在林中漫無目的得遊蕩,在地上走,總比在天上飛來的安全,依舊是三保一陣型,兀燭龍在前,兀塚虎和兀戮豹在左右兩側。


    也不知走了多久,林生一行人路上沒有遇到任何襲擊,甚至連修士的影子都沒看到,可見劫修襲擊也隻是小概率事件。


    也有可能是看到了龍虎豹三個煉氣後期的大漢,劫修們都知難而退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林生看著麵前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感覺眼前的場景是那麽得熟悉,好像剛剛見過一般。


    “算了,禦劍飛行,不走了,飛行的時候小心點。”


    林生還是無奈得接受了現實,龍虎豹三兄弟聞言麵色一喜,他們早對步行感覺到煩悶,隻是生怕惹得少主不高興而一直不說話。


    四人衝天而起,飛出遮天蔽日的森林後,林生立馬就選看見了天邊的巨大石柱,不由心中一鬆。


    總算是看到了秘境地圖中的一個標誌建築—擎天墓碑。


    四人迅速朝著墓碑飛去,墓碑看似在不遠處,實則四人飛了快半個時辰才到了墓碑附近。


    林生等人非常謹慎得在距離墓碑幾裏的地方便降落了下來,四人向著墓碑走去。


    墓碑非常巨大,抬頭看不到頂,被稱為擎天墓碑名副其實,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林生並不認識,此文字不在東州上古文字的記錄中。


    ‘此地是墓葬之地,在秘境的西邊,距那秘境深處有著不小的距離,李家應該不會第一時間趕來這邊。’


    林生心中暗念,沒有多過思索,便向著墓葬之地走去。


    越過撐天墓碑,一個個墳包整整齊齊得排列著,有的墳包已經被雜草完全覆蓋,有的墳包墓碑都已倒塌,還有的墳包甚至不翼而飛,地上留下一個大洞,疑是遭到了偷盜。


    領頭的兀燭龍臉色有些凝重:“少主,此地氣氛詭異,可能有些危險。”


    “不過是亡者的低泣罷了,地圖上記錄此地沒危險,當然也沒機緣。”


    林生興致勃勃得打量著一個個墳包,心裏想著再活幾十年把李家築基大修給熬死,然後去扒他的墳,抄些寶貝出來。


    “少主,你說那墳墓裏會不會有陪葬品?”兀塚虎忽然出聲詢問。


    不待林生說話,兀戮豹便提醒道:“有也腐朽了,此地靈氣稀薄,什麽寶物也禁不住歲月的腐蝕。”


    兀塚虎納悶道:“那我們在這逛什麽?”


    “怎麽?不在這裏閑逛,你們難不成想去爭機緣打打殺殺?”


    林生斜眼看向兀塚虎,隨後視線又掃過兀戮豹和兀燭龍。


    誰知三人竟然動作一致得點了點頭,兀燭龍更是眼露兇光:“我觀少主修煉的功法似與屍體有關,不如我們主動劫殺此地修士,幫助少主練功。”


    兀塚虎與兀戮豹皆是眼睛一亮,點頭讚成。


    “如此怕是不妥,有損我林家名望。”林生麵色嚴肅否決,不過下一秒,喜上眉梢話鋒一轉:“但是我們可以戴上人皮麵具嘛,隻要別人認不出來不就好了嘛!”


    “少主英明!”


    龍虎豹三兄弟皆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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