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更在意其他問題:“沒有不行。”


    唐約:“阿德裏安很行,我很喜歡。”


    如果之前是真心讚美,他現在明顯是故意的,“他說話也溫聲細語,唯一一次兇我也是因為我開懸浮車。”


    唐約又唉了一聲,“怎麽有人兇也這麽好看。”


    這種話他自說出來都想笑,實在沒忍住,當事人換了身體近在咫尺,否認自己很兇:“當時太危險了。”


    唐約:“你演技真好。”


    他轉身報複性地掐了掐對方的脖子,手指戳在褚醫生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早就知道我是誰,什麽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真正的不勞而獲,什麽都需要代價。


    唐約不認為這是賠本買賣,如果需要付出才可以得到全部小聞,他想要試試。


    愛財如命的流浪少年也有對愛的需求,他想要容身之處,也需要重建兒時溫馨的場景。


    求愛是人的本能。


    “需要你毀滅終端。”


    愛人不再扭捏,玩偶醫生的身體和國王大人不同,連手指都有細節。


    複製體也在這顆星球真實地生存,汙染物也不是無所不能,製作機械玩偶也是他的學習。


    唐約不理解人的意識切割,他是一個很難一心二用的人,在這方麵並沒有天賦。


    到底是什麽才促使人做出那麽多[自己],是為了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嗎?


    唐約不懂。


    他問:“終端是什麽?”


    說完他低頭,看向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鍍銀小羊,又看了看低垂著眼的男人:“那天出現的聞源,真的是你弟弟嗎?”


    “不是,我的弟弟並沒有……”


    說話的人似乎不知道怎麽描述,“出生……也不是出生。”


    “我們是一起出生的。”


    唐約:“雙胞胎?”


    他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騙走我二十五塊錢的是你吧?”


    “二十五塊錢?”


    玩偶醫生微微蹙眉,“騙你?”


    唐約點頭:“男高中生用眼淚博取路邊賣花小孩的同情,拿走他價值二十五塊的鈴蘭花束,別告訴我你忘了啊。”


    他捏起自己掛著的鍍銀小羊:“這裏麵還是你塞我兜裏的東西呢,都那麽大,還不是金的,賣不了錢。”


    他抱怨的時候還要瞪人,未脫去的眼尾薄紅容易掀起非人類的欲望。


    男人喉結滾動,反駁:“不是騙,是你主動送我的。”


    果然是他。


    黃昏,街頭,怪問題,被帶走的哥哥。


    眼前的臉和唐約印象裏的毫不相幹,唯一算相似的或許也隻有帥哥這個標簽。


    唐約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沒從最上麵一顆開始,解開了胸口的兩顆,去看對方的契約章紋,像是檢驗。


    “現在怎麽不說話刻薄了?你這身體的缺陷是什麽?”


    他手指點在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特別折磨人,問的問題更刻意了:“這次應該符合我的需求了吧。”


    “有錢短命不行的老公。”


    他的手指被人攥緊,鍍銀小羊隨著主人被親吻的動作晃動。


    原本捆得鬆垮的領帶緊了,唐約開口的抗拒被唇舌堵住,這次不是繁衍期,也不是需要壓製欲望的蝴蝶。


    他的身體早就被汙染物造訪過,這一次不需要什麽前情提示。


    衣服掉在地上,或許是被撐開的。


    唐約震驚地看著從沙發溢出的尾巴,靠了一聲:“你沒告訴我是兩根啊!”


    “我們還是離婚吧。”


    第60章 9494:玩偶醫生


    唐約現在說離婚純屬火上澆油,他失去過一次阿德裏安,對方的失去同樣刻骨銘心。


    困意被另一種情緒占據,沙發都撐不住某人狂熱狀態下的擬態,不怕蝴蝶的唐約怕這種長尾巴的動物,好在這一次的結婚對象不像之前擬態狀態下毫無認知。


    唐約:“你就不能變成人嗎?我……我……”


    他一句話也說得斷斷續續,似乎憋了一口氣:“我的愛好很正常的!”


    一般人麵對巨物都會畏懼,唐約也不例外,上次的金粉蝴蝶好歹困在籠中,這次的大黑蛇太挑戰他的容忍程度了。


    “如果沙發塌了要不要賠……”


    原本嘴唇就過分紅潤的少年某些時刻考慮太多,下一秒眼睛被汙染物用手帕蒙住。


    唐約睜開眼也隻能感受到隔著刺繡鈴蘭的朦朧燈光,暈影灑下,觸感放大,唐約胸口因為事故的燙傷仿佛成了另一個人的傷口。


    頂級汙染物不死不滅,也可以換個身體,唐約的傷疤在光下因為唿吸起伏,更像盛開的花蕊,經曆過風霜,讓非人類不知道如何嗬護。


    親吻都要小心翼翼。


    唐約更像是野蠻生長的荊棘花,合成後尖刺很多,剝開花心藏蜜,令人上癮。


    客廳的水晶吊燈熄滅了,9494星最好的酒店套房宛如停電,躺在臥室裏的一二零四保持大鵝的習性站著休眠,它複蘇後也沒有長久的假期,有很多需要它的地方。


    無論是人類小聞的一生,還是汙染物小聞的這些年,都很少有徹底放鬆的時候。


    小狗不知道靈魂伴侶,卻清楚人類需要什麽。


    頂層套房自帶的浴室比褚醫生二層半小別墅的浴缸大很多。


    金粉蝴蝶的城堡不需要很大的淋浴間,似乎複製體的愛好也和擬態有關。


    阿德裏安就不會遊泳,這條黑色的巨蟒像是水生的,唐約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他帶走,墜入溫熱的池水中下意識地顫了顫。


    他的手無處可攀,隻好摟住男人的脖子,濕漉漉的鈴蘭手帕阻隔視線,唐約摸了一把身下,某人的尾巴卷起水花。


    唐約泄憤似地咬了一口二婚對象的肩頭,手指撫過對方胸口自己的名字,“變成人很難嗎?”


    他腳底都是對方過分粗.大的尾巴,“什麽汙染物,你妖怪吧,你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可以自選擬態嗎?”


    “這些擬態都是廢棄物。”


    摟著他的人似乎不喜歡在這種時候多說,高漲的欲望使得意識終於壓製了複製體的程序指令。卻壓不住的第一次親密帶來的過分激動,現在已經是非人類克製的結果了。


    他知道唐約喜歡好看的,金粉蝴蝶至少外表還有蠱惑性。


    這條帶有冰川黑蟒基因的擬態醜陋不堪,遠比唐約嫌棄的猙獰口器還誇張。


    “變成這些是不是很疼?”


    本以為他會問怎麽變的,卻沒想到唐約問疼不疼的汙染物親吻的動作都頓住了。


    表麵抗拒的少年人蹭了蹭對方的脖頸,嘴上抱怨二婚等於兩根不正常,這會的貼貼更像是迎合點火。


    他沒有得到迴答,這樣無意識的心疼更容易讓原本突破上限的欲望再次膨脹。


    “你……變成正常人謝謝!我受不了!”


    “受得了的。”


    “你又不是我你知道什麽!”


    “一次就好,下次就可以變迴來了。”


    “你這個資深騙子,我信你我就……你滾。”


    喊不了小羊,從丁言理那裏學到可以喊寶貝的汙染物非要在唐約被吻到窒息的瞬間突襲。


    唐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拳打腳踢需要力氣,說話也是。


    不是一樣的身體,但袁霧做阿德裏安的時候丈量過唐約的身體。


    知道對方腰的尺寸,手腕要怎麽圈住,怎麽握住結婚對象的腳踝打開才是最好的角度。


    唐約表麵恢複了,精神折磨身體表現的細微消瘦騙不了運算能力一流的汙染物。


    不一樣的深入淩亂了唐約的唿吸,見過他落淚的人終於可以理所當然地吻走他的淚水。


    汙染物擬態的鱗片堅硬,擦過少年人光潔的皮膚,唐約恍惚下意識喊的依然是阿德裏安的名字。


    黯淡的金發變成了比墨還黑的發,不一樣的麵孔,眼神卻是一樣的。


    是前夫也是舅舅的人握住唐約的手:“我在這裏。”


    唐約甩開:“你誰。”


    他仍然在生氣,身體和他表麵的情緒作對,他和簡連說的餓也不假的。


    這是最熱烈的年紀,如果是9787星真正的唐約,也正處於綻放的花期。


    汙染物也很難定義自己的身份,他頂著一張看上去傷痕曖昧的臉說:“我是你的。”


    唐約:“你叫什麽名字?大名,全名,曾用名不算。”


    “聞霧源。”


    那年黃昏下接下鈴蘭的哥哥迴答:“唐約,我叫聞霧源。”


    .


    唐約頻道直播關得太迅速,不少人推測出是二婚對象仗著契約章紋冷卻期關的。


    頻道留言板各方討論,也有正好住在這家酒店的客人說他可以在樓下等等看褚寧息會不會出來。


    [對比褚醫生,我才發現阿德裏安真的模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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