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有陣名金威,凝神道人守陣圍,鎮內還有金甲衛,傀儡護陣退邪祟。


    水清的驚唿,引來城牆上官兵與把守城門士兵的觀望,那城牆上為首之人本還想勸誡水清莫在皇城外大唿小叫,卻是一眼認出了趙雲平,連忙飛身下了城牆,單膝跪地,拱手道:“下官見過護國大人,恕下官眼拙未能早識,還望大人莫怪。”見其動作,其餘士兵亦是連忙下跪,大喊:“見過護國大人。”


    趙雲平習以為常,輕輕抬手道:“起身吧。”隨著趙雲平話落,眾人起身。隨後趙雲平看向水清問道:“你說那二人,可是你曾說過教你們武者入門的鏢客?”水清點頭稱是,那剛剛起身的城門官,聽到趙雲平與水清的交談,不由看向水清和穀力武這兩個生麵孔,隨即心中大震“這倆人,一個六階一個四階,雖是生得高大,但麵相看來絕對是孩童無疑。果然,能站在護國身邊的人,均非常人。”


    水清對趙雲平拱手道:“當初他們送我們姐弟三人到雪雲山下,便再無聯係,按照約定,此時他們二人應該就在皇城內當差,即便不在城內,至少也應在皇都內生活。”趙雲平指了下麵前城門官道:“你去尋今日巡街領隊,告訴他,我要尋兩人,天黑之前帶到我府上。”隨後看向水清道:“他們二人姓名?”水清看向那城門官道:“張範、張綽,三四十歲樣子。四年前來到高季國皇都,有勞了。”那城門官連忙賠笑道:“您說笑,能為護國大人做事,下官之榮幸。”話畢,趙雲平攜水清與穀力武二人過門而去,不忘提醒城門官道:“要用請的,客氣些。”城門官連忙跪地稱是。


    走在通往皇帝寢宮的石板路上,三人所過之處,沿途所有宮女、近衛及王公大臣,就連坐在轎中出行的皇帝妃妾均是跪地迎拜,而趙雲平一律冷麵而對,抬手免禮,一句過多的話都沒有。行至無人處,水清對趙雲平讚歎道:“師父,好威風。”趙雲平咧嘴道:“官位在那擺著,總要做做樣子,而且我是守幹義兄,和那些人太客氣,反而會損了他顏麵,有時也是不得已為之。”


    隨著三人來到位於皇城內最東側的一間金磚玉瓦的寢宮外,一股檀香之氣飄來,整個寢宮被陣法包圍,院落內似玉雪宗那般,明明外麵大雪紛飛,院中卻是如春季一般,甚至還有一顆掛滿石榴的石榴樹。寢宮外站立著兩名守衛之人,這二人穿著並不是一路所見近衛兵打扮,而是道士穿著。那二人見到趙雲平前來,單膝跪地道:“福金、福寶,見過護國大人。”趙雲平第一次不是抬手讓對方起身,而是上前攙扶道:“快快請起,不必多禮,我帶兩人麵見聖上,還請開啟入口。”兩人起身,單腿震地,共掐手決,一道光門自寢宮正門處打開,隨後二人一人伸手引路道:“護國大人有請。”另一人則是高喊:“護國大人覲見。”


    隨著三人步入寢宮,這時才水清發現即便已然有了陣法保護,這庭院內過道處,每隔三丈,便有一名六階武者守護,直至白守幹所住寢室,門口竟還有兩名七階武者著金甲挎刀而立。這些人不似外麵之人,見到趙雲平行跪拜之禮,卻是視若無物一般,連拱手之禮都不行上一二,三人來到寢間門外。水清悄聲問道:“師父,為何那寢宮門口二人穿得是道袍。而且這庭院內金甲守衛見你又為何不再行跪拜之禮?”趙雲平笑道:“那門口二人,並非近衛,而是國師弟子,專門負責鎮守皇帝寢宮陣法。而這些金甲衛~”說著,便用手敲了敲門口七階武者的金甲,那人依然麵色不變,直視前方,一動不動,趙雲平接著說道:“他們並非真人,而是依傀儡術所製的守陣兵位,若是有人擅闖陣法,他們便會不顧一切,斬殺闖入之人。畢竟再忠心的死衛,也比不上這沒有思想的傀儡。我們是被守陣之人放入,所以才不會攻擊我們,行禮當然更是不會了。”水清饒有興致的望著金甲衛,而穀力武已經開始上手了,好奇的用大手捏向金甲衛的臉頰,在觸碰的一瞬間,穀力武瞪著眼看向金甲衛,喊道:“哎呀,是木頭做的,竟然和真人這般相像。”趙雲平對穀力武做噤聲手勢,輕聲道:“皇宮內不得喧嘩,當然是木頭做得,全是玉雪宗天方樹最堅硬的樹皮所製,刀斧不破。不然怎樣?學那鬼界死寂門?用真人做傀?天天把死人放院落裏?還不夠晦氣。”


    正在三人交談時,一宮女輕輕推開了寢間正門,欠身道:“護國大人,聖上有請。”趙雲平聞言,牽著水清和穀力武便進入寢間之中。寢間正中桌案後,白守幹正在批閱奏折,見到三人進屋,放下手中折子,揮袖道:“賜座。”方才開門的宮女,取來一把巨大的藤椅,水清連忙接過放在趙雲平身後,趙雲平很是滿意水清舉動,端坐椅上,水清則是拉著穀力武默默站到趙雲平身後。白守幹屏退左右,朗聲道:“雲平啊,四年啊,整整四年,你躲在你那護國府,是一步不出,早知這樣,當年說什麽也不賜你府邸,就讓你陪我住在宮中了。國師他又不善飲酒,朕平時想找個人小酌都尋不到人。怎麽?終於舍得來見朕了?四年閉關結束了,可有收獲?”趙雲平指了指身後水清與穀力武道:“喏,這不就是收獲,帶來給你悄悄。”白守幹這時才正眼看向水清和穀力武,見二人樣貌與身材極不相符,升起興趣,不斷上下打量,隨而驚歎道:“這倆娃娃器宇軒昂,左邊那個生得高大,右邊那個更壯過我護國將軍一般。你從哪尋得這樣良才?你說四年的成果就是他二人,莫不是你這老鐵樹終於開花了?不僅收徒了,還一次收了兩人不成?”


    趙雲平起身得意的看著水清與穀力武,似是一位老夫親向別人介紹自己優秀的孩子一般,傲然說道:“沒錯,這就是我四年前收得的良徒,左側穀水清、右側穀力武,二人是兄弟,明年開春才到頂冠之年歲,可如今已是一人六階、一人四階。”白守幹聞言,麵露不可思議的神色,起身走到二人身前,似要看個清楚。趙雲平見白守幹起身前來,對水清二人喊道:“清兒、小武,還不快行禮?”白守幹連忙製止道:“免了。從今往後,你們覲見,均無須行跪拜之禮。”趙雲平咂舌道:“不好吧,你皇子覲見尤需行禮,我這徒兒~”白守幹轉圈看著水清和穀力武,歎道:“我說免了便是免了,就我那些不成器的子女也敢妄稱龍子龍孫,沒幾個看得入眼。這倆娃娃才當真是麒麟之子。看來你這護國的位置,以後有人傳接了啊。”白守幹越看水清與穀力武二人,越是覺得喜歡,正在嘖嘖稱奇的時候,忽然質疑道:“不過~既是兄弟,為何都是十一歲?若是同生,長得又不甚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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