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難石階原自身,玉雪閣來尋阿姐,全宗上下言紛紛,神色各異玉雪門。


    穀力武正擦著額頭汗珠狂奔,暗暗竊喜“阿哥,這次定要輸給我了,這麽久都未追上。”忽聞身後水清唿救之聲,心道:“阿哥,不會在詐我吧。”一邊迴頭去看,腳下奔跑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可其迴頭正好看到,水清口噴鮮血,栽倒在地。穀力武先是愣了一下,慢慢把整個身子扭迴,然後雙手向前慢慢探出,試探著喊道:“阿哥,你莫嚇我啊。阿哥?”隨後速度由慢變快,向水清跑去,最後更是運起內力,那一步步在未運用身法情況下,都有丈餘,直奔向水清。直到來在水清身前,慢慢蹲下身,看著倒在地上的水清。


    穀力武從水清身上清楚的感受到比進階到四階武者的張綽、還有那四階葉角還要強大不知多少倍的武者氣息,此刻倒在麵前的水清,似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絕世高手一般。可就在穀力武擔心著,伸手要將水清翻過來看看到底什麽情況的時候,水清的皮膚開始出現了龜裂,不斷有鮮血在龜裂的縫隙滲出,隨著身體的龜裂越來越多,水清整個人的氣息如泄氣的皮囊一般,急速下降,直到穀力武熟悉的武者四階、三階、二階、一階,最後到水清全身被龜裂布滿,別說武者氣息,就連活人的氣息,穀力武都感受不到了。這場麵可把穀力武嚇壞了,輕聲喚著:“阿哥,你這是怎得了?方才還好好地,阿哥?”唿喊間,連忙去拽水清臂膀,想把他翻過來,可不拽還好,輕輕一碰之下,水清的外門道服被碰到的地方瞬間破裂掉落,手臂被穀力武觸碰到的位置,外皮全部脫落,露出了裏麵的淋淋血肉。


    穀力武一屁股嚇坐在地,險些哭了出來,這絕非因他沒見過世麵,隻是此刻水清生死不知,整個人又像一個摔碎的花瓶一般,碰都碰不得。穀力武念叨著:“怎麽辦,怎麽辦,此刻若是阿姐在,她定能救阿哥。對,阿姐。我去找阿姐。”穀力武顫抖著起身,用拳頭狠狠錘了下顫抖不停的雙腿,衝著倒在血泊中的水清說道:“阿哥,我去找阿姐救你,你要堅持住啊。”隨後運起內力,大步向玉雪閣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摸著眼淚,自語著:“阿哥,你定要堅持住啊。我們還要一起修仙呢,你還要說帶我馳騁三界呢,還什麽都沒開始呢,你不能出事啊。”


    就在玉雪宗弟子都來到玉雪閣一層盤坐好,準備點名之時,穀力武一頭摔進玉雪閣一層大殿,此刻他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慘白如紙,明顯是內力耗盡之象。他掙紮著起身,看向殿中眾人,頭暈目眩的掃視著整個殿中之人。大殿中眾人也是被其摔倒聲吸引,紛紛迴頭去看他。此刻一名端坐在程芊芊身旁,身著真傳弟子道服的女弟子,猛然起身,從長老台跳下,此女正是穀韻,三步並做兩步向穀力武跑去。程芊芊見穀韻向穀力武跑去,也是飛身下了長老台,略施身法,先一步來到穀力武身邊,將其扶起。


    穀力武此刻眼冒金星,站起身看到穀韻向自己跑來,眼淚不聽話的流出。穀韻來到其身前,看其狀態,觀其表情,又不見水清與他同來,心道:“不好,水清出事了。”果然未來得及發問,手就被穀力武一把拉住,隻聽穀力武顫抖著說:“阿姐,你快隨我來,阿哥出事了,他渾身是血啊。”穀韻聽到穀力武所言,臉色驟變,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程芊芊連忙抵住其後背,稍微輸了些靈力,幫其定下心神。穀韻也不去問到底發生什麽,急促問道:“現在他人在何處。”穀力武迴到:“方天樹中層石階上。”程芊芊疑惑道:“石階上?你為何不攙他來此?”穀力武本就拙口鈍腮,此刻又急切萬分,隻能“我,我”的說著。穀韻知水清此時應該危在旦夕,連忙拱手向程芊芊說道:“程師,求您帶我速往石階處,再晚些,我怕我阿弟性命不保。”程芊芊聞言看了一眼高台上穩坐的陸萬鴻,說道:“長座師兄我去去便來。”說罷,禦起飛劍,一把將穀韻拉上飛劍,直奔石階而去,穀力武跌跑著向門外跟去,也想一同前去,奈何走路都有些費力。此刻忽見一黑色似箭矢般的物體從大殿內樹晶頂部激射而出,眾弟子都未看清是何物,它已然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激射而出的黑影,正是本盤睡在樹晶上,吸收靈氣的黑鳴,它與水清心意相連,此刻它感受到與水清的聯係正在慢慢變弱,得知水清此刻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用水清召喚,直奔其而去。陸萬鴻本覺得穀力武可能言過其實,畢竟這是在宗內,且不說有宗規明文規定禁止私自內鬥,雖少有爭執之事發生,也都是小小摩擦,更別說此刻眾弟子聚集殿內,怎會有人能對水清造成傷害。但是當其見到黑鳴的應激之舉,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知曉認主靈獸若非主人自喚,除非主人有生命之憂,不會這般自奔主而去。陸萬鴻暗道:“不好,那倔娃子,真出事了。”一掌拍碎了座椅把手,祭出靈劍,咬牙道:“在我宗內,何人竟敢傷我弟子至此?我定叫其有來無迴。魯長老開啟護宗大陣,一隻蒼蠅也不能離開天方樹範圍,其他長老隨我來。各管事在此,看好其他弟子。”陸萬鴻此刻認定了是有人傷得水清,雖然水清得倔勁兒讓他頭痛,但是無論來曆、資質還是身懷認主靈獸,都讓他對這個還未頂冠的外門弟子很是看重,此刻暴怒在所難免。


    眾長老、管事不敢怠慢,魯懷邦長老直奔玉雪閣外宗門陣眼,凝神巔峰修為全部施展開來,取出數百靈石有規律的丟在陣眼四周,催動護宗大陣,一道碧綠色波紋由樹冠蕩漾開來,將整個天方樹包裹其中。段成舉拉上力竭的穀力武與在舜緊隨陸萬鴻禦劍飛向石階。此刻殿內眾弟子,議論紛紛。多數內門弟子在問:“剛才那壯碩的外門弟子是誰,好像未曾見過。”還有內門弟子在討論“水清又是何人?那程長老身旁女弟子又是何人?我宗又多一名真傳弟子,我怎不知?”


    內門弟子不了解,外門弟子卻是知道水清和穀力武的,此刻都是交頭接耳,不斷低語,神色各異。辛邵焦急的站起身,看向門外長座和長老離去的方向。白子羅則是麵色難看至極,水清是誰他太清楚,連長座似乎都對水清極為看重,心中不免打鼓,覺得自己可能惹到一個硬茬子,此刻看向白子譽,心道:“怪不得七皇兄拉攏那二人,原來他們如此被長座看重。不過也多虧七皇兄,不至我將事情搞到不可收拾。”這一刻白子沐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想過水清不簡單,也知道他們入宗時還有一名女娃,可現在才知道那女娃不僅入了真傳弟子列,更是與水清、穀力武二人姐弟相稱,隻恨自己沒有先白子譽一步拉攏水清二人。白子譽用力攥著手中折扇,心道:“莫不是因為我拉攏,害了水清師弟?這叫我怎得是好?不論是誰幹的,我定為其報仇。”想到此處,目光如刀刃般掃過在座所有皇子及護衛,似要看穿他們所想,找到行兇之人。白子菲麵色土黃,悄悄拉住了身旁房歆的手。


    眾人不知,水清此番命危,全是其頓悟造成的,說來也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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