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反複的術前準備,三天後,彭晏推進了手術室,彭晏的父母鑒字的那一刻,他姐妹都不相信這是真的,王霞拉住她們,防止她倆衝動要進手術室。


    都二小時了,手續還沒完成,裏麵的燈都亮著,又熬過了半小時,手術室玻璃門開了,醫生邊脫罩衣邊說,手術很成功,請大家放心。


    這一刻,彭晏全家人心中的石頭才落地。看著推出來的彭晏,他們都露出了重生後的喜悅,滿臉的愁雲散開了。


    王霞呢,這時由於心中的壓力太大,一個人躲進衛生間偷偷哭去了。


    王霞看到他們其樂融融,陪在彭晏身邊,就退到一邊,準備陪餐去了。


    葉子吃著雞肉魚肉伴飯、綠葉蔬菜,喝了一大碗烏雞湯,感到媽媽牌養胎飯特別香,心情愉快起來,腦袋播放著楊同學發來的保胎經:平時可以選擇雞肉、魚肉、牛奶、雞蛋豆食品和小米粥等,滿足機體足夠的蛋白質和營養物質的攝入。做到營養均衡,飲食盡量多樣化,多吃新鮮的蔬菜、水果,比如葡萄,具有保胎的作用且能產生大量的礦物質、維生素和果糖,有利於寶寶的生長發育。


    也可以選擇蘋果,蘋果中含有豐富的礦物質,葉酸、鐵、鋅等,有利於寶寶神經係統的發育,並且能夠提高孕媽媽的免疫力。孕媽媽在保胎過程中,可能會臥床時間比較長,胃腸蠕動會相對減弱,容易引起便秘,可以選擇吃香蕉、獼猴桃通便潤腸,防止便秘的發生。


    彭晏醒來後,已是下午2時,全家人和王霞看到後,激動萬分,王霞放開了彭晏的手,出去擦開心的眼淚去了。


    全家看著九死一生的彭晏,都擁上前去,問寒問暖……


    王霞拿出彭晏的手機撥號葉子,還是忙音。


    唉!真做得出。


    葉子打了噴嚏,揉揉鼻子,轉身又沉沉地睡去了。


    夢中,葉子來到一個世外桃源,仙氣飄飄,雞犬相聞,但少有農人,一忽,看到一男青年的背影,高大英俊,好像是彭晏,隻見他邁開大腿,走得很快,葉子趕緊邁腿追,腿被什麽東西繃住,急著又去找彭晏的影子,見他坐上了一朵七彩祥雲,邊上還有一仙女相伴,好像王霞,越飛越遠,這不行的,這……口中念念有詞。


    :做什麽呢?醒醒葉子。母親不知什麽時候進來了,趕緊搖她。


    葉子睜開眼睛,才知是午後一夢,心裏怵怵的,又不好對媽說夢的內容。她發誓10天不理彭晏,也跟她父母說了,彭晏場裏忙,所以不好說什麽。


    :別緊張哈,這是孕期綜合反應吧。


    :也許是的,媽。


    彭晏的媽媽這幾天都隻有看到王霞忙上忙下,且他們趕到鑒手術同意書時,也因時間緊迫,問了彭晏說聯不上她,沒追問原因。現在想起,不管什麽原因,這種丈夫生死重要的事情,怎能不到場,以後堅決不會原諒她。


    轉過頭來,一把拉著王霞的手坐下。


    :來,閨女,坐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辛苦,阿姨。這是應該的。


    :嘿,這哪是應該的,那個葉子才是應該的,他倆怎麽了?都聯係不上了。


    :阿姨,可能是夫妻鬧矛盾了吧。


    :鬧矛盾也要過來,不能玩失蹤呀。


    :確實,太過份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


    :叔叔坐。不知他們怎迴事,等彭晏好多了,再問他吧。


    彭晏靜靜躺著,疏液管插滿全身,不停地滴著液,身上是痛的,腦袋缺十分清醒。經曆了這次生死,才知一切都是身外物,隻有身體才是自己的,所以要養好自己的身體。過好餘生。這時感到葉子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葉子索性起床,和媽媽嘮家常。一會,媽媽又去下地澆菜去了,留下葉子,若有所思又不甘地看著手機發呆。


    葉葉每天吃吃喝喝,數著指頭等著一天天過去。


    :這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閨女,我們迴閩浦了,那裏海邊涼快,食品較清淡,方便養傷。當然,也歡迎你來我們家玩。


    :好的,一定。


    葉子終於熬過了第10天,聯上彭晏手機,打過去,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5分鍾後再打,迴複也是: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10分鍾、20分鍾後再打,迴複一樣。


    :搞什麽,玩消失嗎,也不關心我。


    葉子又生起氣來。


    彭晏被父親推著,坐在飛機上,看著朵朵白雲,潔淨如絮,停在那一動不動,等待著機翼滑過後,才往後飄去。


    :晏子,迴去好好療病,好給你做好吃的。


    媽媽拍著晏的手說。


    :嗯,彭晏用力點點頭。


    自從來贛多年,生活無章,飲食無度,打拚山場,風險巨大,著實疲憊,煤場關閉了,這迴重返故裏,要好好陪陪媽媽。彭晏想。


    飛機還在白雲間穿越。大家都睡著了。


    葉子等了一個小時,再撥過去,得到的迴複仍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呀!呀!呀!電話飛出去,碰在枕頭上,在床上彈了一個跟鬥,生氣地躺在床上。


    葉子小跑過去,搗鼓一陣,氣不過又拉黑了彭晏。


    下飛機了,彭晏坐在輪椅上被父親推著,直到坐到接機的車上,車子往家的方向行駛起來,大家才恢複常態,談笑風聲。


    終於快到家了,那珍藏在腦海裏的海邊城市閩浦。有海風的味道,海魚的清香,更有海灘的浪漫,排山倒海的海浪依偎著海沙的戀戀不舍。這才是遊子的港灣。


    停在靠海邊的一幢房子前,彭晏要求停下,讓家人們先迴去。他要靜靜地看看大海。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海風夾著童音吹來,讓彭晏迴到了現實,他拿起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找到葉子電話,打了過去。還是一直在通話中,隔了幾分鍾再撥,還是一樣。


    :唉!這什麽事呀?還在生氣?!


    一會兒,妹妹找過來,要推哥哥迴去。


    於是,百靈鳥一樣的小妹一路歡快,嘰嘰喳喳地講起了好多哥帶妹妹趕海抓螃蟹的趣事,把彭晏的陰霾徹底地吹散了。


    彭晏這一刻想起了王霞,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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