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拍馬屁,我對自己的智商還是充滿自信的,」馬林拍著阿波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但是菠蘿,我是真心把你視作好兄弟,所以不希望你有這種想法。」


    阿波羅問:「為什麽?」


    「多受罪啊!」馬林說。


    阿波羅覺得馬林說得有道理,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他對這種罪還挺期待。


    唐安琪的軍艦停泊在厄瑪要塞防線附近,就在幾個月前,這裏還是帝國和聯邦的主戰場,但現在聯邦軍隊已經全部撤退了,他偶然一次從新聞報導上看到,葛登中校如今已經是葛登中將了。起初,唐安琪很疑惑葛登中將為什麽至今沒有找他詢問葛珊之死,後來才得知,原來這兩兄妹年少時就斷絕關係,彼此之間不相聞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安琪表現得極具耐心,但他等了這麽久,最後隻看到一艘帝國商艦從西南方向經過。敏感多疑的唐安琪對這艘商艦的行駛速度抱以懷疑的態度,他嚐試性連線通訊,發現商艦上的人全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陌生口音。


    「你們誰去外交一下?」唐安琪問幹部們。


    幹部們說:「您以前從不搞外交的啊!」


    「你們懂個屁,這叫先禮後兵。」這是唐安琪在本次國會上學到了新東西,活學活用。


    幹部們紛紛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唐安琪越來越覺得這艘商艦形跡可疑,他幾乎已經想像出了這夥人偷走謬柏希的稀世珍寶,然後慌忙逃跑的畫麵,加上陌生口音,他愈加篤定這艘商艦有問題。


    唐安琪要求登艦搜查——其實是搜掠——但遭到商艦的拒絕。


    隔了十分鍾,唐安琪二次提出登艦搜查的要求,仍然遭到商艦的拒絕。


    唐安琪漸漸失去了耐心,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行事作風,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會讓珍寶從自己眼皮底下跑掉,他隻給對方三秒鍾時間,三秒隻是眨眼功夫,然後那艘商艦就被他一頓無情炮轟,最後隻剩一具殘骸在太空中漫無目的地漂泊。


    兩天後,唐安琪突然遭到聯邦媒體的討伐,說他以殘暴手段謀殺聯邦領導人。


    這時,唐安琪才得知那艘商艦上藏著一位聯邦財務委員長,本來人在首都星搞外交,但半途耐不住寂寞,想提前溜迴聯邦。唐安琪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麽狗屁珍寶,分明是謬柏希在借刀殺人。


    唐安琪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堅決不承認自己以殘暴手段戕害聯邦領導人。


    謬柏希在接受帝國媒體採訪的時候,也微笑著表示自己相信小唐將軍的為人,小唐將軍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殘暴行徑。


    第33章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唐安琪一直單方麵地和指揮官閣下慪氣,並且除了生氣,不能有其他的報復行為。阿波羅和路遜輪流給唐安琪當心靈按摩師,其他幹部都迴到了各自的崗位。唐安琪把路遜折騰倒以後,重擔就落在了阿波羅一個人的肩上。


    每天各種委員會的人都來機械城找唐安琪的麻煩,仿佛不坐實他的罪名,這夥人就絕不罷休。為了舒緩心情,他不止一次去教堂,但英格利希神父一直對外稱病,將他拒之教堂門外。


    最令唐安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去一次,英格利希神父的病就加重一次,仿佛他是行走的病毒,於是他從每日去教堂三次,變成兩次,再變成隔日一次,最後一周一次。


    每當唐安琪出現這種想法的時候,阿波羅就會微微彎下腰,在唐安琪的臉上吧唧一口:「您別胡思亂想,我就很健康。」


    唐安琪每次都要麵無表情地掏出手帕擦臉,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賞阿波羅一耳光。


    在一次往返途中,唐安琪遭到聯邦間諜組織的暗殺,當時隻有阿波羅跟在他的身邊,兩人原本是在你一句我一句拌嘴。他提到芭蕉又熟了,阿波羅堅稱芭蕉難吃。察覺到危險以後,阿波羅動作敏捷地躲在他的身後,一個勁地把他往槍口上推,還一臉畏怯地說:「安琪將軍,我害怕,您要保護好我!」


    「廢物東西!」唐安琪氣得渾身哆嗦,他不屑帶任何防身的武器,機械城是他的家,他想橫著走就橫著走,想斜著走就斜著走。


    阿波羅不停地煽惑:「安琪將軍,您快上啊!不要對壞人客氣。」


    唐安琪是最不怕死的人,比起解決殺手,他要轉身先收拾阿波羅,然而他蓄滿力量的巴掌還沒掄下去,忽然就被阿波羅摟入懷中,接著他清楚地聽見一道銳利的聲音從耳畔劃過,他驚愕地瞪大了雙眼,懷疑阿波羅是在拿自己擋槍,盛怒之下,他索性也用力抱住阿波羅,就算子彈飛過來,也必須貫穿兩個人的胸膛。


    「安琪將軍,我好高興,這就是同生共死嗎?」阿波羅被唐安琪勒得喘不過氣,同時他還得忸忸怩怩地帶著唐安琪躲過槍林彈雨。


    唐安琪對此渾然不知,隻覺得這個殺手槍法不行,顯然沒有經過專業培訓。他掛在阿波羅身上,跟個沙袋一樣左搖右晃,顛來簸去,他把臉埋到對方肩上,看不到子彈,就不會覺得痛,他咬牙切齒地說:「對,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可我捨不得您死。」阿波羅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那你就替我去死吧。」


    「我當然願意,然而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被剝奪了死亡的權利。」


    「狗將軍,你們顯擺個屁!」被忽視在旁的殺手痛哭流涕,聲稱死去的聯邦財務委員長是他唯一的親爸,這是他是第一次殺人,槍法生疏,在初次槍聲響起後,他就已經被嚇破了膽,恐慌逐漸麻痹整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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